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让人刮目相看啊。
    “小杜,你怎么什么都会修啊。”
    “也没有,那拖拉机是一位认识的大叔的,他帮过我,我也是试试看,没想到能修好。”杜思苦谦虚得很,“就算没有我,厂里的师傅们肯定能修好。”就是碰巧赶上了。
    “那也厉害。”江同志就没见过这么年轻一进厂就敢上手修大件的。
    他忽然抽出报名表,“要不你也填一张?”
    他觉得小杜可以去。
    “我不行,我这才进厂两天,工具都没摸熟呢,”杜思苦摇头,“真要跟农机厂一块干活,他们瞧见我这技术,会笑话的。”
    车间领导可是说了,去的人是代表机修厂的,不能丢脸。
    她就不跟老师傅们争了。
    江同志觉得很可惜。
    不过没事,小杜有能力,只要干上一二年,这手上的技术上来了,以后再参加这类的比赛肯定没问题。
    再说着,有人送饭过来了。
    一瞧,还是老熟人,小赖,之前主任嫌他字丑,没让他抄写报名表。
    “小杜。”小赖看到杜思苦一下子认出来了,他从手提饭盒带里把饭菜拿了出来,“顾主任说的帮咱们总务修了打印机的不会就是你吧。”
    江同志:“是她。”
    杜思苦这会已经在饭盒边上了,晚饭什么菜?
    蒸排骨!
    萝卜炒肉!
    还有一个土豆丝,跟青菜!
    四个菜!
    还打了一保?盒的米饭。
    可真够多的!
    杜思苦使劲闻了闻,排骨真香啊,“这排骨我能挑两块出来吗?”她问。
    等会给余凤敏带回去。
    两块肉也是肉啊。
    “行,给你,大功臣。”小赖拿出筷子,蒸排骨,挑了三个,萝卜炒肉也夹了一大筷子,“米饭要不要?”
    “要的。”杜思苦点头。
    菜都有了,米饭也准备一点吧。
    不得不说,小赖同志就是会做人啊,不愧是鹏子哥夸过的人。
    瞧瞧,挑菜这事做得多漂亮。
    小赖同志把菜挑出来后,叫上小江,问杜思苦,“食堂的饭盒不够,三个菜不分了,自己来,一起吃没问题吧。”
    四个菜,四个碗,还有三个吃饭的碗。
    菜放一起,各夹各的,米饭分开吃。
    “小江,等会再干活,先过来一起吃。”小赖去搬椅子了。
    杜思苦也把报架旁边的椅子搬了回来。
    菜放在收拾好的办公桌上,三个人围着桌子吃饭。
    杜思苦夹了菜放到碗里,她没多夹,刚才她那份已经挑了一部分出来了。
    剩下的她就少吃一点。
    排骨一入口,杜思苦就只顾着吃了,这真是鲜嫩多汁。
    本来还想说,以后小赖同志有什么事要帮忙,尽管说。
    这会,
    排骨真好吃,杜思苦没有功夫说话。
    菜好吃,饭都多吃了二两。
    把杜思苦给吃撑了。
    大家都吃饭了,小赖收拾碗,“你们忙,我就先走了。”他得把碗洗了给食堂还回去。
    杜思苦送他。
    江同志回到打印机旁继续打印。
    “小杜,你这次算帮了我们总务一个大忙,以后有什么事尽管跟我说,虽然不一定能帮上忙,我肯定会帮你想办法的。”小赖主动说道。
    这话是杜思苦想说的,被人抢先了。
    杜思苦也不好再重复小赖的话,“赖哥,放心吧,我真有事是不会客气的。”笑着说的。
    “等会要是弄晚了,你让小江送你回去。”小赖说道。
    这话。
    杜思苦有深意啊,“赖哥,你是不是知道什么?”
    小赖道,“刚才在食堂打饭,听食堂的人说,保卫科的在那边盯人呢,找着几个手受过伤的,带走了。”
    吴队长开始行动了。
    杜思苦正想着,小赖又说了,“厂卫生所那边也有保卫科的身影,吴队长这两天去妇工宿舍去得勤,我估计那边是不是有什么事,你晚上回去自己注意点安全。”
    小赖心细,想事情多,一下子就猜到了七八分。
    杜思苦总算是明白为什么总务这边小赖深受顾主任的重要了,这观察能力是真强啊。
    既然这事都说成这样了。
    杜思苦问:“赖哥,你认不认识庞月虹啊?”
    庞月虹。
    小赖的脑中出现了对应的人,总务这边管的事情多,粮票都归他们管,发粮票的时候要统计人数的。
    这种细碎的活都是小赖办的。
    厂里只要来拿粮票的,他都知道。
    “见过,怎么了?”小赖脑子转得很快,一下子想到了保卫科的事上,“她有事?”
    杜思苦没直说,只是问:“你知道她有对象或者追求者吗?”
    小赖仔细想了想,“有,前段时间厂里有人给她介绍了一个技术工,五级技工,工资可不低。粮票一个月三十五斤,我听厂里内部说了,这位技工为厂里做了大贡献的,有优先分房名额。”条件特别好的一个小伙子。
    五级技工,还是年轻人,才二十八。
    当然了,以结婚年纪算,二十八年纪大了,但是对于一个五级技工来说,这小伙子前途无量啊。
    “个子高吗?”杜思苦问。
    技术工啊。
    “中等个,比我高一点。”小赖个子真不高。
    比他高一点,一米七多一点?
    那就不是了。
    昨天晚上的那个人,挺高的。
    不是这人。
    杜思苦在想,会不会是其他的追求者。
    有了!
    有人给庞月虹介绍对象,如果庞月虹处得不错,那另外的追求者可能......就会过来找她。
    说得通了!
    杜思苦脑子里的那条线一下子串了起来。
    半夜过来那个人是来找庞月虹的!
    为什么白天不找呢?
    白天把事情说明白,不好吗?
    “你想到什么了?”小赖看杜思苦这神情不对啊。
    杜思苦:“一点猜测,没有证据,不敢乱说。”
    除非去问庞月虹。
    但是吧,以庞月虹的神情看,庞月虹是知情,但不想说,还特意打听。
    这事杜思苦再想想吧,接下来看看吴队长查得怎么样。
    技术工一个月三十五斤粮票啊。
    “赖哥,我这户口迁到厂里了,十五号发粮票应该有我的份吧。”杜思苦认真问。
    这是大事。
    户口迁好了?
    这才几天啊!
    小赖不可思议的看着她:“带了吗,给我看看。”
    “在这呢。”杜思苦从怀里拿出来,下午才拿回来的户口本,还热乎着呢。
    瞧瞧,户主写的她的名字。
    小赖:“行,等会你让小江给拿个表,填一下,十五号粮票有你的份。”
    他发粮票,这事他说了算。
    “谢谢赖哥!”杜思苦心情贼好,户口拿到了,粮票也有着落了,就是工资……………这个没办法。
    她毕竟才干了两天。
    估计得下个月了。
    有粮票就饿不死,不怕。
    杜思苦回到总务,还哼着小曲呢。
    “什么事这么开心?”
    “我后天能领粮票了,江哥,领粮票的表在哪呢,我填一下。”
    铁路家属大院。
    杜母把于月莺从火车站带回来了,她答应了妹妹,让于月莺留在城里,直到找个好婆家为止。
    这事说来话长。
    下午的时候,她送于月莺去火车站,是想跟妹妹告个别,让妹妹自个顾着点自个的身体,不要什么好东西都给女儿,给丈夫。
    可真到了火车站,于强带着于月鹫买票,就剩她们姐妹俩的时候。
    妹妹黄彩荷说了往事,说起婆家的事,抱着她哭。
    “当初我嫁给于强,他爹妈别提多好了,说以后把我当亲闺女照顾,让我放心。头两年,我手里有钱(以前工作的工资),他们对我还不错。后来头胎生了个女儿,我手里的钱快用完了,他们从我身上占不到便宜了,就换了嘴脸。别看那老婆子没读过书,可是折磨人很有一套。”妹子泪从脸上淌
    下来,像是几十年了总算找着人叙苦了,“她当着于强的面是一个模样,背后对着我又是一个模样。我跟于强好,把这事跟于强说,他还不信,说嫁进来这二年,她妈对我可好了。
    男人就是傻。
    杜母当时就气坏了:“你怎么不走,你是有娘家的人,又不是孤儿!”被人欺负不吭声。
    “我想过要走,可孩子还小,我又怕爸妈笑话我,本想着等孩子大一点,再回娘家去。后来,”说到后面,黄彩荷捂着胸口,“于强就是为他大哥家挖地基受的伤,也不知道是伤了骨头还是伤了哪,当时没事。后来就干不了重活了......”
    杜母急道:“那你就更该走了。”
    婆家不好,男人不顶用,还帮婆婆说话,这样的人家,还扒在那不走,是嫌黄莲不够苦啊。
    “我怎么走啊,我走了于强怎么办?他一受伤,他亲妈亲爸都不管他了,还说他是拖累,让他死远点。”黄彩荷伤心道,“我要是走了,他可就活不成了,他对我那么好…….……”她不能眼睁睁的看着于强死。
    黄彩荷细细精着于强对她有多好,谈对象的时候,什么好吃的好用的都紧着她。结了婚后,下河捉鱼,去山上摘果子,家里有布票先扯了布给她用,孩子都要排在她后头,这样的好男人哪里去找?
    日子虽然苦,可她这心是甜的。
    这么多年了,于强都没变过。
    黄彩荷细细叨叨说了很久,杜母听得后来都不说话了。
    “他要是死了,我也不活了。”这是黄彩荷最后说的,她巴巴的望着杜母,“姐,您有办法的对不对?”
    杜母想着家里的儿子跟女儿,想着那一堆堆要用钱的地方,终究是没说。
    最后,黄彩荷退了一步,“二姐,我这辈子就这样了,我不想月莺走我的老路,看在她是我女儿的份上,你能不能帮帮她。她不小了,我不求别的,就是指望她有一个好姻缘,不像我似的,命苦。”
    这个………………
    杜母犹豫,这个事比给于强冶病好办一点。
    “二姐,您真要我跪下来求你吗?”说着黄彩荷膝盖一曲,就要跪下。
    “别这样。”
    黄彩荷不听。
    “我答应你还不行吗!”杜母急道。
    哪用得着行跪这么大礼啊。
    让人折寿不是。
    “二姐,那我家月莺可就交给你了。”黄彩荷笑着,把脸上的泪抹掉,从身上掏出一个荷包,里头有他们所有的钱跟粮票,“二姐,这个你拿着,我知道不多,但是你放心,等我们回去收了粮,一定把月莺的伙食费给你寄过来。”
    “不用,你自己收着,多一口饭的事。”杜母没收这钱。
    后来,黄彩荷跟于强就坐火车回去了。
    杜母也带着于月莺回家了。
    婚事,这可不好办啊。
    火车上。
    于强又咳了起来。
    黄彩荷帮他拍着背,“别担心,月莺是个聪明孩子,等她找个好婆家。等条件好一点,咱们再回来冶病。”
    亲女儿,总不会不管他们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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