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一道圣旨第(2/2)页
地而拜:“秉皇上,草民愿修两国交好,出嫁辽国。”
我自始至终从未唤他一声,父皇。不是不愿,是不配,他不配。
大殿上的人久久未出声,我安安静静的伏在地上,呼出的气打在冰冷的地面返回出冷冽的寒气。在我就快要以为殿上的人是不是睡着的时候,上方终于传来低沉有力的声音:“承天恩浩泽,佑我江国国民,得瑾玉承德,慧茹无暇,赐号瑾诚,出嫁辽国,永修两国旧好。”
管素定住,“啪”的掷下,溅开几滴墨珠。
我望向这只朱毫,安朝廷,定祸乱,直径长枪大剑,若毛锥子安足用哉。不由心底隐隐冷笑,安邦定国?这笔从来不是定国安家,它本就是一只铁判的生死笔,一笔定生死。
“谢隆恩。”我伏地叩拜。
想起以前和岁莫开玩笑:“小说中有些桥段我很是不理解,为什么一道圣旨下来,明明是诛九族,被斩首的人还要跪谢隆恩?别人过来杀你全家了,你还要给别人端茶递水,感谢他杀的应该,杀的彻底。这社会是不是从来就没正常过?”
岁莫的解释是:“信仰很重要。一个人若是有了信仰,再难走的路,再难受的罪,他也能甘之如饴。可若是一人失了信仰,这人边若笼中的困兽,看的见前路,却失了勇气。而在这样的社会里,人们所信仰的就是皇权。皇权是至高无上的,而正因它的无可比拟,所以才会有生杀大权操控,因为它是神,而众生皆是凡人。”对于岁莫这番高亢的理论,我且不做剽窃处理,但大抵懵懂的知道,人的信仰可以决定很多东西。
我托着圣旨挺直了身子,一步一步朝殿外走去。就在快要踏出大门时,殿上的人迟疑的叫住了我:“诚儿,能唤我一声父皇么?”
我头也未回,抬脚出了大殿:“你在期待些什么?”
这话是说给他听的,也是说给我自己听的。
一个男人可以以自己的老婆的性命为赌注,去逼迫自己的子女?这样的男人怎么可信?这样的父亲怎么能信?
殿外柳絮般的飞雪还未止住,白色的雪将这天地都装成了银色,我转头看向殿外的池塘,啪,一枝红梅竟生生被压断。
『加入书签,方便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