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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茉莉第(1/2)页
不知道别人谈恋爱是什么样。
    可她这一年来,跌跌撞撞伤痕累累,无数次的失望与失落,无数次的自我安慰疗愈。
    他全都视而不见。
    “谢砚安,我也是人,我也会疼啊……”
    自从孟青青回国后,他的态度模棱两可,甚至不知道多少次谎言,真的还能再相信一次吗?
    舒茉迷茫了。
    本就没有谈过恋爱,缺乏安全感,把他当做整个少女时期的依赖和光。
    是那个时候,拯救她的神明。
    如今,这束光接近暗淡了。
    她也不知道该怎么办。
    少女长而卷翘的睫毛上沾满了泪珠,眼神里充满着无助,深深地刺痛了谢砚安的心。
    “小茉……”男人握住她的手,使劲地往自己胸口砸,接连好几下分外用力。
    “给我最后一次机会,好吗?”
    他一向是冷静又慢热的性子,从未这样失控过,可今夜这种恐慌席卷了全身。
    无数个细胞都在拼命地叫嚣??
    不管用什么方法,留住她。
    不然以后会追悔莫及。
    哪怕堵上他最高傲的面子。
    舒茉征征地看着他的脸,只觉得越来越陌生,甚至对这些年的喜欢生出了几分怀疑。
    是不是……认错人了?
    可明明就是他啊。
    “谢砚安。”
    “我……在。”
    “能跟我讲讲,你和孟青青的事吗?”
    舒茉看到他脸色变了变,随后扯出一抹虚弱的笑,“我没生气,真的。”
    因为次数多了,疼痛都开始有了阈值,没那么容易受伤害了。
    只是这段感情想要如初,也难了。
    夜晚寂静而深邃,天边几颗暗淡的星时而眨眨眼,不一会儿素月分辉,狂风忽送,把院子里的盆栽和花枝吹得摇曳晃动。
    而屋内,两人就这么对坐着,对视了好一会儿,仿佛要看透彼此内心深处的想法。
    谢砚安深吸了一口气:“小茉,接下来的话都是真的,如有说谎,天打雷劈不得……”
    最后两个字还没落下,舒茉就捂住了他的唇,很冰很凉。
    他也会害怕恐慌吗?
    “不用发誓,我信。”她没那么歹毒,好聚好散而已,用不着这样的誓言。
    谢砚安闻言,像是松了一口气,起码证明她还是在意自己的。
    “我是大二的时候,认识她的……”
    “后来,她出国了,这份心思就已经歇了,只是顾念当时情意,没法当做陌生人。”
    他自认为解释得毫无破绽,可舒茉内心那个口子已经被越扯越大,她甚至没有勇气问,当初跟我在一起,也是赌气吗?
    你真的喜欢我吗?
    “嗯,我累了。”
    “私人医生来了,先看看脚腕。”
    舒茉全程任凭医生摆弄,甚至在疼也狠狠地咬着牙,没在他面前露出半分怯懦。
    或者眼泪。
    是她虽然不起眼却仍存的自尊心和固执。
    下唇都咬破了,才上好药,她面无表情地说:“送我回去吧。”
    “小茉,你腿脚不便,在这歇息吧,我也不会做什么……”
    舒茉看了他一眼,没反驳,沉沉地睡了过去。
    只是没想到,她做了个梦,确切地说,也不算梦,是当年小升初的那个暑假,她被人贩子拐走的情景。
    在挣扎昏倒之前,她看到一大片血,那段记忆一直在消弭,模糊不清,隐约看到了奔她而来的谢砚安。
    那是……谁的血?
    头痛欲裂,却怎么也想不起来。
    ?
    另一边。
    “朦胧醉言”酒吧。
    容聿喝着酒,跟身旁的好友聊着天:“时远,我后悔了。”
    霍时远刚做完一台手术回来,没来得及歇息,就被自家发小拎了过来。
    虽是霍家少爷,但他喜欢学医,也在市医院挂了名,霍家也没阻拦,只是让他看顾着公司。
    故而忙成了狗。
    每天被蛐蛐,年纪快三十了,也没个女朋友。
    是了,霍时远今年二十八,比容聿大三岁,明明跟容家大少同龄,却只跟容聿玩得来。
    “后悔什么?”
    “把你家那姑娘抢过来?”
    容聿低低地“嗯”了声,“心脏疼。”
    喜欢一个人,是看到她难过,你的伤心程度加倍,不亚于淋了一场无情的暴雨。
    是见不得你放在心尖上的人,被别人肆意践踏。
    可他没有任何身份立场。
    容聿不是没想过当小三,可担心他的姑娘被人恶意揣测,担心毁了她的名节。
    更担心,她不快乐。
    “情字真是伤人,幸好我一直单身没喜欢的人。”
    霍时远说到这儿,还有几分幸灾乐祸的意味在。
    只是,脑海里却冷不伶仃闪现出,前些日子在酒吧里偷拍她的色鬼。
    忽而冷笑了声。
    “不过,我掐指一算,可能离分手也不远了,谢砚安那小子等着后悔去吧。”
    容聿瞥了一眼他,桃花眼里闪着几寸光:“时远,你什么时候学的占卜?”
    霍时远:“刚刚。”
    “兄弟,我劝你别太沉浸情爱,这东西最不靠谱,你看你哥??”
    容家从建立以来,每一辈的人都风流浪荡,只是没想到,这一代出了两个深情种。
    仿佛夜晚只有酒能消愁,能暂时麻痹人的神经,能让这份心思淡一些。
    尽管,第二日,又会愈加浓厚,如同陈年烈酒。
    刻入骨髓。
    ?
    舒茉的脚腕伤得不算特别重,但因为皮肤太过娇嫩,加上她又怕疼,一丁点的伤口都会无限放大,看起来触目惊心。
    她醒来的时候,桌子上摆满了不同类型的早饭,和一张纸条。
    谢砚安已经不见踪迹了。
    她呼出一口气,刚要准备吃几口,电话就响了起来,是舒母打过来的。
    “小茉,今天中午回家吗?”
    虽说是问句,可舒茉压根不敢也不能忤逆,只好轻声应和:“嗯。”
    母女俩也没有很多话聊,何况还是隔着手机,舒茉是感激舒家的,给了她成长的环境,供她读完大学,不至于颠沛流离过得凄惨。
    可与此同时,对舒母也隐隐的有种畏惧感。
    想要过得好一点,就要猜准她的心思,小心翼翼地讨好。
    很累,可又不得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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