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三百零三章 塘山大地震万人首映  华娱浪子,怎么被天仙改造了?华娱:从神棍到大娱乐家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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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零三章 塘山大地震万人首映第(2/2)页
看着小姑子:“怎么了?”
    “没。。。没事。”
    宋嘉龇着一口大白牙的尴尬面色把观众逗乐了。
    电影至此,大家紧绷的情绪才松弛了一些。开场7.26的数字就像一根横亘的巨木压在众人心头,可看着看着又被这一系列充满生活化的剧情吸引。
    以特效内容见长的灾难片,没有太多额外的剧本空间去刻画入木三分的人物形象。
    但《塘山大地震》在极短的篇幅里,把宋嘉和周讯两个极具反差感的角色展现地淋漓尽致。
    性格迥然不同,但却各自美好。
    等到凌晨的大地震来临,这两个人物走向的不同命运,可想而知戏剧化效果的急剧扩大。
    所谓悲剧,就是把美的东西撕碎给人看。
    即便他没有刻意煽情,但这部电影所预设的悲剧桥段,是每个观影者所熟知的,这避免不了。
    夜幕降临,王保强推门回来,周讯终于感到解脱,露出如释重负的表情。
    她也不是不喜欢跟小姑子待在一起,更不是嫌照顾她麻烦。
    只是感觉和他们兄妹总有那么一层隔膜。
    “那我先回去了。”
    胡君在三十八军是营长,家属有随军资格,但跟周讯一直两地分居。
    今天是她去部队探亲的日子,迟一些会有军车统一接走。
    王保强憨厚地送她到门外,一口标准的塘山话:“嫂子,你慢点儿。”
    周讯摆摆手没有说话,在夕阳下走远。
    “娃呢,我瞅瞅!”
    保强在门外细心地洗净了手,劳作了一天,温馨的小家成为了休憩的港湾。
    他逗弄了一会儿孩子,又将他放到床里酣睡,从柜子里掏出纸笔,截了细长的一条纸,写写画画。
    宋嘉好奇:“弄啥呢?”
    保强憨厚道:“算算工分,看能不能换点儿鸡蛋给你补补营养。”
    “要是有富余的。。。给嫂子换点儿牛奶吧?”
    宋嘉过年时陪周讯上街,看到她似乎多瞟了几眼售卖的牛奶。
    那应该是她之前常态化的生活物资吧?
    淳朴善良的农村姑娘,因为兄嫂情感的不和,很是心疼周讯,似乎是想把自己的一颗心都掏出来对她好。
    保强有一瞬间怀疑媳妇儿生了个孩子变得痴痴傻傻:“咱没有那条件啊!你自己的奶水都快不足了!”
    傻根张口结舌的模样引人捧腹,在电影中更加老成和瘦黑了一些,十足的糙汉子。
    这会儿的牛奶供应十分紧张,通常优先供应给幼儿、病人等特殊人群,普通家庭很难订到牛奶。
    市里的食品公司倒是饲养了两头奶牛,产奶量有限,每天产的奶水还得先保证两个小牛犊的喂养,剩下的才能出售。
    宋嘉无奈地撇撇嘴,她也就是心血来潮,多提了那么一嘴。
    一个泼辣好动的农村姑娘,似乎是在月子地禁锢得久了,看着保强写写画画,又突发奇想。
    “诶,你说俺给嫂子写封信咋样?”
    “俺嘴笨,老想劝她跟俺哥好好处,去随军住在一起。”
    保强无奈看了她一眼:“大哥脾气大,他叫嫂子在家照顾你月子地,你最好别弄这些个麻烦。”
    “俺需要谁照顾啊!俺好得很哩!”
    宋嘉似乎是证明自己所言非虚,翻身下床坐到桌边,不由分说地抢过他手中的纸笔。
    “说写就写,你教俺!”
    “俺也不识几个啊!”保强劝不住虎了吧唧的宋嘉,只能任由她动作。
    天色渐暗,宋嘉熟稔地点起一盏煤油灯,即便有电灯,这时代的人还都是能省则省。
    “呀!”
    突然一只蜻蜓从窗隙中撞了进来,她把仍旧扑闪着翅膀的蜻蜓捡起来。
    一打开窗户,宋嘉惊讶道:“外面怎么这么多蜻蜓啊?”
    “快下雨了吧?一下午天气都阴得很。”
    保强也没当一回事,两小口子凑在煤油灯前,你一言我一语地拼凑着给周讯写的信。
    在淳朴的他们眼中,似乎这才是同文化人正确的沟通方式?
    一个两分化的镜头在大银幕上呈现,屋内是偶有欢声笑语、婴儿啼哭传来的朴素和温馨。
    透过窗楣,屋外是阴沉的天色,诡谲妖艳的晚霞,和逐渐沉默的夜空。
    开场的日期给观众的情绪造成了压迫,但宋嘉和周讯和刻画舒缓了他们的心情。
    但这一幕两分化的对比叙事,又在把观众的情绪一点一点地往灾难的地狱中拉扯。
    台下的塘山老百姓无一不绷紧了心弦,无奈地直面这样的死亡倒计时。
    他们是多么不想看见窗外夜色的渐深,多么渴望画面就定格在这一幕温暖的小家啊!
    体育中心广场的寒风中,35mx15m的大屏上,镜头猛得抽离,把塘山万家灯火的夜色置于屏幕中间,旋即定格在火车站顶部的大钟。
    凌晨,三点四十分。
    城市沉浸在一片死寂之中。
    夜幕像一块沉甸甸的铅板,压得大银幕前的观众几乎要喘不过气来。
    白日的暑气尚未散尽,闷热的空气仿佛凝固了一般,黏腻得紧,一丝风也没有。
    整个城市像被关进了一个密不透风的蒸笼,让人无端地感到烦躁不安。
    毫无征兆地,大地开始剧烈颤抖,仿佛沉睡千年的巨兽在愤怒地咆哮,静谧的夜空被一道道诡异的蓝光划破,如同末世的征兆。
    鬼魅般的蓝光闪烁,映照着即将陷入万劫不复的城市。
    世界顶级的特效团队精心打磨出的灾难场景,甫一面世就把现场一万多名观众都震得说不出话。
    井甜情不自禁地抓住身边周讯的胳膊,巴可公司的顶级放映设备,似乎让她觉得脚底踩着地面都在微微晃动。
    此时全国各地的问界嘉禾巨幕影厅内,花费高额票价体验4K高清银幕的观众更是看得心潮澎湃,直觉这天塌地陷就发生在眼前。
    “轰——”的一声巨响。
    钢筋水泥的巨物扭曲变形,发出令人毛骨悚然的“嘎吱”声,仿佛在绝望地哀嚎。
    墙壁变成了脆弱的蛋壳,瞬间粉碎,砖石瓦砾如雨点般倾泻而下。
    俯瞰镜头下,鳞次栉比的灰白建筑像脆纸片一样土崩瓦解,层叠成高低错落的废墟。
    大街小巷瞬间被烟尘笼罩得遮天蔽日,如汹涌的黑色潮水奔腾翻涌,贪婪地吞噬一切。
    “小嘉!小嘉!”
    王保强朦朦胧胧中听到孩子的哭喊,再睁开眼,宋嘉已经迅捷无比地把孩子搂在了怀中。
    “走!走!”
    两人慌不择路地就要往外冲,宋嘉经过桌边,下意识地把那封信抓在手里,只不过还没来得及打开门。。。
    一声轰响,断裂的楼板滚落,夫妻俩抱着孩子缩头蹲下躲藏,门前的矮柜救了他们一命。
    伴随着画面背景音中的夏日惊雷,银幕画面代入了宋嘉、王保强二人的主观视角,陷入了一片漆黑。
    只有孩子呜哇的哭声,痛彻心扉。
    寒风中,无数一模一样的抹泪动作出现,像是瘟疫转瞬间的传染,无人不为之动容。
    从宏观的地震初貌到宋嘉的小家小户,此刻镜头又被大摇臂从地面猛得拉向天空。
    短短几分钟内,平坦的街道掩埋得严严实实,只留下一片狼藉与荒芜。
    街头巷尾,满目疮痍,残垣断壁在黑暗中影影绰绰,宛如狰狞的怪兽,张牙舞爪地诉说着这场灾难的残酷。
    画面中突然出现一个赤脚的小女孩,正无助地奔逃。
    脏兮兮的小脸上,泥水混合着泪水不住地往下流。
    她孤苦无依地站在残垣之上,手里紧紧地抓着一块从妈妈身上扯下的碎花布,对着雷鸣电闪的天空绝望地哭号:“妈妈!妈妈!”
    这里的特写画面做了一个弱化的收音处理,配上背景音中的电闪雷鸣的凄厉,相当于一个简易版的多声部蒙太奇。
    观影者只能隐隐约约地听到小女孩撕心裂肺的哭喊,更多的雏鸟哀鸣和悲恸会湮没在了呼啸的风雨中。
    看着她清晰可辨的口型,那一句全人类都能看得懂、听得懂,却听不到、也听不清的“MaMa”,摧毁了所有观众的泪腺。
    雨水混杂着鲜血在地上蔓延开来,染红了这片曾经充满生机的土地。
    白骨露于野,千里无鸡鸣。
    惨状令人不忍卒睹。
    无数劫后余生的人脸出现在镜头中,这正是那场地震幸存者们和后担纲群演的奔逃和自救镜头。
    一波可怕的余震过去,回过魂来的幸存者们彼此默然了一会儿,不知是谁先喊了一句:“救人啊!救人吧!”
    好像从静止中被唤醒,所有人都冒着渐大的雨势开始动作起来。
    这也是编剧刘恒走访了上百名亲历者后创作出的真实剧情。
    真实的大地震后,除了孩子以外,痛哭流涕的极少。
    大部分都因为情绪的极度冲击变得麻木,人在这种极端痛苦下也会开启心理的自我保护机制,暂时压抑哭泣的本能。
    现场乱作一团,穿着裤衩背心的人们有工具的拿工具,没工具的手提肩扛,搀扶伤员,挖掘痛苦呼喊的幸存者。
    镜头拉远,声音渐隐。
    电影至此,路宽版《塘山大地震》的叙述三条线中的主线暂且按下,视角给到另一位女主周讯的视角。
    周讯逃过了一劫。
    傍晚回家后,他惦记着小姑子被粗布擦痛的不适,去卫生所给父亲李雪建交待了一声,让他有空送两块纱布到宋嘉那里去。
    约莫六点多,避免影响不好,她换了一身的确良的衣服,跟其他本地妇女一样,坐上了去部队的探亲的军车。
    从塘山市区到保定的三十八军驻地300多公里,但76年只能走普通公路,路况较差。
    车厢里空气不大流通,坐满了探亲的家属,夏日里黏腻的触感让她极为不适。
    周讯车厢内的颠簸,紧紧地抓着军车的扶手,不知不觉睡了过去。
    不知道过了多久,行进的车辆戛然而止,一阵嘈杂错切声传来。
    周讯坐在议论纷纷的车厢中,看着部队特有的广播和高流明的探照灯,知道已经临近三十八军驻地。
    “怎么了?”
    “娘嘞!你们有没有感觉地面在动?”
    黑暗中有位大姐提了一句,凌晨中昏昏欲睡的众人这才反应过来。
    司机小安徽跳下车,操着一口不标准的普通话:“嫂子们,你们待会儿,部队拉警戒线了,我去看看。”
    不多时,镜头交待了军营内发生的一切。
    三十八军驻保定容城,113师339团二营营长胡君接上级指令:
    凌晨3点40分许,冀省塘山发生地震,情况未知。
    根据军部统一部署,现命你部即刻开拔,星夜驰援,在距塘山南部50公里处的遵化党峪镇集结,统一接受上级调命!
    胡君坚毅黝黑的面孔一丝表情波动也无,打了几个电话,迅捷无比地命令全营集结。
    三十八军的编制无甚特殊之处,也遵循三三制原则,一营下辖三个连,胡君直接指挥的兵力在350人左右。
    小安徽从岗哨处得到消息,哭丧着脸跑回了车边,军属们已经惊魂未定地下车了。
    就在刚才,似乎是塘山方向地震波传来的余震,所有人都感觉到了脚底的晃动!
    “地震了!地震了!塘山地震了!”
    “嫂子们,赶紧上车,我送你们进去,在部队先安顿下来。”
    “我们还要赶去救灾!”
    小安徽面色惶恐,二十出头的年纪还没有经历过太多事儿。
    但在场所有塘山籍的军属们已经有开始哭天抢地的了。
    “回家!我们要回家!”
    “对!回家,回去!”
    小安徽急得差点儿要哭出来,这是部队的命令啊!
    但心系亲人的大姐嫂子们却不管这么多。
    一定要回家,死也要死在一起!
    回家,多么容易出口的两个字,这时候似乎也成为了奢侈。
    周讯颠簸了一路,本就面色惨白。
    这会儿瘦削的身形站在众人身后,想起了父亲还有小嘉一家,心里一阵阵的抽痛。
    她可不是没有文化的农村妇女,300多公里外都有这么明显的震感,那塘山呢?
    镜头给到周讯特写,她突兀的手指骨节紧紧地抓住车边,整个人都控制不住地微微发抖。
    发丝凌乱,但显然是没有下午那般闲适的心情去撩动归置了。
    两相对比,人物内心面临的冲击可见一斑。
    胡君坐在军车副驾,行至营部门口,见状跳下车。
    “小安徽!怎么搞的,还不把车开进去!别挡路!”
    “营长!我!”
    小安徽年少不经事,哇得一声哭了出来:“她们要回塘山!我劝不住啊,呜呜呜!”
    哭声一起,营房外瞬间哭成一片,所有塘山籍和周边的战士和家属们脆弱的心防被击溃。
    胡君作为营长不能看着军心崩溃,他猛得一拍军车的前引擎盖!
    所有人的目光聚集到他身上。
    这里有一个精心设计过的镜头和灯光画面。
    营房探照灯的一束追光45度角打在胡君的身上,照亮了面部和上半身。
    侧面还布置了一盏略微柔和的辅光,增强人物的立体感。
    周围的环境光很暗,营造出一种压抑、紧张的氛围,向观影者突出了救灾任务的艰巨和严峻。
    冷色调的蓝灰色光线增强了紧张和凝重感,胡君像一座高大的黑塔,声音沉稳地给大家鼓劲,这是他作为军人和营长的职责!
    “我们是共和国的钢铁卫士,是人民最坚实的依靠!”
    “从穿上这身军装的那一刻起,我们就立下了生死誓言,要为人民的安宁赴汤蹈火,要为国家的尊严披荆斩棘!”
    “亲人在等着我们!家人在等着我们!人民需要我们!”
    他的声音骤然间提高,没有继续拿高大上的字眼去提振士气,转而指了指一边还在小声抽泣的军属们。
    “你们好好看看!塘山老家的嫂子、弟妹们就在旁边看着我们。”
    “我的妹妹、妹夫和刚出生一个月的外甥,现在也许也被埋在废墟下,生死未知!”
    “我不想哭吗!我不心痛吗!?”
    胡君沉声:“全体都有!”
    全营三百五十六名战士,除了留守人员,已尽数集结在此。
    听到营长的口令迅速调整了状态,面色凝重地看向他。
    “我们三十八军是老总亲口封的万岁军,有孬种吗?”
    “没有!没有!没有!”
    战士们带着恐惧、荣誉、信念的激昂士气,齐整地回应着长官的质疑。
    胡君颔首:“好!我现在命令你们!停止哭泣、放下恐惧,即刻赶赴灾区!”
    “是!”
    他又走到军属近前,一众军属哭天抢地地就要上前。
    情势危急,早一秒到就能早一秒展开救灾,胡君没有时间再安抚她们。
    “上车,回家!”
    他凌厉的目光瞥到人群后的周讯:“你跟我来。”
    “我不去,我就坐这辆车回去。”
    周讯面色如霜,刚刚胡君的话叫她听了心寒。
    你的妹妹、妹夫和外甥都可能罹难了,那我父亲呢?
    你安慰了军属,激昂了士气,眼里和心里却从来没有记挂过我们父女。
    既然看不起我们的出身,又何必答应结合呢?
    周讯决然地转身,娇弱的身躯艰难地往比她还要高的军车上爬。
    大灾变后的夜风喧嚣,掠过耳边的呼啸像是鬼国的号角,把她的一颗心刺得无比冰冷。
    镜头并没有交待胡君的表情。
    观众们只是看着周讯坐在军车的最后排,一滴冰冷的泪珠顺着脸颊淌下,伴着鼓噪的引擎声,随着暮色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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