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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6、拳打文坛敬老院(七)第(2/2)页
、府衙的差役们,悄然握住手中的刀,维持秩序。
    百姓们面露惊异。
    而身处其中的大量年轻士子们,则是频频看向周围的老儒,脸上有慌乱,也有怒意。
    这是准备干什么!
    辩不过,就准备玩儿脏的?
    裴坚、庄瑾、严思远一群人,不敢再说半句浑话,眼睛里尽是警惕。
    辩经台后方,大山等一群保镖,已经在犹豫要不要冲上去。
    关键时刻。
    却听桓应先生悠悠吟诵道:“子曰:后生可畏,焉知来者之不如今也?四十、五十而无闻焉,斯亦不足畏也已。”
    就这么简单一句话,堪称无差别暴击。
    对着在场老儒们破碎的心脏猛猛扎刀子。
    扎的众人脸色青白交加。
    看着有些可笑,也有些可怜。
    方才绷紧的气氛,霎时便散了。
    “子能破壁,老夫岂为守冢之人?”
    桓应先生似是对周遭的变故一无所知,他伸出手,颤巍巍整理衣冠。
    而后看向崔岘,认真道:“然老夫亦有一问:治学之要,当‘唯经是循’以承道统,亦或‘疑古求真’以明本心?”
    此话落下,当即令无数老儒神情惊骇。
    甚至有老儒不顾礼节,怒斥道:“桓应先生,请您慎言!”
    作为古文经学派的代表人物,当然应该坚定‘唯经是循’!
    何来‘疑古求真’?
    这甚至不可以是一个值得询问的问题!
    但,桓应先生当众问了出来。
    他询问的人,还是挑出《尚书》诸多漏洞的经贼崔岘!
    这么一句提问,性质就彻底变了。
    经权神圣从不容置疑,到可以辩驳!
    但此刻他们尚且不知道——
    岂止是性质变了?
    马上,将会迎来文坛历史上,最疯狂、最荒谬,最震撼,并足以被铭记于史书上的一幕。
    班临、旬彰互相对视,余光瞥向师叔桓应袖间。
    那里,存放着一块山长玉圭。
    桓应老先生问的不是问题。
    是考教。
    是传承。
    是岳麓书院的未来。
    是……经书的本源。
    如此厚重的担子,眼前的年轻人,能扛起来吗?
    在东莱先生满眼欣慰,骄傲的注视下。
    他的徒弟崔岘,不卑不亢一甩袖袍,看着桓应朗声笑道:“但请老先生赐教。”
    桓应说‘有一问’。
    崔岘却说‘请赐教’。
    那这就不再是单方面的询问。
    而是成为了一场辩论。
    怎么会有这般可爱有趣、招人喜欢的后生啊?
    桓应眉眼弯起,只觉得一颗心都变得格外柔软。
    他温声开口,语气慢吞吞,像是话家常那般,看着崔岘笑道:“《孝经》云:非先王之法服不敢服,非先王之法言不敢道。”
    “法言既出圣口,吾辈安敢不循?譬如江河奔流,岂可逆溯其源?”
    不愧是‘活化石’级别的人物。
    一打起辩论,可谓信手拈来,返璞归真。
    全然没有半分先前被‘五惑’难倒的窘迫。
    崔岘略作思索,答道:“《易》称‘乾道变化,各正性命’,若江河必依故道,禹王何必疏九川?”
    “圣人仰观俯察而作《易》,正教吾辈效法天地之新变。”
    桓应先生依旧笑呵呵的:“《礼记》明训:‘毋剿说,毋雷同。’郑注云:‘必则古昔,称先王。’雷同固然不可,然离经叛道,岂非更危?”
    崔岘挑了挑眉,反击道:“《孟子》讥陈相‘子倍子之师而学之’,然许行倡‘并耕’之说,孟子亦驳之——若唯师是从,何须驳许行?”
    “吾辈当学孟子之师其心而非师其迹!”
    他俩毫无征兆开辩。
    且迅速有来有回开打。
    各种典故信手拈来。
    以至于数次交锋过后,在场无数看客才震惊反应过来——
    这是一场何等精彩绝伦的辩论!
    甚至有读书人一边听,一边奋笔疾书记录。
    连对‘经贼’崔岘恨之入骨的酸儒们,此刻表情都如痴如醉,心驰神往。
    这,才能称得上是辩论啊!:shuqut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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