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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58.酒壮胆第(2/2)页
物手帕,甚至鞋袜等……
    所以连翘一看这个,就知道又是小丽花给王甯安准备的,也许他走的匆忙竟忘了带。
    连翘道:“我一见这东西,更加气压不住……那一刻,心里猛地冒出个可怕的念头,无法遏制。”
    瞬间,连翘想出一招嫁祸之策,她将包袱里原本之物取出,把小丽花怀中沾血的衣物拿了出来,重新包好,放到外间门口。
    因见小丽花手握着刀柄,连翘恐怕被人看出是握刀自杀之状,便试图让她松手,然而小丽花握的甚紧,情急拉扯之中,竟将刀子拔/出!
    也正是那刻,连翘往后跌出去,那珠花无意中跌落,滚入柜子底下,连翘却并未察觉。
    正好外头有些动静,连翘到底从未做过这种勾当,瞬间慌乱,又惊觉这刀子原本竟是她房中削果子的物件儿——楼里别的姑娘还不配使呢,不知怎地竟成了凶器,想必是前两日小丽花跟她哭诉的时候,故意偷拿了来的。
    连翘急怒惊惧,更怕嫌疑反落在自己身上,本能地抓了刀子,仓皇离开。
    将事情的来龙去脉供述完毕,连翘长吁了口气,道:“这就是我的供述。小丽花之所以寻死,自然也跟此人脱不了干系,或者多半是他威逼所致……我不能让她白死!所以我做了自己应该做的。大人,如今你已经知道了所有,敢问,你将如何判决此案?”
    袁恕己瞧她一眼,道:“那小典如今何在,是生是死,无人知晓了?”
    连翘黯然摇头,忽笑道:“那禽兽曾经说我的花名连翘,性凉微苦,最是清热解毒,对他也是最适宜的……我却恨不得自个儿是鹤顶红,立刻叫他血溅当场呢,那会儿,我在小丽花身旁沾血写下王甯安这三个字,本想让线索一目了然,让捕快们立刻将他拿下……”
    袁恕己正转到桌子后,闻言蓦地回身:“你说什么?那现场本官亲自去过,并未看见过什么血字。”
    连翘奇怪地看他一眼,道:“大人当然看不到,因为我写完之后,想起小丽花不识字,我这般岂不是弄巧成拙?因此我便仓促将血字又拭去了。”
    袁恕己转头瞪向阿弦。
    早在连翘说到血字的时候,阿弦便觉不妥,只是要拦阻也是晚了,只得假装没听见的,避开袁恕己瞪视的目光。
    正在心里琢磨何以为继,袁恕己叫人将连翘带下,忽道:“若这会提王甯安,你觉着他可会招供?”
    阿弦道:“此人老奸巨猾,何况如今又无任何证供,连翘所说,只是捕风捉影,除非小丽花姐弟……”
    袁恕己道:“可惜一个死,一个下落不明。”
    阿弦听他语气有异,抬头却见袁恕己目光灼灼:“方才连翘说那血字她写了后又拭去了,你又如何能看见?”
    阿弦早料到他会问这宗:“她大概是没擦干净,留了一个角。”
    以连翘的行事,怎么会不留神留下一个角?再者说……
    “呸,”袁恕己忍无可忍:“好一张随机应变的油嘴!你自个儿想想,只在这血字上头,你换了几种说法了?”
    阿弦眨了眨眼,顾左右而言他:“大人若是没别的事,小人也该告退了。”
    但如果连翘将血字擦拭的干干净净,阿弦到底是怎么一眼就看出姓王的有嫌疑的?总不会是信口胡猜,一语中的?
    可袁恕己竟有种不敢去深究的忌惮之意,深看她片刻:“今日我派人跟踪,拿了连翘,你可恼恨不平?”
    阿弦低着头:“小人怎么敢。”
    袁恕己哼道:“你不敢最好,我也不过是想快些破案罢了,只是我有一种预感,那孩子只怕凶多吉少了。”
    因夜深,便等明日再提审王甯安。阿弦往回的时候,已是子时过半。
    玄影一早就在府衙门口的石狮子底下趴守着,见她露面,才精神抖擞地跳起来迎接。
    一人一狗往回而行,不多时,将过一条窄巷的时候,玄影忽然呲牙,扭头冲着巷子里吠了一声。
    阿弦瞥见,不由加快脚步,想要急离开这里,然而才走出四五步,却复停了下来。
    她垂首站在原地,半晌,忽然下定决心一样,缓缓抬手,抚上原本被蒙住的右眼。
    不料连翘现身,陆芳脸色一变,试图拦住连翘:“不可信口胡说。”
    连翘冷笑道:“我有没有胡说,问问便知,今儿那王大爷还往楼里来过,我可听了些风言风语,说是小丽花跟他吵起来了。那人去后不多时,就发现小丽花死了,你们都怕担干系不敢认,我是不怕的。”
    袁恕己听出蹊跷:“你说的王甯安是什么人,又有什么干系了?”
    陆芳道:“那是位很有名望的……”
    “什么玩意儿,不过是个下作老淫/棍罢了!”连翘不等说完,立刻嗤之以鼻。
    陆芳略有些尴尬,连翘又道:“至于别的,何必我再空口白话?如今阿弦既然说姓王的有嫌疑,那就立刻拿来审问就是了,横竖他的底细,陆捕头也是最清楚的。”
    她的口吻之中嘲讽意思十分明显,陆芳板着脸说道:“这里谁不知道,王先生是有些头脸的饱学之士,这样污蔑他,谁会信?”
    周围众人也都听见了,顿时交头接耳之声四起,袁恕己留心听去,有说“万不可能”的,也有说“知人知面不知心”的。
    袁恕己略提高了声音,道:“断案不是看有没有人信,而是证据。”
    被连翘一搅,让袁恕己几乎忘了先前要做的事,一念至此,忙收敛心神,他目光沉沉地重看向十八子,追问道:“你还没回答我,你如何知道跟姓王的有关?你明明连尸首都……”
    语声戛然而止,原来是十八子抬起头来。
    十八子的脸本就不大,官帽深扣额前,又戴着眼罩,竟是遮了大半。他生得又矮小,袁恕己居高临下,越发雾里看花,神色模糊。
    只有脸颊上那道伤痕却更加清晰,像是撞在哪里,留下细微的淤血印子。
    也不知是因为眼罩对比的缘故还是天生,那留在外面的左眼又圆又大,极为灵动有神。
    袁恕己正要细看那伤,被他目光扫到,无端竟有一刻恍惚,舌尖卷动,无以为继。
    十八子道:“大人何不自己进去看看,以您的敏锐洞察,一看就知端倪,很不用我费口舌。”
    他的嗓音不知为何有些沙哑,却轻柔低沉,听在耳中,有种奇异的受用之感,恨不得听他多说几句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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