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5章 红尘相伴(终章)2第(1/2)页
可是,谢令容没有成功。她被姜彻软禁了起来,不得离开太子府半步,她的饮食起居都有人开始跟着,她成了不折不扣的犯人。
每当夜晚,姜彻在她身体里索取的时候,谢令容感受到的只有耻辱,只有心寒。
不久后,许家被陷害,谢起贪污朝廷税银被告发,处以秋后斩首。
她得知此事背后有孟家人在操作,于是低声下气去了文荷院。她跪下求孟雅君,得来的只是冷嘲热讽。
谢令容终于主动去找姜彻,哭着求了他很久。姜彻只是无奈的说了一句“容儿,我只能护你周全。”
秋后处斩,谢令容亲眼看着自己的爹爹被斩首,血溅了一地,她晕了过去。
自此,她的第一个还未成形的小孩流掉了。也许,以后再难怀孕。
醒来后的谢令容仿佛变了另一个人,痴傻的坐了几天后,开始在太子府频繁的走动。很快,她的境遇遭到了太子府上下人的同情,谢令容得到了人心。
孟雅君临盆,遇到难产,小孩没有保住,而她也因难产而死。
消息出现的时候,谢令容正在院中修剪着盆栽。听到消息后,她的嘴角扬起了久违的笑意。
那一晚,姜彻冲进她的房间,怒视着她,手里拿着一张药方,那是她命人调换的孟雅君安胎药的药方。
“你竟然如此狠毒,杀了我的孩子。”
谢令容看到他的手在抖,笑意更甚,目光更冷“你们不是也杀了我的孩子吗?”
这一晚,又是羞辱的一晚,姜彻似乎释放了所有的力气,即使谢令容几次晕厥,他都没有停止对她身体的进攻。
他终于累了趴在她的颈窝里睡着了,谢令容却笑了,他终于只属于她一个人,她终于报仇除了那个女人。可是笑着笑着,她却哭了。报复的代价太大,她宁愿一切都未开始。
一年后先皇驾崩,姜彻登基。
谢令容册封为孝贤皇后。
当她坐上那个高位的时候,她嘴角的笑,高贵,却落寞。无人时,她的一滴泪无声的落下。他曾说,正妃之位留给她,他做到了。却不是自己想要的。
谢令容两年无所出,姜彻期间却鲜少再立妃。
后来迫于朝廷官员的压力,姜彻立过一两位妃子,但都不是很宠爱。
两位妃子进宫不久,都以各种怪异的状况死去。
事实似乎昭然若揭,后宫对此事三缄其口。
姜彻对此事也算是不闻不问,大家都知帝后当年患难与共,谢令容甚至是为了他流掉过孩子,姜彻深情之余对谢令容有愧,所以一直处处忍让。
可是宫中的人都看到了谢令容的变化,原先端庄清丽的谢令容已经没有了。如今的谢令容,盛装打扮,画上了浓厚的妆。宫中人甚至传,谢令容痴迷青春驻颜之术,已经到了几乎疯癫的状态,她快要临近三十的面容却如同韶华女子一般的莹润娇好。
宫中人只道是谢令容在借此留住姜彻的心,事实上,姜彻看起来对谢令容也是宠爱有佳。
终于,有一年的春天,谢令容再度有孕。那年冬天,谢令容产下一对双生子,先出来的一个男婴却是通体发黑,并且没有呼吸。谢令容惊吓的晕了过去,皇宫内传开说是谢令容诞下一个妖怪的传言。
另一个婴孩还没出来,谢令容从晕厥中醒来,几乎是九死一生产下了另一个男婴。就是现今的太子。
谢令容昏迷,太医在床榻上不间断的诊治,都摇头叹息,生还机会渺小。姜彻守在床侧,紧握她的手,呼喊着“容儿”,深情之处,为之动容。
几日后,谢令容终于从鬼门关回来。此时却听人道他去了陵园,这日是孟雅君的忌日。
谢令容愤恨的拂倒了所有的杯盘,直到看到那一只白玉杯,方才停歇。谢令容握着白玉杯,却终是没有落下一滴泪。
005荒芜丛生
自那后,谢令容身体羸弱,已经无法再怀孕。而小太子也体弱多病,姜彻几乎是将他捧在手心。
死婴被速速带出宫去埋了,以后只要有人提及,都会被秘密的处置掉。这件事,成了皇宫的秘闻。
本来帝后二人的关系已经有所改善,应着生孩子的事情发生,谢令容的心性越发的狂躁,经常被噩梦缠身,变得越发暴戾起来。而且自此后,谢令容也染上了怪病,太医诊治,是因为用多了一些驻颜的药导致体内积毒过多,生下的大皇子恐怕也是因为积毒才会出现异样,早早夭折。
帝后知道这件事的时候,沉默了很久。此后两人再也没有提及那个孩子。
姜彻念她为自己生下龙子,派了太医调理,自己也是经常前往,谢令容虽然依旧心存芥蒂,但面对姜彻,态度有了改善,帝后难得和睦一段时日。
帝后再次决裂,并且到了一发不可收拾的地步,起因于那一年,姜彻出去狩猎。那一年,小太子已经是七岁。
姜彻途径九渊山,回来时带回了一个容貌清丽的女子。
姜彻将她安置在了宫中,对她宠爱有加。女子名唤容华,被封为华妃。
册封当日,谢令容冷眼相看,已是将容华的样子刻进了骨子里,等待着一日将她捏碎。
不多久后,华妃怀孕,产下婴儿,一男一女。谢令容故技重施,华妃难产致死,两个婴儿也被秘密处置。
姜彻冲进凤仪阁的时候,怒不可歇。
他怒视着谢令容,如同当初孟雅君的孩子被害一般。
可是这一次,姜彻什么也没说,连一句责怪的语言都没。他望了望谢令容,很久以后,只是低沉的说了一句“你好自为之。”
一句好自为之,姜彻十六年未曾再踏足凤仪阁。
一句好自为之,孝贤谢令容十六年高傲的也不去见他。
姜彻痛失华妃,将其葬在皇家园陵,但几年前,皇家园陵有异象产生,侍卫赶到之时,什么都未缺失,独独华妃的墓穴空了。有传,是姜彻不忍,将她重新送回了九渊山。
姜彻后来也立过妃子无数,但都没有过身孕。是谁所为,在皇宫内早已是一个不必去争论的事实,也没有人再敢去讨论。
姜彻甚至出宫寻花问柳,有传言说姜彻在宫外与一绝美女子关系亲密。
年华顷刻纤转,转眼二十余载,苍老了谁的容颜。
谢令容陡然睁开眼睛,却未发现眼角早已湿润。这一场梦,提醒了她已经忘却的记忆。
她微微的睁开眼睛,看到了路颜,看到了坐在路颜背后的姜彻。
此时却见路颜诡异的一笑,眼前逐渐明朗,这一场梦,似是耗费了谢令容太多的精力,她的脸色更加苍白起来。
“你喊朕来,就是让朕再温习一遍你的恶行?朕倒是差点忘了,这个凤仪阁朕说过不会再踏足的。”姜彻嚯的起身,大步流星而去。正好撞翻了宫女端进来的茶水,杯子碎落,撒了一地,让床榻之上的谢令容蓦地一惊,看着那碎落的瓷片,差一点晕了过去。
“以后不要拿什么白玉杯来说事,若真是要毁了,朕给你几千几万个杯子任你摔。”
“好啊,你若是真如此,就索性全摔了,连带着本宫也杀了。从孟雅君开始,你心里就不曾有我,姜彻,你本就对不起我,你有什么资格对我说这些?我当初将一颗心全部给了你,你做了什么,只不过将它践踏,姜彻,是你负了我。”两人怒目相对,屋内一片静谧,宫女太监大气不敢出一声。唯有路颜,似是在享受着这个场景。
“你终于肯说了,这些话,你终于肯说了。朕若不对不起你,你可曾对得起朕?你以为只你有心是不是?这些年,朕容忍你的还不够是不是?你非要逼着朕废了你这个谢令容,将你打入冷宫,你才开心罢休是不是?朕倒是要问你,当初善良善解人意的谢令容哪里去了。”姜彻步步靠近,这么多年了,第一次,他说出这么多。
“呵,对不起你,是啊,我们当初就是错误,当初就不该一起。文清死了,谢令容也死了。他们死在江南水畔,死在子虚河边,死在新房,都是被我们亲手杀死的。”谢令容说出这些话时的决绝连姜彻也震惊了。他看了看谢令容,终是无言,拂袖,离去,正黄色的身影渐行渐远,消失在夜色中。
谢令容无力的倒了下去,闭上了眼睛,身边的宫女太监立刻急了,路颜一扬手拦住他们“谢令容没事,只要休息一下即可。这是第一次诊治,以后多几次,谢令容便可以痊愈了。”
众人一听,方放下心来退到了一边。
“皇后,这一次的诊治可还满意?”
“你到底是谁?你……”谢令容紧紧的盯着路颜,却发现自己连大声说话的力气都没有。
“皇后不必激动,诊治过程中,我放的一些药,有催眠的作用,所以皇后刚才不论看见什么,听到什么,不过是梦境罢了。皇后不如现在看看脸上如何了?”
听到此,立刻有宫女拿了铜镜过去,谢令容一照,果真是看脸上的黑块小了很多,心中顿时愉悦几分。
转而看向路颜时,脸色的神情也缓和了许多“神医果真是厉害,本宫重重有赏。”
“既然皇后如此说,不如有劳皇后给路颜沏一杯茶如何?”路颜淡淡的看过去,带着笑意,等待着谢令容的答复。
听到路颜的这个要求,谢令容愣了半晌,语气稍显冰冷的说道“本宫累了,此事以后再说。你要什么稀奇玩意,自己去挑,就说是本宫赐的。”
路颜对谢令容的逐客令丝毫不恼,身形散漫的站了起来。微微的一拜,便拂袖出了凤仪阁。
路颜离开后,谢令容歪歪的靠在床上。想起刚才姜彻冷酷的面庞和那几句无情的话,心底一片冰凉,原以为已经没有什么可心痛的了,可是这么多年了,他终于说出这些话来,让她终于也知道了他的一点想法。
“皇后娘娘,谢夫人来了。”
“传。”谢令容有些无力的摆了摆手。
话音刚落,只闻一阵啼哭声,一个女子匆匆走了进来,立刻跪倒在谢令容跟前。
“娘娘救救我家夫君啊。娘娘,要为我家夫君做主啊!”
“哭什么哭?好好的起来说话。”谢令容本就虚弱,刚才的事更是让她心力交瘁,此时听到女子的哭声更觉心烦意乱。
女子看谢令容脸色不大好,起身欠了欠身子在一边坐下了。
“有什么事慢慢说来。”谢令容道,这个女子乃是自己堂弟谢安的妻子,她的堂弟谢安因为还读过几年书,前些年来找她,她便给他安了一官半职,如今做的倒是不错,姜彻还给他升了官,这些年好好的,也没听说什么事,怎么如今他的妻子倒是来哭着求着了。
“是夫君他,有人污蔑他贪了治理河道的银两,现在皇上已经将她关了起来,等待审讯,谢令容娘娘你一定要救救我家夫君啊。”女子说着说着又哭了起来。
“贪污?简直放肆。”谢令容一听,惊得一怒“这件事事关重大,皇上自会查明,别说是你,本宫也不能插手。你且下去等待消息吧,若是他没有做,皇上也不会污蔑到他。”
“皇后娘娘,皇后娘娘,你可要救救夫君啊,他,他是你唯一的亲人,他是谢家唯一的后人啦!”女子见谢令容这般态度,急的跪了下来。
“放肆。本宫乃是皇后,本宫有皇上,有太子,有晋国的万千百姓,怎的就只有谢安一个人了?你下去,本宫念在你担心许安安慰才语无伦次便不追究你了。”
“皇后娘娘,夫君一直心心念着你这个堂姐,小太子小时候也是常常坐在许安背上玩耍的,臣妇不会说话,但也知道亲情可贵,皇后娘娘……”
“罢了!”谢令容打断女子的话,对着身边的太监说道“你去问一下刑部,谢安的案子情况,可曾落案了?让人照应着点,在天牢里给他好吃好喝待着,虽然现在在天牢中,但若是冤枉了,出来了,也还是朝廷命官,也是本宫的弟弟。”
“是!”太监领命,才不到一个时辰的时间,就看见太监急急忙忙的跑了回来“回娘娘的话,刑部已经定案了,证据确凿,谢大人他也供认不讳,按照晋国律法,三日后午时处以斩首。”
“什么?”谢令容听闻也是一惊,这案子怎的定的这么快。
谢夫人一听到这个话差一点晕过去,随即跪倒在了谢令容跟前,哭得已是泣不成声。
“你先别哭,这人还没死呢。”谢令容不耐烦的看了一眼许夫人转而对太监问道“这案子是由谁审的,谁判的,可有用刑,皇上那边批准了吗?”
“这案子是由刑部尚书周夔周大人审的,并未用刑,听说,谢大人一看到呈堂公证就立刻供认不讳承认了贪污之事。皇上那边已经准了。”
“什么呈堂公证,哪里来的证据,我家夫君一定是被冤枉的。”
“证据是哪里来的,可是捏造的?”谢令容继而又问。
“皇后娘娘。证据是太子亲自奉上的,绝无虚假。”
“什么,是太子?好啊……”谢夫人突然大笑了起来“原来竟是自己家人做的事啊,他怎么能做出这种事?皇后娘娘,那也是他的舅舅啊!”
“好了,此事本宫心中自有分寸。你先去,若是谢安没有做,本宫绝不会让他被冤枉,可是太子做事一向沉稳,他也不会无缘无故的就冤枉了自己的舅舅。”谢令容厉声道。
“说白了都是一家人,你们这些皇族真是有皇族的架子啊,非要做到六亲不认是不是?当年大伯就是这样死的,皇后娘娘还要悲剧再一次上演吗?”
谢夫人这一句无疑触碰到了谢令容的痛楚,自己爹爹当时的惨状她至今历历在目,她也从未忘记过那段仇恨,如今孟雅君早就死了,孟家也倒台了。
“你将太子找来,说本宫找他有事。派人将许夫人送回去,她累了,说话越发的没分寸了,就在家安静的等消息吧。”
006一触即发
谢夫人被带了下去。谢令容耳边还充斥着她最后的话语。她也不会怪她,一个妻子担心自己的夫君,什么话都可以说得出来的。
片刻后有太监回复,说是太子姜修泽外出有事,尚未回宫。
谢令容一听,心中已是有数,他这是故意不来见自己的,一面母子为难。
“你传本宫的话,让周夔掂量着,看此事可有通融之处,就说是本宫这般要求的。”
太监还未走出去,却见一纸诏书传到,严禁后宫干涉朝政。
消息倒是传得快,谢令容心底冷笑。
此时又见太监急急的来报,说是谢夫人在家悬梁自尽了。
谢令容一听,脸色蓦地惨白。当下也顾不得妆容,由宫女扶着慌忙出了宫。
宫门处,一个七八岁的孩子跪着,那正是谢安的儿子,谢凌。
谢凌生的面红齿白,谢令容看着喜欢,所以经常上凤仪阁玩。
谢凌抬眼看到谢令容的辇车,抿了唇,泪水一滴一滴的滑落,稚嫩的声音咬出几个字“请皇后姑姑为爹爹和娘亲做主。”
“凌儿,你快起来。”谢令容看到谢凌的样子,一颗心瞬间柔软了下来,她招手让谢凌走过来坐上了辇车,将他揽在怀里。
“姑姑,你一定要救爹爹啊!娘死了,舌头都伸了出来,我害怕急了,看到娘直愣愣的盯着我,却一句话都不说了。”谢凌说到这里,脸上混杂着眼泪,混杂着泪水,才七八岁的他好像还不理解生离死别的含义。
“姑姑会照顾你,也会救你的爹爹。”谢令容柔声安慰,对着宫人道“去刑部,本宫倒要看看周夔是怎么个证据确凿的。”
辇车缓缓前行,很快到了刑部大院。
谢令容有人搀扶着,另一只手牵着谢凌,走了进去。
刑部的官员个个迎了出来,跪下行礼“谢令容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
“还千岁呢?我看本宫是百岁都没有了,这一个个的都是冲着本宫来,都盼着本宫早死吧!”谢令容看也不看众人,语气凌厉的说着,然后坐在了太监搬过来的椅子上。谢令容身子仍然虚弱,无力的靠在椅子上,微微的喘着气。
“臣等惶恐。”几个官员将头垂的更低,才刚刚他们已经得知谢夫人在家中悬梁自尽的事了,此时谢令容来,必定是要责备训斥的。
“周夔,本宫听说谢安的死刑已经定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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