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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1 第九十章 睹旧物故人惊重逢第(2/2)页
头鞋,绣工很出色,鞋子也很可爱。
    再转脸一看,桌上堆着好几件小孩子的衣服,不由微微一怔,问道:“姨娘,这家里又要添丁了么?”
    蕊姨娘形容憔悴,神色也有些迟滞,但看起来却似乎还没有疯傻,只微微愣了一下,便也将目光投向了那些衣物,随即微微一笑道:“那些,都是少为小时候穿过的东西。晓净,你看,他的脚丫居然有过这么小的时候,我都记不起来了。”
    慕晓净看着她满眼慈爱的笑意,轻轻摩挲着手中那双虎头鞋,只觉心头仿佛蓦然被针扎了一下:她其实已经不是很正常了吧?见到自己,居然不惊讶,也不问自己来做什么,竟然先就絮絮叨叨开始讲那些衣物。
    一旁的慕书棋却是一眼不瞬地盯着蕊姨娘,从头到脚仔细打量。
    蕊姨娘终于感觉到这个陌生男子盯着自己的目光,不由有些不悦,难得那样冷冷地抬眸瞥了他一眼。
    可是,正正一眼看清慕书棋面容的那一刹,她却仿佛被一道惊雷蓦然劈在头顶一般,身子猛猛地一晃,一下子瞪大了眼睛,煞白了脸色!她不由自主一步步往后退去,却又脚步虚浮一个趔趄,忙一把扶住了身后的墙壁,方得以稳住颤抖的身子不至于摔倒,面上早已是一副白日见鬼的神情!
    慕晓净看着她的神情,越发好奇她与师父到底有何渊源。
    慕书棋看到她这副神情,于是张了张口,待要说话。
    可是不等他开口,蕊姨娘已喑哑着嗓子颤声道:“你、你是何人?”
    “在下慕书棋。”慕书棋微蹙眉尖,缓缓地道,“不知何时得幸,可曾与夫人相识?”
    慕晓净有些糊涂了:怎么,师父居然不认得人家?
    蕊姨娘的身子却仍是颤抖不已,只好慢慢把整个身子都靠在墙上支撑自己,一边抬起颤抖的右手紧紧贴在心口,仿佛那里疼痛得难以忍受一般,一边蹙起眉头哑声反问:“慕书棋?”
    随即她却突然低低地笑起来,笑着笑着就又变成了隐忍压抑的低泣。
    这个妇人从来都是柔柔弱弱低眉顺眼,像这样疯狂而古怪的样子,却也是从未有过,不由连慕晓净都有些害怕起来:她可别是疯了才好!
    一念及此,忙走上一步关切地问道:“姨娘,你、你还好么?”
    蕊姨娘却对她视而不见充耳不闻,只是缓缓停了哭笑,将那只抚在心口的右手探入衣襟,从怀里摸索出一个绣工十分精致的锦囊。
    她颤抖着手,将那锦囊打开,掏出一个被锦缎包裹的物事。
    打开层层包裹的锦缎,那物事终于现出原形:原来是一块碧绿通透的玉佩,下面缀着长长的丝绦,上面本应用来悬挂的丝绳却是断的。从那丝缕断裂的情形来看,似乎是被人大力拽断的。
    “不知、不知慕大侠,可否、可否识得此物?”蕊姨娘颤抖的手平平托着玉佩,缓缓向前伸出。
    慕书棋从那枚玉佩现身之后,便不由自主屏住了呼吸,待他再仔细看了一眼之后,便也同蕊姨娘一样,蓦然如遭雷击。
    蕊姨娘看着他蓦然煞白的脸色,两行清泪便又潸然而下。
    慕书棋深吸一口气,半晌方能开口:“原来、原来果然是你——对、对不住,我、我当年……”
    当年,是个清冷的秋夜。
    季夫人自从生了二公子季少成之后,就落下个痛经的毛病。那个深夜突然发作,痛得死去活来,偏巧季正廉却又不在京城。
    云蕊看着夫人痛得大汗淋淋,脸色蜡黄,眼皮浮肿,等不得去叫醒那个夜里总是睡得死猪一样沉的福祥叔,便径自揣了些碎银跑去数条街外的药铺。
    那条小道虽说僻静了些,可是要少花许多的功夫。她想着夫人痛得呕吐不止的惨样儿,自是心急火燎,抄小道跑去药铺,抓了药,再抄小道往回跑去。
    跑得太急,连害怕都无暇顾及,自然更是不曾想到会在转弯的地方与人撞个满怀。
    药包同那人手中的酒壶一起掉在地上,云蕊也被撞得一跤跌坐在地上。
    一弯残月的银辉下,她没来得及害怕,却在看清那人的模样时,只觉自己心跳得格外急促:那是个十分年轻的男子,身姿如青松翠柏般颀长挺拔,面容如朗月美玉般清俊。天下,居然还有如此的人物么?分明便是误堕凡尘的谪仙吧!
    那谪仙般俊美的男子却喃喃地叫着什么“妹”,俯下身来,双手扶住了她的肩膀,口中浓浓的酒气熏得她一阵眩晕。
    那人拉起她的手,将一枚碧玉指环郑而重之地套上去,方凄凉而又甜蜜地微笑道:“你看,你戴上多好看,为何一定拒绝不要呢?”
    她被吓呆了,想推开他,跟他说“公子你认错人了”,却不料就被他蓦然按在了地上。
    接着,那些原本应该发出的惊呼哀求辩解,就全都被他的嘴唇堵了回去。
    于是,那个残月朦胧的秋夜里,那条僻静无人的空巷中,那个谪仙般俊美却满身酒气的男子,夺走了她的清白。
    她拼尽全身力气的反抗,在对方孔武有力的身下,显得那样微不足道,只扯下了他腰间那枚温润通透的碧玉佩……
    她写下绝命书,将那枚玉佩和指环压在上面,踩了凳子,将脖颈伸进系好的绳结,然后蹬掉了脚下的凳子。
    不料,察觉有异的夫人和福祥叔却撞开门,硬是将她救了下来。
    她哭着说自己无颜再存活于人世,夫人却一把抱住她,同她哭成了一团。
    “云蕊,都是为了给我取药,才发生这样的事情。你若就此去了,叫我此生如何能够心安?如今事情因我而起,可是老爷尚未回来,我一个妇道人家纵然想为你讨回公道,奈何也是有心无力。再说,事情传扬出去,那人拿得住便罢,倘若拿不住,徒然坏了你的名节。云蕊,你我虽是主仆名分,可我其实一直拿你当自家妹子看待。老爷那人虽然木讷些,心肠却是不坏,你若不嫌,咱们姐妹不妨共侍一夫,不知你意下如何?”
    云蕊无言:小姐待她一家恩重如山,她一直服侍小姐左右,相伴数年,后来更是随她陪嫁过来。若非季正廉那人木讷刻板,她原本早就该是他的妾侍了。
    过了月余,季正廉才从外面回来。而她,却惶恐地发觉自己的月事,居然推了半个多月还没有来……:wbshuku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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