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玛瑟猛然从她手中抽出身那一下的力道,是如此之重、如此之急,甚至将林三酒的手臂肌肉抻得疼了一疼。
“怎么了”林三酒愣了愣。
玛瑟盯着她,好像有什么狰狞之物就要从那薄薄一层、随时会碎裂的最后一点控制下破土而出;好像她眼角的血丝,火一样红的头发,马上就要烧起来了,将二人都包裹进去,竟令林三酒也感到了几分害怕。
天下之大,她不认识一个人,不是很正常吗
林三酒很想再问一次,那个人是谁,为什么对于玛瑟来说似乎至关重要,而话到嘴边,却不知道为什么,无论如何也不敢问出口了。
对于玛瑟来说至关重要而自己却不认识的人。
怎么会有这样的人这不对吧
“怎么了你说话啊,”她冷不丁切断了念头,试探着伸出手,却被玛瑟一拧肩膀,狠狠地摔开了。“不管是什么事,我都会尽力帮你忙”
“你怎么会不记得卢泽”玛瑟好像这個时候,才重新找回了声音尽管与半分钟之前相比,却简直不再是同一个人的声音了。她的声调厉了一度,又重复问道:“你怎么会不记得卢泽”
林三酒站在原地,隐约仿佛感觉到有一个魔术师,即将在天地之间拉开一道帷幕,将某个她长久以来始终不愿正视的戏法展示给她看而她终于到了不得不看的时候了。在莫名的、轻轻的颤抖里,她小声说:“我我忘记了”
玛瑟误会了她的话。
“忘记了卢泽”玛瑟走上来一步,仰着头,似乎在控制着自己不要动手。“你怎么可能忘记卢泽你明明还记得我”
“就算我不记得他,我一样也会帮你”林三酒打断了她,急切得简直近乎恳求:“你说好了,只要我能做到不,哪怕我做不到,我也会想办法”
玛瑟没说话。她垂下头,抹了一下鼻子,再抬起头时,怒意、焦迫都消退了几分,目光空落落地茫然,似乎不知道世界之大,她的眼睛该落向何处。
“没有办法了我们在极温地狱之前经历的那一个世界里,认识我们的人都不在了”她喃喃地说,“我花了很长时间去找最终除了偶尔的死讯,什么也没找到。这个世界上,曾经与我们一起战斗,一起生存的人,就只剩下你了”
“你到底需要我做什么”林三酒手心里尽是凉汗,又恳求了一句:“你告诉我啊”
玛瑟慢慢笑了一下。
“我付出了很大、很大的代价,从碧落黄泉的兵工厂里拿到了一个物品。”她几乎是一字一顿地说,“它的名字是”
林三酒已经知道了。
或者应该说,在玛瑟突然从她手中挣脱出去的那一刻,她的潜意识就把一切碎片都拼凑起来了,拼成了一张黑夜里浮在她身边的微笑人脸,而她变成了那一个缩在被子里,紧紧闭着眼睛不敢睁开的小孩。
“人生重塑,”她听见这四个字从自己的口中滑了出去,令玛瑟一愣。
林三酒重重地抹了一下脸。
“我我后来在一个兵工厂的废弃分部里,看见过对那一起事件的记录。记录里说,在你袭击兵工厂的那一个晚上,丢失的物品里有一件人生重塑。”
好像兵工厂还以为,那是斯巴安拿走的。
玛瑟沉默了几秒,才开了口。“所以,你知道我希望你能帮助我做什么吧”
仿佛身处不知该怎么截断的噩梦中一样,林三酒点了点头。
就像她曾经用人生重塑,从一团数据之中重新打捞起一个真正的活人余渊一样玛瑟希望她能够用同样的办法,救回那一个她毫无印象的“卢泽”。
可她甚至连对方多大年纪,什么模样也不知道了。
“那你为什么会忘了卢泽”玛瑟再也忍不住了,盯着她,死死地攥住了她的手腕,好像不加控制的话,她会将林三酒的腕骨攥裂。“怎么回事你怎么可能会把卢泽忘了我们在极温地狱里一起冒险,一起生存的那些时光只有你,只有你才能根据对他的了解,对他的印象,把他带回来”
林三酒知道在无穷文字里,哪三个是答案。
“我在一个世界里遇险的时候,”她低声说,“接受过一个人的帮助。”
玛瑟原本好像还有无数愤怒、无数嘶喊,却突然一下子都折断在了喉咙里;半开的口中,是漆黑的死寂。
“他在一种物品里混进了一个东西,我无意间吃下以后,就忘记了一个事物。”林三酒垂着眼皮,始终不敢看玛瑟。“他说,未来要莪付的代价太大了,在那代价发生以前,帮助我几次也不多”
玛瑟怔怔地看着她。她的眼睛早就干了,好像是被火给烧灼干的,血红血红。
“宫道一。”玛瑟哑着嗓子说,“是他告诉我,世界上有这样一种物品,也是他帮助我进了兵工厂,得到了它”
林三酒低头看了看大地,才发现它并没有如自己想象一样,旋转沉坠下去。“所以,你为此付出的代价”
“我一直以为,他日后会上门找我收债。”玛瑟木着一张脸,手上的力道正在逐渐放松;她好像完全忘了自己是一个成年人,是一个进化者,正在慢慢地往地上滑,像个小孩似的抱住了自己的膝盖。“现在想想,他的原话明明是,你不会错认付出代价的那一时刻”
“等等。”
林三酒突然一个激灵,扑通一声跪坐在了玛瑟身边,一迭连声地说:“等等,或许有办法有办法我跟你说过的,那一个正在往这儿来的朋友,他曾经解读过我的数据我的记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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