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二十一章 桂香袅袅,月满人间第(2/2)页
可是,他们都喝的还挺不错,为何自己偏偏觉得难以下咽
墨故渊提心吊胆,再次试着抿了一小口,味道依旧辛辣烧喉,还是呛的不行,引得几人哄堂大笑。
墨故渊挠了挠头,跟着嘿嘿笑了起来,不过他的脸上忽而多出几分精气神,他好像懂了曾经北溟鲲说过的一句话。
“劝君莫拒杯,春风笑人来。”
来年春暖花开,玉壶悬挂青丝,他也能和北溟鲲把酒言欢了吧。
这样一想,墨故渊隐隐多出一丝期待,练好了剑,学会了喝酒,以后是不是也会像段念尘段前辈那样,一壶酒,一把剑,纵情豁达寄平生。
“来,走一个。”墨故渊平复好心情,再次举杯,邀请众人畅饮,这一次,他无所畏惧。
“墨故渊,你就喝了两口,脸怎的比我还红呢。”
“依我看来,八成是故意强装的吧。”
“该不会是醉了吧”
“墨少侠英雄少年,怕是兴致浓厚,想要一同欢度佳节。”
“嘁,你们看他刚才那样,在喝下去,怕是连我都比不过。”
“阿巴阿巴”
墨故渊咧嘴傻笑,也不去和他们计较,只是这一口,他一饮而尽,全身无比畅快。
“鱼姑娘都不拦我,你们还说个啥劲,快快倒上,我要不醉不归,我要做那酒剑仙”
几人莞尔,好家伙,看来真是醉了啊。
有些人从喝第一口酒时,就已经醉了,哪怕喝到最后,他仍是醉眼迷离,沉沦忘我。就好像你见到一个人,第一眼就喜欢,以后再见或是再看,仍是喜欢。
如果喝了点酒,趁着微风刚好,夜色柔和,去看喜欢的姑娘,也许那样会更加喜欢吧。
墨故渊回首望去,喜欢的姑娘在灯火下好像更好看了咧。
屋外烟花夺目璀璨,在青云镇的夜空下大放异彩,生辉耀眼,夜幕焰火,是人间平凡人的生机,代代传承。
喝了酒的人总想再喝,醉过的人更多是贪恋酒醉后的放空和放纵,亦或是一言不发,享受那种言不由衷的滋味。
以前墨故渊觉得过年里的热闹是他们的,与自己无关,现在却不一样,他有了自己生命里值得珍惜和守护的人。
未来,也更加充满了希望和憧憬。
来年,应该会胜过往年,胜过从前,愿岁岁安康,年年不散。
这便是他诚心在新年许下的愿望,时光不老,我们不散。
这个年夜饭墨故渊真心高兴极了,以至于他第一次喝酒都不知道喝了多少,尽管如此,他始终保持喝下第一口的感觉,醉态朦胧,微醺恰到好处。
明月照台阶,小雪绕横梁,墨故渊坐在院子里,身边是抱着鱼清潺的饺子。
枇杷树在旁沙沙作响,冬天已过,虽然北境依旧寒冷,可树叶里却夹杂着新春的芬芳,焕发出蓬勃朝气的生机。
“都吃完饭了,你还惦记着抱着一坛出来喝呢”鱼清潺苦叹一声说道。
“反正都醉了,那就多喝一点呗,你要不要也来一口”
“喝你喝过的”
“应该不碍事吧”
“想的美。”
饺子扒拉了一下酒坛,示意自己不嫌弃墨故渊喝过的。
墨故渊脸色涨红,他鼓起勇气朝鱼清潺看去,后者脸上仍旧可见几分红晕,在凄冷的夜色里,更是夺得惊心动魄。
到底有多喜欢才会每次看她都心跳不已,怦然心动。
随着时间推移,暗恋如酿酒一般,越发醇香深厚,还未揭盖,就已经醉的不行。
她不说,他也不说,心知肚明,却又感觉似乎还未到时候。
“你在看什么”
墨故渊一愣,直言说道“不是在看你么”
“我”
“对啊,也不知道为啥,这会看鱼姑娘,倒是很像天上的月亮。”
“月亮你喝多了吧,哪有人把人比作月亮的。”
墨故渊一顿,脑中忽然闪过一抹倩影,一时让他无端有些失神了起来。
业火三千,热浪滚滚,有人执剑毅然决然而来,不顾生死,那是他恍惚之中唯一看见的清明。
岩洞大湖之上,那只手紧紧抓住自己不肯放开,无数光影沸腾,那是他所有的过往,指尖,是她冰冷的温度。
“以前我娘说月亮里住着一位神仙,我觉得白离姑娘就很像月亮里的神仙。”
“哪有人把人比作月亮的。”
有两种声音在耳边徘徊,墨故渊呼吸莫名变的急促,忽有一道响声传来,回过神的墨故渊低头看去,不知何时酒坛竟然松开了手,滚下台阶摔的支离破碎。
鱼清潺大声喊道“墨故渊你干啥呢,唤你几次都无动于衷,跟耳背了一样。”
墨故渊撑手站起身,抬头看向天上明月,不敢再去多想。
“我感觉这会酒劲好像上头,是不是喝多了,耳朵也不好使”
鱼清潺好笑一声,道“我看是借酒装傻充愣吧,还说在看我,怎么好像透过我眼里在看别人”
墨故渊脚步一个踉跄,差点直接栽倒在地。
“鱼姑娘也喝多了啊,我的眼里分明只有鱼姑娘一人。”墨故渊索性趁着这会放飞自我。
鱼清潺一愣,倒是没想到墨故渊会这般明目张胆。
“当真”
墨故渊小鸡啄米不停点头,没有任何犹豫。
“那以后眼里只有是我,也只能是我。”
月遇从云,花遇和风,女子说的情话,很多时候比男子更要来的深沉,安如磐石,不可磨灭。
墨故渊微微一笑,而后重重点头,眼里的倒影全是鱼清潺的模样。
河边春水初生,山上春林初盛,春风十里不如你。
只是思而不语,念而不忘,想而不见,爱而不得,自古以来都是天意弄人,半分不由己。
情若能自控,要心何用
那天晚上墨故渊差点就能伸手抓到月亮,只可惜后来天亮了。
羽涅靠在门房上,看着两人的情意深浓,撇了撇嘴。他转过头看去,只见落葵和蜚还在忙着收拾碗筷,鹅黄色衣衫的姑娘好像一路走来都是如此,娴静温和,与世无争。
“落葵。”
“干嘛”
“你过来吹吹风,我来收拾。”
“不用啊,我这都快忙的差不多了。”
“别墨迹,说了我来就我来。”
落葵不知所以,只得小声“哦”了一句。
羽涅大摇大摆走了过去,从落葵手中接过杂物,顺势摸了摸他的小手,微微蹙眉,道“手怎么这么冰”
“天气冷的呗。”
羽涅抓着她的双手捧在掌心,哈着热气说道“歇一会,这一路都是你在陪我打闹,累坏了身体以后就没人陪我玩了。”
落葵腼腆一笑,羽涅手掌里的温度让她一阵舒心。
何时起,就连羽涅也有了温柔细腻的一幕。
是卿如秋水吧,伴他万里征途下的不离不弃。
怀中,河图洛书里的某一页,悄然盛放一抹光华夺目的鲜葵。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
『加入书签,方便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