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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八章 不得体第(2/2)页
面两三步的位置,双手握着粗黑的铁链,浑身紧绷绷地仰望着远方如同龙卷风一般席卷而来的怨魂,凝声道:“主人,它们,来了。”

    傅灵均早已发现了异象。

    天悲谷内数千年来扔进去的从来都是残魂,根本无法凝结出如此强大的怨念。

    除非,是他从未损坏过的那些人的魂魄。

    他想过这些怨魂会带来什么祸患,却自欺欺人的将它们封存在这里。日复一日,年复一年。被封存了数千年的怨魂终于撕碎了这片桎梏,重返人间。

    “你退下吧。”傅灵均道。

    相行见主人还未拔剑,眼睛里满是惶恐:“主人,怎么,不战。”

    那些怨魂已经狂躁不安,嘶吼着朝他们呼啸而来。若是平日那些撕碎的残魂也就罢了,这次凝聚起来的怨魂数量太大,相行感受到了惧意,也迸发出了杀意,他想要将这些怨魂全部撕碎,可主人却要他退下。

    “主人,拔剑。”他魁梧的身体挡在傅灵均面前,分毫不退。

    傅灵均伸出左手,食指与中指并拢重重在相行肩上一点,相行便动弹不得了。

    “你见我带剑来了吗”他从相行身后走了出去,身后并未负着侍佛,亦没有武器,甚至还张开了双手慢慢抬起头,迎接着那些怨魂的到来。

    下一刻,凝在一起的怨魂猛地缠绕上傅灵均,从胳膊到肩膀,从脚尖到脖子,一寸一寸,阴冷而粘稠。

    就像无数次噩梦中看到的那样,一双双带着绝望和痛苦的手狠狠拽住了傅灵均,黑色衣袍被阴风卷起,披散的长发飞扬着,宛如一尊即将被拖入地狱的厉鬼。

    “下来吧,一起下地狱吧”他们说。

    傅灵均受损的神魂不断激荡,他看着那些纠缠狰狞的怨魂,眼中却浮现出了一张纸熟悉的、惨死的脸来。

    整整一千三百二十六个,想要跗他的骨而生的,全是广陵府傅家人的脸。

    他死去的族人的脸。

    “一起回家吧。”他轻声说。

    相行简直急疯了于他而,他不明白为什么傅灵均不拔剑,他看到主人背后空荡荡的,他只能猜到主人并没有带侍佛剑出来。

    可为什么主人要控制住他,不让他撕碎那些怨魂呢他可以做到的,主人没有带武器的话他带了啊,为什么主人要用自己血肉去承载它们的怨念

    阴风越吹越重,傅灵均披散的发丝被风吹得凌乱,半掩住他苍白的脸。

    发丝翻飞间,相行看到了傅灵均唇边溢出的一抹血色。

    “主人”相行不算是人,那些怨魂伤不到他。纵然相隔的那么近,可他却动不了,什么忙都帮不上他为什么那么没用

    风带起了傅灵均的长发,露出了他苍白得好似要破碎的脸。

    相行试图挣脱自己被困住的身体,可是他用尽了浑身的力气,身体依然站在原地不能动弹。他都快要急疯了,声音里带着呜咽:“主人,受伤,不要”

    这些怨魂在伤害主人,主人却不让他伤害它们。

    “咳”傅灵均又咳出一口血,但那张被猩红衬得越发苍白的脸上竟挂着笑。

    他的嘴角高高扬起,那双被数千年岁月沉淀得波澜不惊的双眸,此刻闪着光。他不知想到了什么越笑越开怀,笑着笑着,那声音哑了,听不见了。

    “相行,你知道这些人都是怎么死的吗”他的声音哑的厉害,像是问句,却更像是在说给自己听。

    相行不知道,自他有记忆开始,天悲谷只有他和主人两个人。

    “相行,想救,主人。”他还在和自己较劲,被定住的身体宛如一座小山,无法移动的小山。

    傅灵均抬手擦了擦唇边的鲜血,笑着摇了摇头。他在笑自己竟然会问相行这个问题,就算是相行还活着的时候,他也想不明白这个问题,遑论变成现在这个样子。

    他分出一小部分灵力护住自己的神魂,剩下的大半全部化为黑雾涌出,将那些狂躁的魂魄一个一个包裹在其中。

    这是一件极其精细,又要耗费大量时间去做的事。

    相行没办法动弹,只能眼睁睁看着主人耗尽灵力去做那样无用的事情,到了最后,竟一步一步走向深谷,在他还没来得及挣脱束缚的瞬间,和那些怨魂一起纵身而下

    黑袍翻飞,消失无踪。

    深谷之下,竟是满地白骨与嘶吼着的怨魂。

    “主人”

    空荡的山谷,回回荡荡都是相行撕心裂肺的声音。

    远在一座山之外的姜糖腾地一下从地上坐起,依稀觉得方才风声里夹杂着大块头憨憨的声音。

    对了,他们到底去了哪里刚才那阵恐怖的风刮去了何处为什么醒来他们就不在身边了

    姜糖抬头看了看天空中悬浮的黑色重剑,吸了吸鼻子。大美人连剑也没带,应该没走远吧

    等到他又吃了一顿红果,远处才传来一阵地动山摇的脚步声和锁链声。姜糖认出了相行,心终于安定了一些,向着声音传来的方向跑了几步。迎上去时,恰好看见苦着一张脸的大块头。

    “噫呜呜。”他跑过去,大块头这次却没有蹲下来抱他,反而嗖的一下穿过了他,然后抡起手里的粗黑铁链朝着天空中的巨剑抽去。

    侍佛剑被铁链捆住,滞留的灵力扛不住相行浑身的蛮劲儿,硬生生被拽了下来。

    当啷一声砸在地上,化为原本的大小。

    相行扛起侍佛剑就要跑,腿上却扒拉上了一只小团子。

    “呜呜噫噫”倒是理理他啊

    相行一时左右为难。他蹲下来,将裤子上的团子轻轻扯下来放在一边,说:“小白,不去。等我,回来。”

    姜糖听不懂他说的话,直接顺着他的手一路蹿了上去,坐在了相行头顶。

    他才不管他可怕鬼了,他不要一个人

    由于姜糖直接占领了高低,相行又怕下手重了将团子掐死,只能慌得在原地打转。

    他觉得自己应该先去送剑,可又不想带小白去那么危险的地方。豆子大小的脑容量实在有些不够用,最后想要救主人的更加强烈一些,便让姜糖坐在他的头上朝着深谷一路狂奔。

    姜糖险些被颠下来。原来大块头都是慢吞吞的,今天直接在山路上飙车。他自己跑起来还没什么感觉,坐在他头上的乘客就十分难受了,四只爪爪死死抓住相行的头发都不够,要整只全部趴上去才行。

    相行顶着一头被姜糖抓乱的头发赶到了深谷边。此时深谷上方弥漫着厚厚一层黑色的雾气。那是主人平常撕碎了神魂后镇压天悲谷的灵力,现在竟然已经从谷底涌上来了。

    他是亲眼看着主人跳下去的,但此时此刻他又不知道应该做些什么才能让主人回来。

    乱糟糟的头发里钻出一个毛绒绒的脑袋。

    姜糖有点晕车,现在只想赶紧下车,顺着相行的肩膀和手臂滑了下来。

    四肢发软,姜糖落在地上顺势一滚,还想像往常一样用屁股刹车,谁知自己就在深谷边上,还没来得及刹车,脚下一空,整只团子失去重心,咕噜噜滚了下去。

    相行目瞪口呆

    “小白”他眼巴巴看着小白跳下了深谷,从刚刚踏足这里的第一秒就那么的义无反顾。

    小白为什么跳下去

    它难道知道主人也在下面,所以去帮主人吗

    也是很偶然的事情,姜糖有次在和小蚂蚁对话的时候,顺口问了句知不知道他为什么会被抓过来。小蚂蚁别的不知道,但提供给了姜糖一个有用信息:他的血很香。

    虽然姜糖自己闻不到小蚂蚁口中所谓的香味,但他之所以会被关在这里取血,体内的血就一定是有用的东西,说不定能够帮上忙。

    想到这里,姜糖偷偷把爪子塞进嘴里咬破了一点点。

    再一次画符的时候,流有血迹的那只爪子竟奇迹般于空中涂抹出一道金色的光芒。姜糖的心脏狂跳不已,连忙收回了动作,生怕被辫子头和大胡子看见。

    他等啊等,吃过了早饭和午饭后,等到辫子头再一次偷懒离开这里,便飞速咬破了爪子。这三天的重复练习让他画符的动作格外娴熟,呼吸间一个小巧的金色符文便出现在了虚空,而后流水一般渗入粗黑的铁柱。

    姜糖试探着朝前摸了摸,电击一般的疼痛没有出现。

    成功了他真的用自己的血解开了灵符

    姜糖狂喜中紧张地撞开了并未锁上的门,轻轻跃到了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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