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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9、阴婚第(2/2)页
儿,解下肩上的背包,拿出朱砂摆在桌面上。

    阿嬷和金甬晓都看着他,白昭乾抬起头问:“有纸吗”

    草鬼婆愣了愣,虽然不解,但还是进内屋拿了一叠纸出来,交给白昭乾。

    竹条应该是新劈的,还有股淡淡的竹香混合草鬼婆家里调的香料气味。

    白昭乾捏着纸,将纸张捋平,确定没什么皱褶后,低头开始忙碌起来。

    纤细莹白的手指夹着雪白的纸页翻飞,朱砂轻点,转瞬之间,白昭乾就做好了一个小小的纸人。

    “来,拿着。”白昭乾将纸人交给金甬晓,拿茶水洗了洗手指上的朱砂。

    金甬晓捧着那个纸人,轻飘飘的,看上去像个小孩儿,朱砂简易地画了一下五官,但只有一个大大的空眼眶。

    “白同学,你这纸人没有眼睛。”

    “纸马不扬鬃,纸人不点睛。”白昭乾示意他别问了,问了他也不懂,“反正你找个机会,把这个纸人贴到那个苗巫身上,越早越好。”

    金甬晓忙问:“这么大个纸人,贴到背上不会被发现吗”

    白昭乾让他放心,照做就是了。

    事情都确认妥了之后,白昭乾便站了起来,打算归队了。

    临走前,草鬼婆突然喊住他,白昭乾回头,就见她用苗语和金甬晓说了什么,而金甬晓听着听着,表情逐渐变得怪异起来。

    他和草鬼婆说了些什么,可草鬼婆的态度似乎很坚决,似乎是一定要他去做某件事。

    “怎么了”白昭乾问。

    “呃”金甬晓十分勉强地笑了一下,看样子还挺纠结,“阿嬷她说,说想问你个事儿。”

    白昭乾:“问呗。”

    “就,就”金甬晓搔了搔头,“阿嬷问,你那个高高壮壮的朋友,有喜欢的对象没”

    白昭乾:“哈”

    白昭乾走出木屋,就看到许言彬抱着胳膊站在不远处,一边抖腿一边斜睨着白昭乾,表示自己的不满。

    “昭昭,你最近怎么越来越神秘了。”许言彬道。

    只是白昭乾还没开口,许言彬就突然蹦了起来,伸手扒拉住白昭乾的肩头,慌慌张张地躲到他后面。

    “啊啊啊啊昭昭”

    许言彬缩着脖子,脑袋死死贴着白昭乾的背。

    “是,是那个蛊婆啊她在看我还在笑呜呜呜晚上我要做噩梦了”

    白昭乾看了一眼木屋,果然,金甬晓的阿嬷不知道什么时候出来了,正对着这边笑呢。

    看着躲在他身后缩头缩脑的许言彬,白昭乾突然眼睛一转。

    “对了,你不是好奇我刚去干嘛了么”白昭乾压下嘴角的坏笑,“我刚刚就是去找这个蛊婆了。”

    许言彬抬起头,眨眨眼甚是不解:“你干嘛去了”

    “那个老婆婆啊,她很中意你啊”白昭乾压低声音在许言彬耳边轻声道,“所以,我刚刚和她签了协定,要把你卖给她,当童养夫”

    许言彬一歪头,呆了一秒。

    然后:

    “什么东西”

    童什么

    白昭乾看着真的信了然后开始哭爹喊娘的许言彬,笑的直打跌。

    许言彬看着白昭乾那样儿,也反应过来自己八成是被整了,开始撸胳膊挽袖子,咬牙切齿:“昭昭你”

    “哎”白昭乾赶紧抬手做防御状,同时警告许言彬,“你别闹啊小心我向你小表叔告状”

    许言彬:

    他下意识地想反驳一句“你俩有这么熟吗”,可一想到封弑对白昭乾的种种态度,许言彬还真问不出来这句话。

    最后只好泄愤似地嘟嘟囔囔。

    “还告状,你又不是我小婶婶”

    这句话让白昭乾的心里划过一丝异样,不过很快就被他忽略了,只随口怼道:“这叫一物降一物”

    白昭乾边和许言彬嬉闹边走,脑袋里思考着明天的事情。

    明天那个苗巫就要将洞女的尸体送到周许国家里去了,估计会和那个苗巫正面对上,就是不知道对方的实力如何。

    不过白昭乾没在怕的。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

    送走京城大学的学生后,金甬晓满心紧张地揣着白昭乾给的纸扎人,巧合的是,他刚经过一户人家,就听见里面传来一阵喧闹。

    转头一看,金甬晓立刻眉心紧锁,同时心跳也开始加速。

    这一户人家正好就是这一次被选作落花洞女的姑娘的家,此时那苗巫从屋里走出来,后面跟着那姑娘的父母。

    金甬晓跟这家挺熟悉,这对父母年事已高,也只生了一个女儿,很孝顺,日子过的很幸福。

    而这一次选作洞女之后,家里边空寥寥的只剩下两位老人了。

    可现在,那对身形佝偻的夫妻还得忍着丧女之痛,努力笑着感谢苗巫替他们的女儿办送亲仪式。

    一想起白昭乾说的那姑娘可能是被苗巫害死的,而且之前还有无数寨子里的妙龄少女因为同样的手段而从此消失,金甬晓就一阵牙痒痒,恨不得直接将那苗巫杀之而后快。

    只是他必须忍耐。

    苗巫被热热切切地送出门,回头就看到了站在不远处怒视他的金甬晓,脸色也变得有些不好。

    他早就发现这个年轻后生对他的诸多不服,虽然心里不爽,但碍于金甬晓在寨子里的地位也只能暂时忍着。

    毕竟要真的闹起来,金甬晓也是一个不小的麻烦,他做的生意见不得光,没必要招惹这么一个人。

    苗巫伸手撩了撩衣袍,转头对那老夫老妻道:“那我走了,你们好好在家里向神明祝祷,他会保佑你们万年安乐的。”

    两位老人家又一次点头哈腰地道谢,看得金甬晓怒从心起,待那苗巫从他身边经过的时候,故意撞了他一下。

    而他的手,也趁机在苗巫的背上拍了一把,将那纸人贴了上去。

    出乎金甬晓意料的是,那纸人一贴上后便自动化作了飞灰,湮灭在空气之中,只有一个金色的娃娃模样的印子在苗巫的背上闪了一下,便再也寻不到踪迹。

    “你”苗巫差点摔了一下,猛地回过头,对金甬晓怒目而视。

    金甬晓收起惊讶,冷着脸吐出一句走路不会看路,将那苗巫气得胡子都吹起来了。

    为了不让他起疑,金甬晓冷哼一声后便朝屋内走去。

    远远地看还看不出来,近看后金甬晓的怒气更盛了,两位老人眼底青黑,双眼红肿,估计在没人的地方早已哭坏了,可明面上还得对那人渣低眉顺眼。

    “伯伯,婶婶。”金甬晓忍着愤怒,轻声安慰道,“会好起来的,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他回头,看了一眼苗巫走远的背影。

    白同学,接下来的事情,就靠你了。

    晚上封弑回到酒店的时候,远远地就看到房间底下透出点灯光来,看来白昭乾回来的比他早。

    后面的刘秘书赶紧跟上总裁突然加快了的脚步,心中无奈摇头。

    推开门的一刻,刘秘书就闻到里面传来一股浓郁的檀香焚烧气息。

    只见偌大的客厅里,烟雾缭绕,白昭乾坐在沙发上,穿着封弑给他的那件睡袍,明显沐浴过了,两条细瘦的白腿盘着,从下摆中露出来。

    茶几上分门别类摆着香炉,朱砂,符纸等等物件,堆了满满一桌子,香炉里插了三根点燃的高香,屋里缭绕的云雾和气味就来自这里。

    封弑环视一圈,微微皱起了眉头。

    察言观色是秘书的基本技能,刘秘书看着封弑的表情变化,脑袋里的神经一下就紧绷了。

    虽然这些天下来,他明显感觉封弑对白昭乾没有那么抵触了,甚至还挺亲密。

    但刘秘书觉得,人总归是积习难改,封弑可能可以接受白昭乾用一些超自然的手段帮助他解决身体的异样,但却不一定能接受白昭乾在自己住的酒店里作法、跳大神。

    “封总,我”

    刘秘书正想上前和白昭乾商量一下能不能换个地方,毕竟封弑连眉头都皱起来了,明显心情变差了,可他才刚抬脚,站在他前面的封弑就先一步进了房门。

    然后啪地一声把门关上了。

    刘秘书:

    不会打起来吧

    自己要不要偷听一下,万一白先生一会叫起来什么的,还能及时进去救个人

    不过等了一会儿里面也没什么动静,刘秘书抓了抓脸,下意识觉得不进去可能会是一个比较好的选择。

    房间里。

    “诶,回来啦”白昭乾听见关门声才回过神来,笑着和封弑打招呼。

    封弑嗯了一声,伸手从旁边拿了张毯子盖到白昭乾露出的腿上,自己在一旁落座。

    微微抬了抬下巴,封弑看向白昭乾。

    白昭乾喔了一声:“这个是施法用的,一会儿你就知道了。”

    封弑眉头一挑,还要带上自己

    白昭乾嘿嘿两声,清点了一下茶几上的东西,封弑看他的表情也放心下来,那么轻松,八成没什么危险。

    “今天和周许国见了面。”封弑伸手扇了一下面前的烟雾,道。

    白昭乾从沙发上下来,去开了窗,又开了排气扇通风,屋里的空气一下清新了不少。

    他坐回沙发上,继续盘着腿:“然后呢”

    “老头儿今天心情不错。”封弑淡淡回道,“和前两天判若两人。”

    白昭乾顿了顿,冷呵一声:“可不吗,给他的宝贝儿子找到媳妇儿了,老头儿能不开心么。”

    封弑没说什么,但显然也对这事十分厌恶。

    白昭乾坐在沙发上,开始盘腿打坐,封弑撑着脸看了他一会儿,才拿起平板开始处理公务。

    待到子时,白昭乾突然睁开双眼,封弑抬头望去时,就见他眼底闪过一道金光。

    还没等封弑反应过来,眼前一道红影闪过,他眉心一凉后,眼前所见的景物已然大变。

    一栋装潢精致的别墅里,坐在沙发上和一个白发老头儿交谈的苗巫只觉得背后一刺。

    一个金色的小人缓缓浮现,圆溜溜的小脸上,睁开了一双眼睛。

    苗巫伸手摸了摸,却又没什么异样的感觉。

    “大师”周许国喊了一声,“您没事吧”

    苗巫回过神摆了摆手,重新端起架子道:“明天需要的祭品一样都不能少,尤其是我说的黑狗血和糯米,这是镇煞必备之物,否则要是闹起来,可有得你受的”

    周许国连连答应,卑躬屈膝的样子哪里像是个商圈大鳄,简直和那苗巫的小弟一般。

    “你儿子可还有到梦中寻你”苗巫问。

    一谈起这事,周许国赶紧向苗巫抱怨起来,连连哀叹好不可怜。

    “来啊,怎么不来。”周许国老泪纵横,“那小子天天晚上到我梦中闹事,说赶紧给他送个媳妇儿下去,我都好些天没睡好了。”

    苗巫道:“那你还不收下我那灵符”

    “哎呀大师,你那灵符不是会伤到我儿吗,他也就是性子顽劣了些,我哪舍得下重手教训他”周许国摇摇头道。

    苗巫忍不住拿眼白看他,这老头儿,不知情的还以为他才是儿子,周放才是爹。

    这么个养法,难怪养出一个废物。

    “那你把这个拿着吧。”苗巫从袖口里拿出一样东西交给周许国,“起码可以让他不能接近你。”

    周许国千恩万谢后,朝一旁的管家挥了挥手。

    管家低眉顺眼地上前,拿出一个信封,“大师,卡里面有一百万,和以前一样。”

    苗巫看了一眼,也不客气,将信封收下后拍了拍袖子,示意自己先走了。

    坐在沙发上的白昭乾气得直拧自己大腿。

    什么啊这苗巫一个烂符就卖一百万

    钱那么好赚的吗

    不过眼见那苗巫要走了,他赶紧念了句咒语,原本附在苗巫背后的纸扎小人一分为二,一个继续留在苗巫身上,一个蹦蹦跳跳地藏到了周许国老头儿的口袋里。

    做完这一切后,身边的沙发突然一沉。

    封弑清冷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这究竟是什么”

    “怎么做到的”

    白昭乾想了想,反问道:“你听说过扎小人吗”

    封弑点了点头,然后才想起白昭乾可能和自己一样看不见,便嗯了一声。

    “扎小人其实就是以玩偶代替被诅咒之人,施法者折磨玩偶,被诅咒者也会受到同样的伤害。”

    而纸人和玩偶一样都有四肢身体,白昭乾这次施的法就是以纸扎小人的眼睛代替他们的眼睛,以小人的耳朵代替他们的耳朵。

    这样一来,他们便可以听见看见小人所听见看见的事物了,从而探知到周许国和苗巫的动向。

    “随身监控”封弑突然道。

    白昭乾一拍手:“啊可以这么说。”

    封弑摸了摸下巴,“挺有意思”

    有意思白昭乾有些惊讶,封弑居然说这有意思。

    送走苗巫后,周许国颓丧地坐回了沙发上,用如同枯树干一般苍老的手搓了搓脸。

    管家给不住叹息的周许国倒了杯浓茶,自从那件事以来,这已经是老头儿的习惯了。

    周许国叹了口气,摆摆手,回房间睡觉了。

    卧室陷入黑暗,不知道是因为有了从苗巫那里拿来的护身符,还是因为多日的心结终于得到了解决,周许国很快就睡着了。

    只是没睡多久,老头儿的眉心便开始紧皱,表情逐渐变得痛苦。

    一个金色的小人从他肩头处爬了出来,蹦蹦跶跶地落到了周许国的眉心,化作一道金光钻了进去。

    作者有话要说:  又是万字章,嘿嘿

    明天开始是除了周四晚上9点更,其他时间都是早上9点

    基本日更5千,偶尔日更9千

    求求不要养肥呀 ̄ ̄

    参考文献

    1杨易辰 嵩县地区冥婚习俗研究d河南大学,2019

    2王佳佳从乡土小说菊英的出嫁透视民间习俗“冥婚”j焦作大学学报,2020,340

    3吕宗恕冀中乡村盛行“阴婚”的背后j农村农业农民b版,200706:20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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