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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8、算计第(2/2)页
平康县主县主素来骄傲,但这份高傲却被眼前这个人一次次破坏,她脸色渐渐沉下去,显得有些阴厉。

    忽而,眼前的两个人一前一后离去。眼看着那远去的背影,一股熟悉感扑面而来。

    也是这般透亮的月色,也是人影交缠,梁怀玉想起了那晚在国公府前看到的亲吻。

    窈窕的身姿,白皙的肌肤,她当时以为那人是江娆,可如今同样的场景一看,这才知晓眼前人这个才是他的心头好

    她竟被蒙了这么久,还煞费苦心地设计了一场落水,到头来,却眼睁睁看着他们越走越近。

    母亲被毁了一辈子还不够么现在,谢景辞又被抢走,新仇旧恨累在一起,平康县主脸色铁青,牙齿几欲咬碎。

    回到前厅之际,瞧见两个人又恢复了那般疏离的神态,平康县主心下之恨意更甚,终是耐不住,从袖间拿出一个药瓶。

    这是她偶然间得到,近日习舞,有人给她引荐了一个来自江南的王妈妈,人虽半老,但舞技着实不错,后来她才知晓这人从前是教坊的主事,只因遭了难所以才逃来平京糊口饭。

    为了讨好她,王妈妈特意献上了这秘药,预备着处置后院的阴私。据说教坊里最坚贞的姑娘,都抵不过这一指甲盖的粉末,男子更是如此。

    没想到今日竟提前派上了用场,估摸着时间,待乐容过来时,平康县主衣袖不着意地轻拂过温宁的酒杯。

    果然,乐容如今有太子作陪,很是春风得意,但一圈贵女作陪还不够让她满意,又扶着身边的侍女一步步朝着国公府的姑娘走去。

    “数日不见,府里可还太平,祖母的身子可还康健”

    这话语满含关心,但乐容声音却懒懒的,显得趾高气昂。明容别过了眼,压根不搭理她。

    眼看无人搭话,乐容心下微恼,却偏偏要继续戳她们的心窝。

    “我如今入了东宫,姐姐们难道不为我欢喜么”

    “你”明容最沉不住气,受不了这庶女一朝飞上枝头的跋扈,她刚要开骂,却被文容和温宁按住。

    太子就在不远处,当众闹僵了谁都下不来台。

    “自然为妹妹高兴。”温宁答道。

    许是料定了她们会压下去,乐容又道:“既是高兴,姐姐们为何不为我举杯助兴”

    平康县主率先举起了杯子,一看她动作,剩下几个人也不好干坐着,是以只好饮了一杯。

    酒杯见底,乐容才满意地离去。

    回府的路上,明容大骂了一番乐容这做作的姿态,可温宁的喉咙许是被烈酒灼烧,一直泛着些痒意。

    到了憩园,连喝了三杯茶水,她才觉得好受些。

    然而晚上一入梦,往昔与谢景辞欢好的记忆却忽然涌上来,勾勾缠缠,声声缱绻,让她梦中竟生了薄汗。白日里一惊醒,面上一片潮红,那眼角的媚色引得银环都不敢多看。

    第一晚如此也就罢了,温宁只以为是烈酒作祟。

    然而第二晚更加难以启齿,她被烦扰了一夜,清晨不得不沐浴了一番。

    日光照进来,温宁一身雪肌白的几近透明,藕臂搭在浴桶边缘,蛾眉微蹙,轻轻枕上,仿佛有什么苦恼心事。

    身后的银环正拿着衣服进来,一眼瞧见了她的雪背,目光似有疑惑:“姑娘,你这颈后何时长了颗红痣”

    “红痣”

    温宁回头,然而视野有限,并未看见银环所说那颗痣。

    “兴许是我记错了”

    银环挠了挠头,姑娘一身冰肌玉骨,雪肤上几乎没有斑点瑕疵,因而方才瞥到一颗红点,银环才有些惊异。

    可温宁并不放心,让银环拿了铜镜来,她要亲眼看一看。

    银环拿了镜子,再走过来,日光明晃晃地照着,可那后背上却一片光洁。

    “诶怎么没了。”银环仔细打量了一番,什么也没看见。

    温宁手持铜镜,亲自瞧了瞧,确实什么也没找到。

    “大约只是沾上了什么东西。”银环想了想,这颜色许是口脂、胭脂之类的。

    “可能吧。”

    明日便是谢景越和江娆下聘的日子,府里要小忙一场,是以这么点小事温宁并未放在心上。

    只是寿禧堂里一见到谢景辞,便想起夜夜纠缠的梦境,她面色微红,抬起步子急匆匆地避开。

    承平侯府已经带着赵淮前来道歉,一直苟安在后方混功名的赵淮,这回当真被送上了前线,国公府便也没继续追究。

    赵深与谢景辞昔日是同窗,时隔多年未见,一见面却是舍弟犯了错,是以赵深晚间特意来了一趟国公府小酌,亲自赔个不是。

    酒过三巡,赵深的脸渐渐热起来,话也慢慢多起来。

    “宁姑娘当晚没被吓到吧”他一脸关切。

    话锋转到温宁身上,谢景辞手中的酒杯一顿,放了下来。

    “现下已无大碍。”

    “那就好。”赵深欣慰地笑笑,脸上忽然又泛起绯色,“不瞒你说,我长到这么大,女子也见了不少,以往并没有太深感触,直到那日一见到宁姑娘,忽然就明白了一见钟情的滋味。”

    他边说,边拿出了一份精致的拜帖。

    “这几日我辗转反侧,夜不能寐,赵淮那小子是个愣头青自是配不上,但我你是知道的,实打实的立了功勋,品性又佳,所以我想请你帮我当个中间人,替我说合说合。”

    刺眼的红落入眼帘,是求婚的婚贴。

    观星阁里的风忽然停了下来,空气有些闷热。

    谢景辞手指微扣,不置一词。

    确实如这位同窗所说,他品性和事业双全,比起前两个来,很难挑的出大错。

    饮了两杯酒的赵深正在兴头,见谢景辞神色淡淡,也不介意,又接着说下去:“宁姑娘生的美貌,脾性又温柔,我从前并不晓得自己喜欢什么样的姑娘,但一见到她,只觉得样样都好,样样皆合心意,若是能有幸娶到她,我一定将她捧在手心,绝不会让她受气”

    谢景辞唇线紧抿,修长的手指捏着酒杯,看起来有点漫不经心,可眼神一掠过赵深,偶又闪过冷光。

    “怎么,谢兄你不信我”赵深看着他变幻莫测的神情,立刻拍着胸脯道,“我的人品,你大可放心,虽则在边关时也养了个把外室,但那不过是纾解的玩意儿。若是娶了宁姑娘,我一定在她进门前把后院处理的干干净净,绝不让她糟心”

    同是男子,他觉得自己这么处置,已然是很有诚意了,便期待地看向谢景辞,希望他能给个准话。

    捏着酒杯的手忽然停住,随即将一整杯烈酒送入口。

    喉咙微动,酒杯忽地落到案上,赵深被这声音一震,这才看清那杯身已有了裂纹。

    “如何处理干净”

    谢景辞微微勾唇,薄唇沾了酒色,看起来有些潋滟,可赵深却从这微笑中嗅到了一丝危险气息。

    “养在西地,永不带回平京可否”他试探着说道,眼看谢景辞神色不改,又换了口气,“其实那外室只不过是个官妓,要不,干脆远远地发卖算了。”

    说起婚事,赵深又起了兴:“你放心,我的孩子,一定会先从正妻的肚子里出。虽则,宁姑娘身形纤细了些,看起来不是个好生养的,但”

    话只说到一半,赵深忽然脖子上一紧,接着还没反应过来,便“砰”的一声,整个人被极大力地撞到了窗上。

    窗户半开,他大半身子被迫仰在窗外,一低头,下面黑黢黢的一片,顿时就慌了神。

    “谢兄,何至于此我不过是想求娶你的表妹,你若是不愿引介,我另寻他人便是了,何苦这般动怒”

    赵深涨着脸,有些喘不过气来,他明明是一个武将,现下却被人压制得毫无反手之力,愤怒中又带着一丝窘迫,不明白谢景辞这样一个冷静的人忽然发的哪门子的疯。

    “表妹”谢景辞将他拎起,仿佛又恢复了平静,他动作斯文地整了整了发皱的衣袖,眼神带了些兴味。

    赵深好不容易顺了气,正急促地喘息,忽听得此言,愣了一瞬,瞪大了眼睛:“你你难道对她”

    “我和她,可不仅止于表妹。”谢景辞一字一句,一步一趋,眼中的占有欲毫不掩饰,“你是来求亲,还是,来夺妻”

    他目光冷冽,与目光一同扫过来的,还有一把泛着寒光的剑。

    剑尖抵着赵深眉心,他连大气也不敢喘。

    “所以,”谢景辞踩在那了张大红的拜帖上,眼神如冰刃一般,“当听到你那些觊觎、那些污言秽语的时候,你知道我在想什么吗”

    “想想什么”剑锋一闪,赵深被寒光逼的闭上了眼。

    “我在想,这个人要是再也开不了口就好了。”谢景辞声音淡淡,仿佛一点儿也不把他的命放在心上。

    话音刚落,眼看着剑锋要擦过去,门扉忽然“吱呀”的一声响动。

    两个人回头看过去,温宁捧着醒酒汤正站在被吹开的门前。

    “宁”赵深下意识地想喊,却被谢景辞一抬手劈在后颈,径直昏了过去。

    温宁脸色煞白,嘴唇微微颤抖,看着那站在月色里的男人斯文地擦着手。

    “过来。”

    谢景辞声音微哑,背对着月光,脸上的神情看不分明,帕子被随意地丢弃,正如那倚靠在窗台软绵绵倒下去的人。

    温宁不知为何,怕极了此时的谢景辞。

    他眼中的侵略性太强,目光太过直白。

    温宁摇头,下意识地往后退,然而后面的门槛太高,脚下一个趔趄,偏偏摔到了门里。

    醒酒汤“砰”的一声,全砸在了地上。热汤洒出去,几滴正好溅在了温宁手腕。

    白嫩的皮肤上瞬间就泛起了几点红,谢景辞一步一步朝她走过去,俯下身,向她伸出手。

    “让我看看。”

    他声音忽然无比温柔,却又不容置疑。

    温宁脸色煞白,想要往后退,然而身形一动,便被他攥住。

    “你受伤了。”

    他将温宁的衣袖推上去,露出了一截藕臂。

    “没没关系。”

    温宁连忙想要拉下去,另一只手却也被制住。

    “会疼。”

    谢景辞执着将那被烫到的手臂抬起,几点红痕分外显眼。

    温宁不敢直视此刻的谢景辞,别开眼去。

    然而,她偏头的一瞬,谢景辞却忽然低头朝那红痕吻了下去。

    温润的唇舌擦过手臂,温宁全身僵麻,一回头,便瞧见他的发顶。

    微疼,酥麻,温宁急忙想抽回手。可谢景辞固执地吻过她手臂上的每一寸,蜿蜒向前。

    他眼中的情绪太过汹涌,仿佛要舐吻远不止这条手臂。

    “不要”

    指尖抵在了他唇畔,温宁声音里已然带了哭腔。

    谢景辞抬头看着她,眼神稍稍清明,拉下她的衣袖,最后只是轻轻她手面上落下一吻。

    温宁趁着这清明的一瞬,慌忙推开他,起身小跑了出去。

    温香软玉从怀中消散,窗门大开,谢景辞看着那楼下慌张的身影,目若寒潭。

    果然,还是吓到她了啊

    谢景辞碾了碾指腹,上面仿佛还残留着她的余温。

    一路回到憩园,温宁行色匆匆,连发髻何时散开了都没发现。

    银环看见了她腕上的红痕,伸手想要抬起来察看。

    可指尖刚一搭上去,温宁猛地收紧了手臂。

    “姑娘,你这是怎么回事”

    银环的手落了空,看见她一副避人的模样,疑心姑娘是受了什么欺负。

    “没事你去帮我打热水来,我累了,想要泡一泡。”

    她拉紧了衣袖,努力保持着平静对银环说道。

    直到沐浴在热水中,放松下来,水汽缭绕间,方才的所见所闻仿佛仅仅只是一场幻觉。

    然而一闭眼,脑海中全是谢景辞的脸。

    一会儿是刚入府时的冷淡,一会儿是方才那样汹涌的舐吻

    夜半醒来时,温宁已经薄汗涔涔。

    仿佛是要下雨,这夜间闷的人喘不过气来。

    温宁无力地抬了抬手臂,饮了一杯凉茶,却还是压不住烦闷,披衣下榻,推开了抱厦的门。

    一缕凉气顺着夜风钻进来,驱散了些许燥意。

    这门正对着湖面,月色不好,依稀只能看见黑黢黢的假山。

    温宁站了一会儿,身上的热意仍是未消散,便想着去湖边吹吹风。

    然而刚走出不远,忽看到湖边还站了个男子身影。

    许是察觉到了身后的动静,那人也转过了头来。

    一看清他的脸,温宁身形一顿,拢了拢衣襟,便要回去。

    刚回身,手腕却忽然被牵住。

    滚烫的手心一触及到那微凉的手指,相贴之处顿时升起一股异样来,温宁连忙甩开了他的手。

    “你怎么了”

    谢景辞眉心微拧,显然是察觉到了她手心异常的温度。

    “没没事。”

    温宁只是想来驱散燥意,然而一碰到他,心底的翻涌更甚。

    忽然一道闪电滑过,白光照亮了湖边的一切。

    趁着这抹亮光,谢景辞隐约看见她脸颊上一片绯红。

    随即一声惊雷落下,响声震天,接连不断,仿佛要把这夜幕震碎,温宁害怕地捂住耳,闭上了双眼。

    雷声中,长臂将她揽入怀,她瑟缩着身体,暂且没推开。

    谢景辞的怀抱微凉,一贴上去,身体里的热意顿时便没有那么澎湃。

    待雷声消止,温宁却仍是紧紧抓着他的衣领,谢景辞一低头,发现她脸上那不正常的潮红已经蔓延开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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