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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5 可有新衣没有第(2/2)页
书房内那一站一立的二人。

    嘉仪郡主执笔,刚写完一篇大字。

    立在她身侧的衡玉微微弯身瞧了瞧,指点了几处,嘉仪郡主一副认真受教的模样。

    指点罢,那显是站了许久的少女伸了伸手臂,打着呵欠舒展了個懒腰。

    小郡主见状,便也跟着展开手臂伸了个大大的懒腰。

    静谧中只有墨香的书房内,师生二人伸懒腰的模样透着别样的可爱。

    太子眼中现出一丝笑意。

    “也写了大半时辰了,咱们歇一歇吧。”

    衡玉刚发了话,嘉仪郡主便立即起身,从一旁的书案上抱了一摞书来,到衡玉跟前:“老师,您说过我不必再习这些女德之流的书籍,那这些书要如何处置呢”

    “郡主想如何处置”

    嘉仪郡主想了想,而后试探地问:“既然无用不如烧了吧”

    她看这些东西不顺眼很久了

    尤其是从那些少傅口中说出来的时候

    “烧书啊”衡玉想了想,摇头:“不可取。”

    嘉仪郡主眨眨眼睛:“可糟粕不该烧吗”

    “糟粕该烧,当烧成灰烬才好。”衡玉定声道:“可先人写下这些传世之作时,亦不乏诸多思量,糟粕固存,又因为有心之人所用,便渐成了加于女子之身的镣铐。但若先入为主,全然否定其存在的意义,便失了做学问的初心。态度若不能客观端正,往后便易走了歪路,丢了看待全局的眼光。”

    “且糟粕也非全无用处,根除糟粕的法子,往往就藏在糟粕之中。”衡玉看着目露疑惑的女孩子,缓声道:“正所谓知己知彼百战百胜烧书简单,可真正的糟粕却是深藏人心,非是将书一烧,便可就此掩耳盗铃,万事安然。”

    “我只问郡主一句,是单想烧了自己怀中的这些书呢,还是想烧尽世人心中的镣铐”衡玉最后问。

    嘉仪郡主怔怔,看向自己怀里抱着的书,手指渐渐收紧。

    片刻后,小小的女孩子抬起头来,声音不高却极坚定:“老师,嘉仪想选后者。”

    衡玉笑问:“为何”

    “因为嘉仪不想掩耳盗铃,自蒙双眼。书烧便烧了,只是一时痛快,却非长久清静。”

    衡玉:“这长久的清静,必需长久的时间,倾注常人难以想象的心力,去走一段暂时看不到尽头的路,这条路不单坎坷,或还会有猛兽相阻,泥泞污水染身你可怕吗”

    “好像是怪吓人的”嘉仪郡主皱了皱鼻子,思索片刻后,却忽地绽开笑意:“试试呗,反正有老师在呢,老师都不怕,那嘉仪也不怕”

    说来,老师一直在走的,好像正是这条路。

    衡玉也露出笑意,轻轻抚了抚女孩子的头:“好,那就一起试试吧。”

    窗外,太子将视线收回,放缓脚步折了回去。

    “殿下,您不进去瞧瞧吗”内监跟着自家殿下出了书堂,好奇地问。

    “这不是已经瞧过了么”太子负手,往前走去。

    内监低下头去。

    行吧,偷瞧也是瞧。

    衡玉晨早入东宫授课,午后申时离宫归家,如此很快便过去了五日。

    这一日落了场小雨,刚从宫中回来的衡玉在家门前下了马车,翠槐撑着伞,主仆二人踩着湿润的青砖,回到了居院中。

    衡玉刚回房更衣罢,顾听南便过来了。

    入得内室,顾听南轻车熟路地自袖中捏出一封书信来。

    衡玉亦是轻车熟路地接过打开来看,见得其上内容,不由微微一怔。

    信自然还是王副将奉了萧牧之命送来的。

    但信上之事,与萧牧无关,与她亦是无关。

    当晚,吉家下人冒雨外出,以衡玉的名义,送了封信到姜府上。

    自生辰宴后,心中便存下了一份希望、却又不敢让那希望滋生得过于壮大的姜雪昔,几乎是僵着手指打开了那封微潮的信。

    姜姐姐所托之事,略有眉目。如若得闲,可于明日巳时,栖霞茶楼内一见。

    许是怕信先被旁人截下,信中所指并不明确。

    但已足以让姜雪昔眼神震动。

    原本僵硬的手指轻颤之下,信纸由手中滑落。

    女使见状走了过来,刚欲上前捡起时,却见自家姑娘已然弯下了身去。

    再直起身之际,姜雪昔已然红了眼眶。

    女使察觉到异样,不安地问:“姑娘,您怎么了可是哪里不适”

    姜雪昔摇摇头,忽然问:“我可有新衣没有”

    女使一愣,反应了一下,才点头:“有的,自是有的。”

    姑娘虽不出门,但每季的新衣还是一直在做的。

    “那随我去挑一件”姜雪昔吸了吸鼻子,红着眼睛笑着迈开脚步。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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