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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1 有幸遇到了一个人第(2/2)页
泛黄旧书,布满了灰尘蛛网。

    萧牧走近,拿去其中一册,果不其然,是父亲惯常爱看的兵书。

    “父亲这一生,大半的时间皆是在战场上,亦或是在赶赴战场的路上。我幼时,他便同我说,若能选择,他希望自己此生的归宿是在沙场马背之上,或是在军营中也好,总之不要像那些垂暮之人瘫卧缠绵病榻而去,那样实在不痛快母亲听了便冷笑,只说定如他所愿,纵然他那时老得走不动了,在他咽气前,抬也要将他抬到马背上。”

    “父亲听了反倒欣慰,还说,得妻如此,夫复何求。气得母亲拉了我便走,还同我说日后绝不能同父亲学傻了去。”

    提及此,萧牧嘴角有一丝复杂笑意,垂眸将那兵书放下:“只是母亲未能遵守此诺,父亲也未能如愿。”

    父亲的归宿不在沙场,不在病榻

    衡玉听得心口处一阵阵发坠似的疼,未多言,只陪着他静立许久后,才提议道:“出去走走吧。”

    二人出了书房,萧牧带着衡玉四处走了走,最后来到了一座庭院内。

    “这是我从前的居院。”

    “都要赶上我的院子三个那么大了。”衡玉环视四下,指向长廊旁的一处空地,见那里还竖着几根木桩与箭靶,不由问:“那里是演武场”

    萧牧点头:“是,家中祖训,凡年满六岁的子弟,每日晨早皆要习练。”

    “不愧是武将世家。”衡玉又看向那道长廊:“我在一幅画中曾见过此处,在营洲时,晏泯的别院中”

    原来那画中的背景所在,是时敬之的居院。

    “他幼时体弱,习不得武,晨早时我在此处练剑,他便于廊下晨读。”

    二人说着话,穿过那条长廊,过假山,再走过一道月亮门,来到了一处天井内。

    青砖缝隙里生出了苔藓,天井中央造着的一处松景犹在,二人在松景旁的石桌边坐了下来。

    “家中出事那日,我本答应了母亲回家中用晚食,然而连区区小事,都不曾做到。”

    二人相邻而坐,衡玉闻得此言,看向他:“所以你是从那之后,便失了味觉,对吗”

    她听严军师说过他味觉缺失之事,而白爷爷说那是心结所致。

    显然,他将那次失约看作了极难释怀的过失。

    也因此,从此后他尤为、近乎执拗地重视守诺二字守好这江山天下,亦是在对已故父亲守诺。

    “是。”萧牧坦诚道:“所幸已经慢慢恢复了。”

    “恢复了”衡玉露出一丝笑意,朝他伸出手去:“那便吃颗樱桃吧。”文網

    月色洒落天井内,落在女孩子的手掌心上,几颗樱桃泛着莹润可口的光芒。

    萧牧眉宇间有了丝笑:“我不喜甜食,还是你吃吧。”

    衡玉拿帕子擦了擦,送进口中一颗,旋即道:“也不甜啊”

    又擦了一颗递给他:“尝尝吧,不甜。”

    萧牧便只好接过来,然而刚到口中咬破,便甜得他怀疑人生,抬眼看她:“这还叫不甜”

    “看来味觉是真的恢复了。”衡玉满眼笑意。

    对上那双笑眼,萧牧的眼睛也不禁笑了:“倒也不必这般哄骗试探我。”

    见他笑了,衡玉的语气反倒认真起来:“我知道,物是人非,总是触景伤情的,外人如何安慰皆是徒劳。但此时,侯爷只需知道两件事即可”

    萧牧静静看着她。

    “这第一件,自然是要查出真相,才算对往事、对故人,对自己有一个交待。”说着,衡玉将最后一颗樱桃放到了他手边,轻声道:“第二件事,便是要着眼于日后了,往后的日子,且还长着,有许多值得之事等着侯爷呢。”

    这番话相较于她往日的诸多马屁,及一些华丽辞藻,显得朴素至极。

    却如一汪春日清泉,凡流淌之处便可带走沉寂了一整个冬日的冰冷绝望,为那已久无回响的山谷注入了新的生机。

    萧牧知道,自己内心此时的清晰回响,是因为她这句话,却又早已不止是因为这句话第一汪春泉流淌开来,其下乃是厚积薄发,积蓄已久的生机。

    早在今日之前,她便已经悄然替他攒蓄了诸多力量,拉他出泥沼,带他重新回到炽阳之下。

    他看向天井上方那轮皓月,道:“这些年来,我从未想过日后如何,如一具无知觉的行尸走肉,食不知何味,来日不知何从何去,更不知归处何在,甚至逐渐无法感同身受世人悲欢,生或死,似乎也无甚紧要。有时独自一人登高望远,只觉这世间一切,仿佛与我皆无干系了。”

    “我本以为,此生大约也就如此了。”他依旧看着月亮,道:“但如今,莪已不再是如此了正如你方才所言,世间尚有许多值得之事。我这条命,也尚值得贪恋珍视。”

    衡玉听了自是替他高兴轻松许多,含笑问:“那侯爷是如何、又是何时想通的”

    “具体何时,我亦不知。但我清楚,那是因为我有幸遇到了一个人。”他对着月亮答道。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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