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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7 其蓁的提醒第(2/2)页


    衡玉缓缓抬眼看向其蓁。

    那双一贯略显不好接近的眼睛也在看着她。

    “若是殿下未曾入宫,往常这般时节居于府中时,在居院卧房内也是不敢过早摆上冰盆的。”其蓁说道。

    衡玉眼神微动。

    “所以,这冰盆也撤下去吧。”其蓁吩咐道。

    女使下意识地看了眼近日作天作地的衡玉,见她无甚反应,便应声“是”,将冰盆端了出去。

    其蓁深深地看了眼衡玉之后,转身要出去。

    “等等。”

    两日来,第一次对她开口说话的衡玉站起了身。

    其蓁驻足,未回头。

    衡玉眼底含着一丝试探,开口问道:“我家中人近日如何”

    有韶言在,外面的消息她自然都一清二楚

    包括淮阳郡王被中书省推举为新君之后,中毒昏迷不醒之事听闻这个可怜的孩子,如今尚且昏迷着。

    可为何“只是”昏迷呢

    衡玉看着其蓁的背影是有人手下留情了吗

    若如此,有些话,或可信上一二。

    “衡娘子只要安安分分地呆在此处,吉家众人自是不会有事。”其蓁背对着衡玉道:“衡娘子有这心思工夫,不若多想些有用的,譬如如何才能让殿下消气,不至于再祸及他人。”

    她语气平板,唯独无声咬重了最末尾的“他人”二字。

    而后,她似无意再对衡玉多说什么,交待那女使:“北面起风有黑云涌动,明日怕是有大雨自北面来,各处门窗关紧了,早做准备。”

    女使应下,送着其蓁走了出去。

    衡玉缓缓坐回去,眼中几番反复。

    往常这些琐碎小事,其蓁根本不会这般细致地交待过问

    今日之言固然也不算多,却好像每个字都值得反复琢磨

    当夜,四下熄灯后,衡玉和往常一般翻窗出去,来到了那座凉亭处。

    韶言身穿玄色衣袍等在那里,将一件玄披递给衡玉,衡玉接过来,却未动,而是道:“韶言,今晚先不去西院了”

    韶言一愣:“阿衡这是为何”

    他们已再三探查过,才定下了今晚的计划。

    “怕是有诈”衡玉压低了声音道:“那边所谓的严加看守,或正是拿来迷惑人的障眼法以防有人起疑刺探,故设下此陷阱,一旦入内,便会中计暴露。”

    “可”韶言微皱起了眉,思索一瞬后,道:“的确有此可能,长公主行事章法多与常人不同。”

    他看向衡玉:“可若太子殿下不在西院,那又会在何处”

    想到其蓁的话,衡玉缓声道:“或就在她居院之中那日太子殿下前来探望,或许不仅没能离开这座长公主府,甚至也未能离开她的居院。”

    而她院中,的确是最易设下陷阱,阻拦太子离去之处。

    “那里的防守反倒不比西院来得戒备阿衡,咱们现下要过去探查一番吗”

    “先不急。”衡玉思索着道:“还不知是不是另一个陷阱”

    万一其蓁是刻意说那些话给她听,误导她呢

    虽说一时她想不通对方为何多此一举,但当下最忌讳的便是冲动行事,还是要谨慎一些。

    韶言还未能听的太懂,便听衡玉又道:“韶言,眼下,我有另一件事想托你帮忙”

    “阿衡,你只管说。”

    “我想托你写封信暗中送去给定北侯府的人。”衡玉道:“信上便说明日或生变,李蔚或要对定北侯不利,让他务必小心提防。”

    其蓁那句“北面起风”、“或有大雨自北面来”,以及“早做准备”,她反复地想,只觉就是在隐喻“定北侯”。

    “阿衡,你是说长公主明日要”韶言眼底震动。

    “她原本也是势必会对他下手的”衡玉低声道:“可其蓁特意提起,我恐这次会有不寻常之处到底如今外面的消息,我们所能打听到的只是浅表而已但也说不好是否会是陷阱,故而还需在信上说明,务必让定北侯他们小心分辨真假。”

    韶言先是正色点头应下,而后才问:“阿衡,你是说这些皆是其蓁姑姑提醒你的”

    “是。”衡玉道:“人或不在西院,也是她的提醒但眼下尚不可尽信,故而不如就先借提醒定北侯之事来分辨一二,若此事真,你我再去李蔚居院中查探。”

    韶言点头:“好,我明白了。”

    “虽说她们如今尚未怀疑到你身上,但你和阿瑞也要小心行事,万事皆要以自身安危为先。”衡玉最后叮嘱道。

    “阿衡,你放心。”韶言笑了笑,道:“我别无所长,唯一所擅便是不引人注意。”

    这些年来,他居于长公主府中,向来无甚存在感可言。

    在众人眼中,甚至在长公主眼中,他便如同一只只会乖乖听话缩在窝里的小猫小狗,只懂得顺从安静,而不会有任何违逆主人的心思与举动。

    阿衡近来说,他会如此,如今回头细思,或正是李蔚无形中刻意引导着将他“养成”了这般模样性情。

    但眼下,他很庆幸自己这般。

    至少,可以借此作为掩饰,来做些什么不是为了阿衡,而是为了自己做些什么,给自己一份以往从未有过的交代与期许。

    “韶言,虽此时不该妄谈日后但我还是想说,日后待离开了此处,你定大有天地。至于从前种种,便皆留在此地,不必再回头看了。”

    少年闻言眼中有一丝坦然笑意:“便借阿衡吉言。”

    次日,衡玉不免是在忐忑与诸般猜测中度过。

    夜间,她再次于凉亭中见到了韶言:“如何,可还顺利”

    “阿衡,依照你的法子,我与阿瑞悄悄自侧门进了燕春楼送信,且还很快等到了那位姓王的副将亲自前来,只是”韶言的神色有些愧责:“只是还是晚了一步,那王副将说,今日晨早城门初开时,定北侯已经暗中出城了”

    “他出城了”衡玉心口处快跳了数下,而后下意识地道:“无妨,纵然没有这封信提醒,他也应当会有防备的”

    韶言欲言又止。

    可是阿衡昨晚不是也说,此次或会有“不同寻常”之处吗

    定北侯既是暗中出城,所带人马必然有限,若长公主当真有意下死手,必会不惜一切代价,如此之下,定北侯当真能脱身吗

    想到此种可能,韶言眼看衡玉面色微白,显然是也想到了此处,愈发不敢在此时再多说什么。

    “至少由此看来,其蓁给予的提醒是有些可信的”衡玉迫使自己冷静下来,去思考眼前大事:“李蔚居院,可以一探。”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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