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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68 送予阿衡使唤第(2/2)页
母亲借着擦泪的动作掩饰眼底喜色,萧牧一时只觉不好评价这份母爱究竟是多是少。

    但话都到这儿了

    他不动声色,拿余光悄悄看向衡玉。

    “伯母这份谢意太过贵重,衡玉不敢贸然收下。”衡玉正大光明地看向萧牧:“且伯母怕是不知,此前您生死未卜之际,为瞒过幕后之人,定北侯府内曾设下了灵堂,那晚于灵前,此人可是斩钉截铁地与我划开了界限,逼着我与他决裂了。”

    果然逃不过萧牧诚然只此一个感受。

    “什么”萧夫人惊声道。

    守在外面的春影听得身躯一震她竟不知夫人已能发出如此洪亮的声音了

    这声音听起来,好似下一刻便能站起来揍人了

    死里逃生、久未见到儿子的萧夫人,此际对自家儿子发出了最为朴素的关切与询问:“你疯了是吧”

    “得亏我是假死但凡当晚那棺材里头躺的果真是我,势必是要掀了棺材板,蹦出来打死你这个臭小子的”

    说着,言出必行,便上了手打过去。

    萧牧连忙抬手挡在脸前。

    衡玉在旁隔岸观火。

    那晚她去之前,尚且不知萧伯母究竟是生是死,一开始他提及决裂时,她亦不知是真是假

    或者说,他那些话,本就不全是假的。

    彼时萧伯母生死未卜,局面愈发难测,他大抵是当真生出了要独自解决一切,不愿身边之人陪着他涉险出事的心思来

    她那场戏做下来,伤心与愤怒亦不全是假的。

    所以,该打。

    也该好好地晾他一晾,好让他改掉这遇事便要将人推开的怪毛病。

    屋内这厢萧夫人揍着儿子,白神医走了进来,见状感慨道:“看来今日这药也不必喝了,夫人眼看是要大好了。”

    萧夫人这才停手,临了仍不忘狠狠地瞪一眼儿子。

    白神医走过来,“嘭”地一声将一瓶药膏放在衡玉身侧的圆凳上,没好气地道:“顶着一身一脸的伤,还敢出来晃悠呢”

    衡玉心中受用,笑道:“多谢白爷爷。”

    白神医轻哼一声,负着手走了出去。

    “臭小子,还不快给阿衡上药”萧夫人一巴掌拍在儿子身上。

    萧牧无奈

    他倒也想,可一心拱火的那位,倒也得肯让他上

    然目光一转,已见少女朝他微微仰起了脸,伸出了双手,等着了。

    萧牧心底微松了口气,如获大赦。

    婢女打了干净的水进来,萧牧揽下了一切,先拿帕子替衡玉擦拭双手,见她手心中一处伤痕尤深,不禁微皱起了眉。

    他在她身前半蹲身下来,细细地替她双手上的每一处伤口上着药。

    只是好似那些伤口皆在他身上似得,一双眉眼便不曾舒展过。

    手上的伤处理罢,则又替她擦去面上点点血迹与灰尘,在那些擦伤处轻涂上药膏。

    少女被擦拭干净的面容现出原本的莹白,也让那些伤痕愈发显眼起来。

    他看着她,只见她本乐得见他被使唤一般的那双笑眼,此时却微微红了去。

    经历了这么多,曾无数次设想过最坏的结果,揭露真相的同时亦在不停失去,更见证了太多血腥与死别。

    此一刻,有庆幸,有释然,有狂风骤雨过境后的平静与狼藉,亦有需要漫漫时日来修复的伤痕,及藏于狼藉伤痕之后、等待重现的天光。

    但尚有漫漫时日,便是最大的幸事

    因为他们想要、需要做的事情,还有很多。

    无声对视片刻后,蹲身于衡玉身前的萧牧仰望着她,缓缓握住了她的手。

    萧夫人在旁看得心花怒放,右手下意识地想要摸索些什么东西出来比如花生瓜子什么的,看话本子必备之物。

    大理寺天牢中,印海与严明并肩自牢中走了出来。

    “哎,风头都叫他们出尽了,你我除了这身囚服与镣铐,什么都没捞着。”印海摇头叹息着。

    “不劳而获,才是人生至高境界。”严明负手,往前走去。

    “啧,你倒比我更懂得悟道了”印海笑问道:“总不能是看破了俗尘,准备出家了不成”

    严明扫一眼他不离手的佛珠:“你我倒果真该换一换,我来出家,你入世去。”

    印海转动佛珠的手指微顿,含笑看向远处。

    半晌后,道:“嗯,可行。”

    严明新奇地看着他这是总算想通了

    想到此处,他也看向前方:“说不准此时裴家姑娘就在外头等着呢。”

    印海眉头微扬:“这是京师,不是营洲,她被束了手脚,可不敢如此明目张胆”

    严明“哦”了一声:“怎听起来竟还有些遗憾”

    印海无声笑了笑,难得未有辩解。

    她此时应当还未回京,或尚在外祖家中。

    等她回来,这一次便由他去寻她吧。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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