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96 做老大的责无旁贷第(2/2)页
郑镇长看看朱效勇:“朱村长,小梁说的都是真的吗”
“唔”朱效勇迟疑地说:
“没他说得那么严重吧
说实话,刚才我在办公室跟传庆,哦,就是这位的小姑父,俺街上的。
我们在谈话,就是商量把人放了。
传庆也说了,毕竟都是亲戚之间打架,我们就不管了。
还没过来说放人的,没想到就打起来了。”
郎传庆这时候挤进来,冲郑镇长点点头,然后拽拽大仓:“大仓,算了,让你二舅他们先走吧。”
大仓点点头,看着那个胖子:“那么村长,现在可以把俺二舅他们放了吗”
“当然当然,”朱效勇赶紧说,“刚才我跟你小姑父刚商议着让你把他们领走,走吧,都是误会,回去吧。”
郑镇长看着朱村长:“你的意思是,这是一场误会”
“误会误会,都是误会”
“那好,既然没事了,都走吧,我也很忙,小梁,要不要跟我一起走”
梁进仓看了看屋里的几个人,还有满面怒容,七个不服八个不忿的北关青年,开上自己的车,跟着郑镇长的吉普车一起走了。
他知道,郑镇长是怕他在这里吃亏,就带他一起走。
其实,刚才梁进仓在北关村委说得那么激愤,也不过就是虚张声势。
虽然自己的二舅等人被用了刑,但是打了就是打了。
现在才是85年啊。
还没到法治建设完善起来的时候。
虽然他上纲上线,口口声声质问北关村委是什么执法机关。
质问是谁赋予了北关村委执法的特权
可是作为这个时代的人,他很清楚,作为一个村一级基层组织,在现阶段,基本上默认为有执法权的。
别说是城关的村子,就是下边的村子,如果村里抓到个小偷啊还是村里有人作奸犯科一类。
村委真的是有执法权了。
比方说抓个小偷,村委就可以把小偷吊起来严刑拷打。
跟执法机关没什么区别。
甚至听说某个村,有一年抓住一个小偷,打了一夜,居然给打死了。
幸亏那是个流窜犯,也不知道从哪来的。
小偷死了也没有家属上告。
只要没人盯着,死了白死,谁让你当小偷呢。
于是埋掉就算了。
村委一干人什么事都没有。
这还是在这几年。
再往前,民兵手里都有枪的时候,村里都是可以处决犯人的。
这几年渐渐把基层村级组织的权力回收,但是一些延续下来的思维和行为习惯,也不是一下子就能清除干净的。
所以啊,郑镇长来了,最多就是和稀泥。
听朱村长说是个误会,那就当是个误会算了。
谁也不追究谁。
魏春平他们挨了打,受了刑,活该。
北关村委被大闹一场,也活该。
等大仓拉着小姑父,开车从北关村委出来,四处踅摸,哪里也看不到二舅那一伙人的影子。
很明显,一听说可以放他们走,这四个人如蒙大赦。
从村委出来,瞬间就跑没影儿了。
其实,就是能看到他们,大仓也没打算把他们送回去。
看在自己亲二舅的面子上,来把他们解救出来,已经算是仁至义尽了。
然后对于自己的三叔,大仓可是有些心存愧疚。
因为在这事的处理上,就牵涉一个站队的问题。
自己为二舅出头,救了二舅,三叔肯定不舒服。
毕竟你二舅把你三叔给打得住了院。
到了医院,小姑和三叔都在紧张地等他俩的消息呢。
所谓紧张,小姑是想到了村委那些姓朱的,会不会不买自己男人的帐,会不会有意难为自己男人呢
而三叔的紧张,其实他的内心深处,很希望北关村委不要放人,让魏春平等人狠狠吃点苦头。
毕竟他挨了打,而魏春平实在太无情。
三叔十分伤心。
大仓在路上就嘱咐小姑父,到了医院,千万不要说出刚才在村委发生的事情。
要是让三叔知道自己为了二舅就挟持人质,跟北关的人拼命,那就太让三叔伤心了。
小姑父表示理解。
然后他心有余悸地说:“大仓,刚才差点把我吓死了你知道吗我从来没见你还这么不要命,要不是你认识新来的镇长,咱们今天就麻烦大了。”
大仓点点头:“是啊小姑父,我是有点鲁莽了,不过说到底那是俺二舅,俺娘的亲弟弟,一看他在那里挨打,受罪,我感觉血都涌上来了。”
“唉”小姑父叹口气,“其实你做得对,男人嘛,有时候就得有点血性。
还有,虽然你们跟你二舅这些年不上门了,但是关键时候,你还能为你二舅挺身而出。
说明你真的是个有情有义的人。
你小姑整天跟我说,夸你,夸他侄子有情有义。
其实我想,真正的有情有义,并不是你小姑对你好,你对你小姑好,这就算有情有义。
而是像今天这样,明明你二舅不是个好东西,但是你一看他受罪,还是亲情为重。
还能为他冲冠一怒,我觉得这才是有情有义。
大仓啊,我是你姑父,咱们本来就是亲戚。
但是我想,亲戚之间,也有可交的,也有不可交的。
今天这事让我觉得,你小姑这个侄子,可交。”
小姑父这番话,说得大仓倒有点不好意思起来。
他知道小姑父这话是发自内心说的,不是单纯夸他。
但是,毕竟把自己夸得比较高尚了似的。
同时,小姑父越是夸自己有情有义,大仓对三叔的歉疚之情就越厉害。
于是更是跟小姑父订立了攻守同盟,为了照顾三叔的感受,今天下午这事,要永远对三叔保密。
所以,到了医院,见了小姑和三叔,大仓把去村委那事轻描淡写,皮里阳秋地给遮掩过去了。
幸亏大仓平常也不撒谎,而且还有小姑父本来就是北关的人,这事三叔就信了。
现在天也快黑了,几人一商议,就让三叔在医院住一夜吧,明天再挂一上午吊瓶,下午回去。
这也是现在条件好了,而且有城里的好亲戚,还有大侄子这么关心他三叔,被打得皮外伤还要在医院挂吊瓶。
这要放在一般的农民,被打得再厉害点,哪怕头破血流,也就是包扎一下就是。
怎么可能在医院挂吊瓶呢
为了不让家里人担心,大仓去给家里打电话,让三婶知道三叔在小姑这里住下了。
挨打那事是无论如何不让家里人知道的。
然后大仓又把电话挂到姥爷那村,没说自己是大舅魏春安的外甥,而说自己是城关镇政府的,要找魏春安。
这年头的人,还保留着前些年的可爱。
前些年,如果有一个电话是从京城打来的,那么不管打电话的是谁,都感觉十分伟大。
即使是城关镇一个电话打到乡下一个村,同样也感觉很高大。
到现在,那种高大的感觉还残留了一小部分。
所以村干部一听是城关镇政府来的电话,赶紧就去找魏春安接电话。
就知道肯定是为了魏春平的事情。
其实,魏春安现在正在家里一筹莫展。
他愁坏了。
因为下午的时候,村干部告诉他,春平在县城出事了,让他去领人。
可是,他就是一个老实巴交的老农民,哪有能力去城里边领人啊
可是,自己的弟弟出了事,除了自己这个大哥,没有第二个人能出面了。
他责无旁贷啊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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