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春(三十五)第(2/2)页
人全都懒得管,薛凌自问怎么也轮不到她来管。那夜一场雨下过,京郊越发桃红柳绿,山盈水转,春色不等人看,自个儿往人眼珠里钻了又钻。
她问逸白讨了那匹马来,来去自在,只听得耳旁风声,听不得平安二城金戈铁马,听不得垣定城里妇孺哀声一片。
那些中毒之人只非但没能求医,反被困于家中,以免有人暗中从奇路出城。凡上街者,立斩不赦。当然话没说那么难听,而是黄承誉苦声哀求:“非不怜父老,狗贼无耻,岂不痛乡邻昏君无道啊。
只求诸位给些时间,若真山穷水尽,我黄某,降又如何身死而已。”
除此之外,另几处无毒的水源皆被黄承誉派兵把守,优先供水给军队。毕竟蓄水是个私密事,还得作出一副缺水的样子。
只是,普通百姓需要用水也不是毫无办法,若有男丁参军,即刻取水。人不可一日无水,权衡之下,黄承誉倒趁机强行征丁两万余人。
他越发喜不自胜,声嘶力竭对着人群承诺,三日之内想不出办法,定然跪降迎杨肃,只求全城百姓一条活路。
话到此处,升斗小民也只得忍着些。那劝降的布条还在间或从空中往下掉,或来自禽鸟,或来自飞箭。倒也见怪不怪,古来劝降,都是往城里丢东西。
话还是那些话,无非是开城以迎王师,保尔等性命无恙。黄承誉拿着一堆收来的布条哈哈大笑,连连与樊涛请酒。
另一处,却是监军问杨肃:“将军为何劝降黄承誉,何不直接要了他项上人头作保”
杨肃还在看那张舆图,叹道:“劝降劝降,正是以劝为主,哪有逼死人家的。”
监军正想说“那人必死”,又闻杨肃缓缓道:“今日才是第一日,垣定城内究竟如何,你我也是未知,且莫说那毒有用没用,便是有用,一日不饮水,也还无碍。
若黄承誉见我非要他人头,只怕鱼死网破,开城势要突破重围。就算你我仗着人多答应了这场仗,必然也是损伤惨重。
莫不如给他点希望,拖几日再说。”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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