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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春(四十)第(2/2)页
一下袋子,猛地记起什么道:“啊,我忘了,不用不用,他是要久些,因为已经不在棱州了。”

    “那是去了何处。”

    “去了乌州。”

    “去那地作甚”

    薛凌转身复往前走,随口道:“看看能不能把沈元州骗回来。”

    把沈元州骗回来,逸白咂摸了一瞬这话的意思,还想再问,薛凌已走出几步远。他又想了想,终没往别的事上多心。

    薛凌不敢掉以轻心,直出了壑园大门坐到马车里,方沉沉出了口气。赶车的仍是那个张二壮,只如今此人开了个铺子,除非薛凌要用车,不然壑园谁也使不动他了。

    人逢喜事精神爽,一见到薛凌,他便止不住话匣子,又说最近天道好,又说昨儿见到了回头客,薛凌有一句没一句的听着,摇晃着到了永盛,下车时从钱袋子里抓了一把银粒,笑道:“给张大哥喝茶。”

    张二壮早不是初时那般拘谨,双手捧着接了赏,点头哈腰说下午来接。等薛凌进了门,他亦是沉沉出了口气,和薛凌在马车上的样子别无二致。

    最近不太平,京中也是人心惶惶,他的铺子,是开起来了,然根本无人进门。何况他是个新面孔,已被几个老生意人找了好几次的茬,十来天收入,不如手中这捧银粒子。

    姑娘家爱听好话,有什么办法呢

    薛凌兴冲冲进门,来过几回,小厮牌童早已识得她,忙迎了人领着上二楼。张棐褚与旁余人似乎在议事,见薛凌现身,不由得扶了扶额头。

    告了个罪上前与薛凌笑过,道:“姑娘又来。”

    薛凌掂了掂手中袋子道:“来了来了,不劳你走账,都是我自己的钱。先与我讨杯茶来,住处今儿个缺水,渴死了。”

    张棐褚权当她是个说笑,京中何曾缺水,便是缺了,又如何能缺到壑园去。然到底是自己主家,她说缺水,他也只能赶紧斟了茶,一面笑问可是园中生了旱魃。

    薛凌对这男子尚有三两分喜爱,一来是给自个儿送钱的,另来所交尚浅,既扯不上恩恩怨怨,也还没落到个利益相争。能别无杂念的和一个普通人来往,本身就值得愉悦,倒无需张棐褚其人如何。

    她接了茶,想了一瞬这旱魃是个什么东西,约莫是个引起大旱的怪物,虽功效不太一样,但结果大同小异,都是让人没水喝。这么看来,没准杨肃和黄承誉等人都是旱魃。

    当然了,她自个儿也是。

    薛凌一口将杯中水饮尽,搁下杯子道:“还真是,不止一个,好几个旱魃。”

    张棐褚越发当她胡诌,含笑续了茶,只说自己还有旁事,请薛凌自便,又道:“既是姑娘不走公账,那可要输赢自负,守守规矩。”

    薛凌端着茶水将人挥退,整个人无力缩在软塌上,颓唐躺了许久,耳边是楼下骰子牌九,庄家赌客,她怎么听,也听不见垣定城里哀声震天。

    那些被迁往城南的百姓,在一夜苦等之后并没等来第二次开城的消息,反而听到数人在传,要想再开城门,除非将黄承誉人头拱手奉上。

    并没有谁高声喊黄大人赴死,只是毒发的百姓越来越多,杨肃用的毒固然不为奔着人命,黄承誉却并非如此。不死一些,怎说明当今皇帝天怒人怨

    剩下的人再不肯呆在城南,纷纷往城门处聚集,想替自己谋得一线生机。黄承誉开始还遣人拦了几波,到最后,满城的人压过来,根本拦不住。

    他不敢露面,只在屋里来回走动,时不时问属下:“如何,有多少人愿随本王开城死战”

    人皆低声,虽说愿誓死追随,却总会提醒,现百姓堵在门口,一旦开城门,只会蜂拥而出,仓皇逃窜。打仗最重士气,前头的人跑的不要命,谁还有胆子喊杀。

    更何况杨肃早已摆阵设伏,就算手下兵马全部犹如神兵,也只是往人包围里送而已。这一仗,基本毫无胜算。

    最要命的是,这门,已然不是城内想开就能开了。杨肃既知城内无水,只要在门外加固,死困城中,不等他攻进来,百姓自己就要生乱,他怎会让黄承誉开门。

    日过西山,外头纷闹声乱,黄承誉终于坐回了椅子上,樊涛自始至终一直候在屋内,跟着茶饭未用,表情丝毫未改。

    黄承誉看他,道:“先生真乃妙算。”语气已然多了些淡定从容,再无早间急切。

    樊涛躬身:“大人亦是,神机无双。”

    黄承誉哈哈大笑,半晌伸手扶上头顶发髻,朗声道:“这颗大好头颅,二三十年间尽享风流,不怪这么多人想要。你要借“他嗤嗤笑:“便借与你。

    只是樊先生,拿什么来还本王呢。”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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