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两百六十七章 《仲尼》第(2/2)页
新郑之使者,应当知晓寡人曾入新郑之中,那次,寡人正是为了韩非,与之相谈,其语和商君之言、文信候之言均不同。”
“但寡人很欣赏”
想不到荀况师门内部也有法家之冲突,着实有趣,论起来,摆在自己面前的法家之路不少,商君之路、文信候之路、荀况之门下李斯之路、韩非之路。
这四条道路中,最合自己心意的当属韩非,以法为核心,兼具儒之教化,融贯百家,互为表里,成就法术势一体,一言以蔽之,兼具所有。
“近来咸阳之事,李斯你可有听闻”
观李斯神色略有尴尬之色,秦王政话锋一转,便是落在近月来咸阳城的另一件大事之上,此事绵延时日,纵然李斯在外,也当听之。
“有所耳闻。”
李斯拱手一礼而应。
“你应寡人甚多,所观事态分明,对于文信候以非常之法再次公布吕氏春秋之书于天下,你觉如何”
一语出,今夜的第三个问题摆在李斯面前。
前两个问题,李斯从秦王政的反应来看,应入其心意,但这个问题可是越发的棘手起来,看似评论吕氏春秋,实则是让自己评论文信候吕不韦。
“文信侯此举之意,在于以吕氏春秋诱导民心。民心同,则王顾忌,必行宽政于民,亦可稳固秦法。如此而已,岂有他哉”
李斯瞬间漠然,唯有兴乐宫正殿之中秦王政随意踱步的声音。于此问,秦王政也不说话,只是随意的游走着,随意的品味着夜间茶水,感受着门外一袭吹来的寒风,浑身上下为之一紧。
终于,百十个呼吸过去,李斯上前一步,躬身拱手一礼,此语一出,自己的立足点彻底变化,新郑之内,师兄韩非曾言之不胜之胜。
师尊荀况在仲尼一篇中有曰:是以位尊则必危,任重则必废,擅宠则必辱,可立而待也,可立而傹也。是何也则堕之者众而持之者寡矣。
而今的秦廷之内,文信候吕不韦看似地位尊崇,但实际上,自从雍城大郑宫秦王政冠礼以后,这等荣耀越来越少,正印证师尊此语。
自己所求者,乃是仓中鼠,而非有可能成为厕中之鼠
“秦法不得民心”
听其回应,秦王政面上微笑之意又是一闪。
“秦法固得民心。然则,庶民对秦法,敬而畏之。对宽政缓刑,则亲而和之。此乃实情,孰能不见敬畏与亲和,孰选孰弃大王自当断。”
回应了先前那一问,不知为何,李斯的内心都有些舒缓许多,整个人都瞬间畅快了许多,于秦王政之问,没有迟疑,快速回应。
“哦,要寡人自己决断”
“如何而断”
秦王政奇之,今夜,这个李斯给了自己太大的惊喜。
“据大王之志而断,据治国之图而断,如此可为之”
李斯再次上前一小步,洪亮的声音再次滚滚而荡整个兴乐宫。
“嬴政请教之”
此语出,秦王政神情亦是不自觉的凝重起来,此人之才非凡,虽不及韩非,但在自己所了解的秦廷诸人中,无一人见识可比此人。
事关国运鸿图,秦王政从来不吝啬礼仪。看着面前不远处的李斯,肃然一躬,此人之才,当得自己一礼。
“秦王之志,若在强兵息争,匡诸侯,一天下,则商君法制胜于吕氏春秋。”
“秦王之志,若在为诸侯盟主,与列国共处天下,则吕氏春秋胜于商君法制。此为两图,李斯无从评判高下。”
李斯粗重的喘息了一口气,而后再次躬身行礼,面上掠过一丝深深的凝重,今夜过后,或许,如师兄韩非之言,仕途之门开矣。
“哈哈哈,李斯先生之言,深入寡人心意,一扫寡人近日阴霾也”
“据蒙恬所报,李斯先生刚从河渠上归来,观你之衣行,果不其然。赵高,吩咐尚食令,即刻摆案上酒,蒙恬,今夜,寡人心悦之,当共大醉之”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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