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一十章:走马灯第(1/2)页
这里是什么地方我在哪儿
浑浑噩噩的哈珀拉姆齐企图睁开双眼,却发现自己根本感觉不到自己的身体,他努力感知着周围的一切,但周围的一切并没有给他半点回馈,精神力也好、存不存在尚未可知的视觉也好,所能感应到的只有一片寂静与黑暗。
没有气味、没有温度、没有重力,什么都没有。
这种宛若迷途幽魂般的感觉饶是活了近千年的哈珀拉姆齐也是平生未见。
除了能够勉强让自己思考之外,他什么都办不到
难道这就是死后的世界么
但早已心死的老人却并未恐惧,只是无声地在心底感叹了一句,从容而淡然。
然而就在这时,一道若隐若现的光忽然出现在远处,让正准备停下思考的哈珀为之一惊。
与此同时,不知多远的远处还隐隐约约地出现了一片嘈杂声,好像很多人在大声说些什么,哈珀试图听清那些人说话的内容,无果,却同样无法阻止那些断断续续的噪声传入自己耳中。
等等耳中
当他忽然发现自己能感觉到自己的听力器官后,远处那片光芒忽然急速拉近,转瞬间便充斥了他的全部视野,然后
“嘿,拉姆齐,是个男孩”
哈珀看到一个面容模糊不清的女性快活地冲远处喊了一嗓子,然后轻轻将自己抱起,一边用温度宜人的热水为自己擦拭着身体,一边对自己视野之外的另外一个人笑道:“艾达,真是辛苦你了,小家伙很健康哦。”
艾达
哈珀愣了一下,心神巨震。
下一秒
“谢谢你,白霜,快快让我看看他。”
本以为早被自己遗忘的声音在极近处响起,哈珀的思绪顿时完全僵住了。
视野中那模糊不清的世界晃了两下,一个仿佛蒙着一层薄雾的轮廓出现了。
哈珀费力地睁大双眼,终于,面前的人逐渐变得清晰了起来,那是
母亲
他只觉得自己如遭雷击,一时间心中五味陈杂,并产生了一种极为强烈的,想要发生大哭的冲动。
“哇哇哇哇”
于是他便真的放声大哭了起来。
“哈哈,这孩子真的很精神呢”
“呐,白霜,让他父亲进来吧,他肯定想亲眼看看儿子。”
“喂笨蛋拉姆齐,你可以进来啦”
“啊啊啊艾达艾达你没事真是太好了”
“呵呵,因为有白霜在嘛”
“所以这个皱皱巴巴跟个猴似的小家伙,就是我们的小拉姆齐了”
“白霜”
“嗯”
“把他踹出去。”
“好嘞”
在热闹而熟悉的嘈杂声中,哈珀拉姆齐眼前的世界愈见模糊。
“又偷跑到厨房捣乱”
与记忆中一模一样的母亲把自己堵在墙角,半蹲下身子瞪着眼佯怒道:“小哈珀你到底要做什么”
那还用说嘛,当然是
“我想烧饭”
没错,不可能是其它答案,只能是这个
“不,你那不是烧饭,你那是烧厨房,亲爱的。”
母亲扶着额头长叹了一口气,牵着自己的手重新走向那浓烟滚滚的厨房里:“我来教你吧”
冷冽的寒光在半空中闪过,两秒钟前尚且晚好的野禽已经均匀落到了面前那一只只瓷碗里,翅、腿、胸、颈、头、爪、内脏整整齐齐的错落在料理台上,过了好一会儿才后知后觉地渗出鲜血。
“闪”
坐在不远处的花精灵女性惊呼了一声,震惊地看向负手站在自己身侧的母亲,语气中满是难以置信:“小哈珀才多大啊”
“他还差得远呢。”
母亲矜持地笑着,但就算自己不回头也能猜到,她的眼中满是欣慰与骄傲。
“什么你要离家游历料理之旅”
一向没什么主意的父亲瞪大眼睛,很是无措地挥舞着手臂:“但是但是你不是已经很出色了么而且你妈妈还有很多手艺可以教”
“我还差得远呢,父亲。”
哈珀提着自己偷偷整理好的行礼,淡淡地笑了笑,然后看了一眼站在父亲身边的母亲,低声嘟囔了一句:“妈妈也差得远呢,她的料理太土气了。”
“你小子说什”
“好啦,我倒是觉得小哈珀挺有志气的。”
母亲拍了拍父亲的肩膀,脸上带着一抹自己当时并未注意到的落寞,微笑着冲自己挥了挥拳头:“要加油啊。”
“哇你手艺好棒呀”
有着一头金色短发的人类少女如获至宝般地捧着手中那块烤肉,特别不淑女地用袖子擦着口水:“泥卡丘不是超难吃的吗”
坐在火堆旁的自己不屑地瞥了那人一眼:“没有糟糕的食材,只有糟糕的厨师。”
“切你有本事用这块石头做顿饭呀”
“”
“嘿嘿,没话说了吧,话说我再去抓一只泥卡丘回来你给我做呗”
“你应该已经吃饱了。”
“但是我馋呀”
“没兴趣。”
“那我不保护你了,你自己走出这片旷野吧。”
“”
“哈哈,等我回来哦”
虽然相貌并不算出众,但这一天的她在自己眼中却格外美丽。
“一直陪在我身边吧。”
他轻轻挲姿着她的脸颊,用自认为最富有磁性的声音在她耳边呢喃道:“想吃什么都会做给你吃的。”
然而
“吻你,不代表我愿意一直陪在你身边。”
蜷缩在自己怀里的她狡黠地眨了眨眼。
“什”
“喜欢你,也不代表我愿意一直陪在你身边。”
“珈珈,你”
“就连刚才发生的一切,同样不代表我愿意一直陪在你身边。”
“但是我”
“嘘,别说话。”
她将食指轻点在自己唇上,那双隐隐有泪光闪过的眸子越来越近,越来越近
她离开的第五年,亦自己只身为强化厨具冲进永冻冰原寻找天寒陨钢的第三年,一封迟到了一年半的信几经辗转终于被送到了自己手中。
有空回家一趟,你母亲想见你最后一面。
上面那看起来不甚美观的短短一句话,却让自己那本以为早就麻木的心再次出现了感觉。
撕裂般的剧痛
歌之月是冰冷的,怀里那截天寒陨钢是冰冷的,母亲的花碑是冰冷的,但父亲的目光,却比前三者更加冰冷一些。
从那天起开始,直到老拉姆齐逝世前的那天,父子二人再也没有好好说过一句话。
父亲在母亲的第三百二十九个忌日凌晨时走了。
在之前的小半天中,他与自己那早已经名声大噪的儿子聊了很久。
他没有提半点跟厨房有关的话题,只是随意说着自己儿时的趣事,说着他与母亲的相遇,吹了不少一眼就能看破的牛皮,最后又问到自己的感情,打听自己在着数百年间有没有什么香艳的故事。
自己告诉他,三百多年前,自己曾经爱上了一个女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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