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零三十一章:‘他’的故事第(1/2)页
游戏时间p16:21
西北大陆,某荒山山腰处
深邃昏沉的山洞中,独自一人静立在黑暗深处的墨缓缓合上双眼,进入了某种类似于内视的状态,将自己沉浸于一片浑浊的混沌中。
山洞本是不存在的,不过因为他需要一个能让自己安心进行作业的地方,这处足以让绝大多数心智正常者瞬间发疯的魔窟也就应运而生了。
之前的小插曲并未影响到他的思绪分毫,在确认对方并非抱持着某种目的找到自己,仅仅只是一个有着奇怪天赋的路过玩家而已后,墨没有在后者身上多浪费一秒钟的时间。
至于为什么没有杀了那个自称渔夫的半龙人女玩家,则是因为那种事并无半点好处,而且很容易节外生枝。
诚然,这个对世界抱有极端敌意、同时也被世界所敌视的人在看待生命方面也异常冷漠,但也并不意味墨有多么嗜杀,事实上,除了角色建立之初在班瑟城的发泄之外,他的绝大多数举动都有着无比明确的目的性,其中自然也包括杀人。
无意义且不必要的杀戮,也是很无趣的。
毕竟视生命为蝼蚁是一码事,对踩蝼蚁这一行为情有独钟就是另外一码事了。
片刻之后,一股难以言喻的、若有实质的不详气息逐渐从他身上扩散开来,逐渐充盈了整个山洞,虽然没有一丝一毫泄露到外面,却悄无声息地将这里改造成了另外一种性质极端诡异的环境。
近乎于路加提菲罗的领域曙光十九圣阶永夏,虽然强度远不及前者,但那已经不再是单纯的黑暗,而是更趋近于某种空洞的力量在层次方面却远超于那无限接近于神力的曙光之力。
不是领域,更非固有结界之类的东西,只是单纯的不再刻意压制或者说是不再完全压制自身的存在后,自然而然以他为中心生成的某种东西。
只是再单纯不过的罪罢了。
“是啊再单纯不过的”
置身于这片仅仅只是惊鸿一现就几乎将黑梵逼疯的环境中,墨的嘴角微微扬起了一个不易察觉的弧度:“我的存在、我的意义、我的本质、我的全部再单纯不过的,无法剥离的罪。”
伴随着墨的心念微微一动,下一秒,远在光之都某异端裁判所地下的黑雾顿时凝练成了一个人形,一个面容呆板,相貌与墨檀完全相同的人型生物。
“只不过,虽然无法剥离,但如果只是短时间的转嫁”
摘下覆在脸前的封罪,彻底不再压制自身实力的墨将面具收进行囊,露出他那张与游戏外的墨檀、游戏里的黑梵一模一样的脸,嘴角那抹冰冷的弧度转瞬即逝:“多半还是做得到的。”
这算什么
无法控制的意外
还是令人作呕的怜悯
说到底,那张无名血契出现的实在是太巧了。
你到底想做什么
你到底在做什么
小心玩火自焚啊
继续这样给我机会的话,总有一天,我会连同你存在的意义一切,全部焚烧殆尽的
还是说,在这份纯粹的罪前,就连你也是有心无力呢
墨的思绪流转了片刻,然后便突兀地仰天倒了下去,而洞那极度令人不安的气息也在顷刻间消散无踪。
他就这样失去了意识,在没有断开连接的前提下,在无罪之界这个虚拟世界中眼前一黑,不省人事。
就当是为真正融入这个世界前所做的预演吧
这是在他陷入一片黑暗前最后一个想法。
十分钟后
游戏时间p16:42
您已紧急断开连接,请选择是否重连
“快重连重连”
重连开始
连接完毕,正在读取角色信息
欢迎回来,守序善良的默,即将载入无罪之界,祝您晚安
同一时间
“唔,我这是”
身穿一袭风尘仆仆的皮甲,拥有一双清澈黑眸的年轻人忽然从浅眠中苏醒,只见他有些混乱地揉了揉脑袋,摇摇晃晃地撑起身子,然后下意识地伸手摸向自己腰间。
意料之中的冰冷触感立刻传来,年轻人顿时长舒了一口气,低头看向自己那柄造型颇为朴素,尽管握柄处满是岁月留下的斑驳,却被保养得很好的伙伴。
武器和防具可是冒险者用来吃饭的家伙,尽管自己还买不起那些拥有各种附魔效果的好铠甲,但这把有着中阶火元素附魔的长剑可是高档货。
嗯,价值1金币的高档货。
“唉,来这种鸟不拉屎的地方冲击高阶,绝对是我这辈子做的最愚蠢的决定。”
年轻人长叹了口气,然后便苦笑着走到了不远处早已熄灭的火堆前,拿起一根插在旁边的烤鱼,面色僵硬地咬了一口。
果然,半生不熟
“那些在吟游故事中养尊处优,却都能做得一手好烧烤的主人公们真厉害啊。”
一边艰难地咽下嘴里那鱼鳞都没剔干净,散发着浓重腥味的剩饭,他一边低声抱怨了一句,然后用了十分钟左右的时间非常痛苦地将这条河味塞进了胃里,打着哈欠缓步走出了自己的临时小家,一个干燥阴冷的山洞。
明媚的阳光洒在他身上,将山洞里那拼命往人身体里钻的寒意驱逐得一干二净,令他不禁发出了一声丢人的呻吟。
“呼,趁天黑前再劈一会儿吧。”
用力揉了揉有些泛红的鼻尖,他抽出了自己腰间那价值一金币的昂贵长剑,开始对着空气发起疯来。
当然,也可以说这人是在与某个难缠的假想敌浴血奋战,虽然观赏价值近乎于零,那乱挥一气的剑招也没有丝毫章法,但至少还算热闹,就跟鬼上身了似的。
也不知道是从哪里听来的,已经在半步高阶水准停留了将近一年的他自认为找到了某种能够快速突破瓶颈的好办法,即找个鸟不拉屎的地方闭关苦修,不出数日就能有所突破这种扯淡理论。
尽管大多数他这个水平的冒险者基本都混得不上不下,让他更是这一区间中混得最下的,但与那些胸无大志的同行不一样,这个人一直都觉得自己是个虽然还没有脱离低级趣味,却又特别与众不同,将来必成大器的人。
理由非常充分,因为他失去了一年前全部的记忆。
吟游诗人的故事里经常有提到,自己这种人一定来头不小,比如失忆前曾经是个特别厉害的英雄人物,在与邪恶势力战斗时深受重伤,在伙伴们全军覆没后突破了身体的极限击败了对手,结果却因为身体负荷过大嗯,或者对同伴们的死无法释然之类的原因或被动或主动地失去了记忆。
或许也是因为这个原因,所以在他过去一年的冒险生涯中,并没有交到任何一个能够称之为朋友的伙伴,毕竟相聚就意味着分离,尤其是干这种刀口舔血的行当,要是好伙伴又在自己面前战死了,自己该多伤心啊,换句话说,要是自己在好伙伴们面前战死了,他们该多伤心啊。
当然,其实他自己也知道,没有朋友是因为他最初一段时间的异想天开嗯,至少是别人眼中的异想天开有点过分了,所以才没有人愿意跟他产生过多交集,毕竟中阶战士海了去了,没必要非得找一个脑回路过于清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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