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9 王大丑你可真敢说啊第(1/2)页
刘尚跟花束般的恋爱制片负责人打了个招呼,约在晚上吃个饭,讨论一下发行权的问题。
时间定在与米勒会面之后。
刘尚继续在电影节溜达,意外地遇到了导演王小帅。
提到王小帅,很多圈外的观众并不怎么熟悉。
他是北电毕业的大导演,和贾樟柯张艺谋那些人一撮的。
最近的作品地久天长在柏林电影节拿下了影帝影后,成绩斐然。
王小帅在国外各大电影节发光发热,国内知名度不高,还伴有不少的非议,此处不提。
这次王小帅作为翠贝卡电影节主竞赛单元的评委过来,是评委席里唯一亚裔。
王小帅见到刘尚也很高兴,他笑着跟刘尚打招呼,夸赞刘尚的食铁兽拍得很好。
聊到最近的行程,王小帅说他除了观看所有的竞赛影片,目前还在剪辑他根据李师江的短篇小说改编的新片沃土。
见到这位主竞赛单元的评委,刘尚也开始对结果八卦起来,他问王小帅:
“您今天应该也看了不少电影吧有没有让你眼前一亮的”
王小帅想了想,说:
“今天的话,有一部亚洲电影很有意思,具有非常独特的风格,有点接近视频艺术或装置艺术。
就是味这部电影,它的重点在于视觉效果,故事则相对基础简略。
镜头是非常静态的,有点像我之前的电影我的镜头。”
刘尚见王小帅没有多评价今年过来参赛的中国电影,便知道质量应该不咋地,大概率全军覆没了。
所以刘尚也没追问,而是顺着话题,问到了亚洲电影:
“在东亚和东南亚有没有哪个国家或地域的电影是你特别偏好的,比如印度尼西亚或韩国”
因为这几年韩国不少电影让刘尚非常喜欢。
刘尚一直觉得韩国所有的国粹排在最前面的就是他们的电影艺术。
王小帅回应刘尚:
“在过去的两三年里,众所周知,日韩电影是风头最盛的,不仅在市场方面,而且在艺术潜力方面更是如此。
当然,在之前的几十年里1990年代和2000年代越南和中国的电影崛起得很快。
在疫情爆发之前,我看了蓝色密码,对这部印度电影印象深刻,尽管其文化背景相对封闭,不为印度以外的很多人所知。
在当代的电影格局中,中国电影正在逐渐掉队。
在各大电影节的竞赛单元中,脱颖而出的中国电影越来越少。
今年的戛纳电影节没有任何一部来自中国的长片入围。
我认为这不是电影人的错,而在于中国整体的电影制作环境已经不那么鼓励走出去了。”
我擦
王小帅你可真敢说啊。
刘尚见王小帅这么不见外,便借着话头问:
“不是电影人的错,难道是看电影的人的错”
王小帅摇摇头:
“不不,我又不是冯小刚,我不会把电影发展的畸形归结到观众身上。”
说完,两人噗嗤一笑。
王小帅说的梗是冯小刚之前公开声称,国内电影走下坡路是因为观众审美太低。
王小帅揶揄两句,刘尚辈分低,自然不会说冯小刚什么坏话,他扯回前面的话题:
“不是电影人的错,也不是观众的错,那岂不是”
王小帅俏皮地作出了嘘声的动作,两人又是会心一笑。
刘尚问起了中国电影的出路:
“那你认为中国电影人可以从其他地域的同行身上学到什么”
王小帅直言:
“曾经有一段时间,中国电影也在蓬勃发展,故事性和艺术创造性都很旺盛。
现在,我看不出我们有什么办法可以向其他地区的电影业学习,独立电影或艺术电影都在式微,而电影人却被鼓励去拍宣传片或爆米花大片,市场也在刺激他们走向这条路。
在这种情况下,艺术养分慢慢消失了。
如果没有艺术电影的生存空间和对它们的支持,我们能够学到的东西就很有限。”
刘尚紧接着就问:
“你对艺术电影的定义是什么”
王小帅慢条斯理地说话:
“在当代中国,围绕艺术与商业的划分的讨论从种说法是不需要这种划分,只有好电影和坏电影。
然而,这种界定是必要的,因为各种类型的电影的受众确实不同,评价一部电影的标准也不是单一的。
因此,两者是有区别的。
以电影节为例,他们一般寻求的是普通观众鲜少涉猎要么缺乏发行渠道,要么是叙事形式常常剑走偏锋的电影。
我认为艺术电影也在寻求并非普遍而是具体的故事和形式,去反映编剧和导演本人的想法。
商业导向的电影应该是吸引大多数人的,它们不一定要体现个人风格。
艺术这个词也有一定的固有含义和形象,所以一提到它就会引发人们的嘲讽,比如你凭什么称一部作品为艺术电影难道商业大片就不能是艺术
我一直在想,也许问题出在这个词本身,也许我们应该想出一个不会误导或激起人们愤怒的词”
刘尚也是拍过艺术片的,不过后来一直在拍大片,早上放的食铁兽就是冲击漫威地位的爆米花电影,他怅然说了一句:
“艺术电影这个词对影迷们来说仍然是必要的,因为他们或多或少会怀抱着一种期待。
如果这个词不存在,或许也会引发很多混乱和不满。”
王小帅笑了笑:
“电影的历史已经存在,它可以被改变,但不能完全被抹去或重新书写。
例如,威尼斯电影节或戛纳电影节寻求着某种特定的、独特的电影,它们在电影语言和美学方面具有探索性。
这些节展有自己的标准,并将其转化为电影艺术和商业之间的划分。
在中国,每个人都希望没有这样的区别存在,虽然我一直说有。
如果没有,每个人都会很高兴地大快朵颐。”
刘尚坐直了身体,问了最后一个问题:
“你对于电影的未来有什么想法”
王小帅点点头:
“我听很多老朋友制片人、电影节工作人员、发行代理都在说现在拍电影越来越难了,尤其是艺术电影,因为没有多少人有兴趣观看或为其买票。电影圈内弥漫着悲伤和消极的情绪。
好莱坞电影如今在中国的院线发行方面也面临着很多困难。
他们对中国市场的预期很可能会随之发生变化。
在过去几年里,电影院也遭受着冲击,除了疫情的因素,像fix这样的流媒体平台越来越多,人们也越来越习惯于在手机上看电影。
这是一个缓慢演变的过程,几乎没有办法主动地影响或抵制这种变化,但仍有一些电影节和发行机构努力将艺术电影置于这种新的渠道中。
这不仅是一种利益关系,也是一种使命。
我们就像在抓着救命稻草,直到最后一刻。
我相信,只要有这样的人,有这样的坚持,即使有些电影可能被渲染得没有任何价值,但它还是会保有一定的影响力。
就像几年前有疫情时候上映的驾驶我的车,如果是现在上映,也许大家都会觉得它没什么特别的。
但恰恰是在那个时候,人们才需要这样的叙事,才会对它有一定的期待。
事实上,它的出现给艺术电影带来了一些信心和希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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