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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我贱民也第(2/2)页
区别。

    一面铜镜,一锤子能砸碎,那一面法器铜镜,也照样一锤子能砸碎。

    铁券储存着老祖的法力,一旦破损,便再也收纳不住,所有能量一瞬间爆发出来。

    他没有被炸死,只能庆幸老祖注入的法力并不多。

    可饶是如此,他全力真气护体下,也还是被炸得衣衫残破,浑身焦黑,皮肉糜烂,部分脏器移位内外伤皆是极重。

    再看韩胡二人,干脆就被炸死了

    只因二人根本不知道法器还会爆炸,没有来得及全力护体。

    其实他自己都差点忘了,老祖已然是八十年前的人物,虽然留下了不要让法器爆炸伤到凡人的训诫,但毕竟没见识过,本来他们也会小心保管法器的,所以一代代传下来后人都快忘了会爆炸这一茬。

    “子孙不孝,没能守住先祖之物”张绪摸到几块铁券的碎片,伤心、羞愧、惶恐之情一齐涌上。

    这时,炎奴也缓缓爬动起来,拖出一条血迹,挪向远处的一片草地。

    张绪一愣,随后怒视炎奴,恨之入骨

    “竟然还活着该死你该死啊”

    “赫你才该死呢”炎奴颤巍巍地支撑着身体,呼吸声如同拉一个破风箱。

    他伤势也极为惨痛,身上大片大片的伤口被撕裂开,深可见骨双手经脉断裂,腹部糜烂的甚至可以看到肠子,但肠子异常坚挺,竟然也不往外滑落。

    不知道为什么,内脏被震得移位这种事,对他来说并不致命。倒是内脏移位的痛苦,他是实打实地承受着,可再怎么痛也不妨碍他活着。

    “咳”终于,他吃到了草,呼吸可谓极为困难,以至于啃草时还要忍受窒息感。

    “动动不了了”拼了老命爬到草地,刚啃一口,炎奴就瘫软不支,苟延残喘。

    他发现无论自己意志有多么坚定,手都抬不动了那里的筋不堪重负地断了。腿要好一些,但也同样肌肉撕裂,无法动弹。

    鞭伤、枪伤都还好,但那法器爆炸威力巨大他感觉自己,在操控一个濒临崩溃的身躯。

    就在这手脚瘫痪之际,炎奴忽然发现,他还有一个器官能动,那就是肠子。

    如臂使指犹如第三只手似的,还能从中间断开。他连忙操控肠子流出来,覆盖一片草地就食。

    果然也行,摄入不少羊草后,精力充沛,锤子真气忠诚地刷新,让他得以默运不需要经络就能运行的泰皇白玉经。

    “呵呵我该死”张绪缓缓站了起来,在场只有他知道法器会爆炸。

    尽管他的身体也是摇摇晃晃,还耗尽了真气,但也正是靠着第一时间真气护体,反而伤势最轻。

    见到炎奴瘫倒在地,肠子都流了一地,心想这已经是死定了。

    于是走到近前,目光俯瞰,掐住了炎奴的脖子,将其提到半人高:“你说我该死”

    “我远祖为故汉丞相,北平侯也高祖为故魏御史大夫也”

    “我老祖九华山修道八十载我父位列琅琊名士”

    炎奴听得一头雾水,沙哑说道:“我听不懂”

    张绪正要嗤笑,却紧接着听到一句:“但感觉越来越没用了。”

    他眼神一厉,确实,张氏开枝散叶,几百年来分了很多家。他们家这一支越发没落。

    张绪手中用劲,狠掐炎奴的脖子。若非真气耗尽,这一下就能捏碎炎奴的喉咙。

    “你是什么狗东西也敢评价我族”

    “我,贱民也。”

    炎奴身体劲气勃发,张绪的手如触电般被震开,踉跄两步瘫坐在地。

    他脸色大变,这贱民怎么还有真气

    凭什么啊反反复复,用不完吗

    “不可能不可能的”

    眼见炎奴以头抢地,手脚抽动,好似蠕虫,半天站不起来,张绪连忙左顾右盼,想要找到兵器杀之。

    他知道,炎奴现在体内真气充盈,再不杀掉,死的就是自己了

    然而,法器爆炸之下,现场哪还有兵器他那把长枪已然烂掉,枪头都不知道崩到哪里去了。

    张绪只能捡起石头,朝炎奴狠狠砸去。

    “嘭”炎奴头一歪,还在努力地站起来。

    张绪吃痛,看了看手,自己倒是被破碎的砾石划破了手指。

    “啊”

    “你怎么还不死啊”

    张绪发了疯狂砸炎奴的脑袋。

    “死啊死啊死啊”

    “嘭嘭嘭”石头在炎奴头上碎裂,散落无数石粉砂砾。

    可是没有用,炎奴的身体就好像铜墙铁壁一样,任由石头如何猛烈地轰砸,都丝毫无损。

    他依旧扭动着想要拍起来,一双眼睛赤红着盯着张绪,表情并没有多么凶恶,但那种直勾勾的专注却让人不寒而栗。

    “你你你”张绪瞳孔震颤,一种极端地恐惧涌上心头。

    眼看杀不死,他转身爬行逃跑。

    “来人啊快来人杀了他”

    张绪仓皇无助地在地上爬着,可周围不是尸体就是爆炸的痕迹,没有一个人。

    他已经要崩溃了,眼角含泪,声音扭曲。

    这并非他脆弱,而是憋屈的,炎奴太过于不讲道理,真气硬是用不完,流了好几升血也不死

    一种难以言喻的无助和心酸涌上来,竟是哭了。

    “吗的吗对了马”

    “我的马呢快来踩死他”

    张绪想起自己的战马曾重创炎奴,此刻犹如找到救命的稻草。

    然而那匹马早就被炎奴打伤逃走了,他喊了半天也没见踪影。

    “马呢马呢救一下啊”

    张绪一边爬,一边回头,待他爬出十丈远时,炎奴就已经运功粗浅治疗了一番腿部筋肉,喘着粗气,缓缓站起,肠子复归原位。

    尽管双手还是无法行动,下垂在身体两侧,但炎奴却脚底真气一震,蛮横地向前一跃

    他以身体带动锁链,逼近距离的同时上身后仰,腰部弯曲

    不顾这样加剧了腰腹惨痛的伤势,而把自己后仰成了一张大弓

    高昂着头颅,横空而来拖着两条锁链,犹如凤鸟之姿。

    “这是什么疯子”

    张绪十分绝望地看着近乎瘫痪的炎奴凌空跃来,以身为弓,折断腰椎,抡圆了自己,外加真气灌注,终于带动了双臂乃至锁链,划出一道致命的弧线

    手中锁链,破空呼啸,夹杂风雷之音以石破天惊之势劈下

    张绪知道自己要死了,目眦欲裂地咆哮:“贱民安敢杀我”

    他临死之际,只听到破风箱般的声音。

    “此一时,彼一时也”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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