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八九章 京都城里不太平第(2/2)页
一剑之下。
车厢门口处悬挂的那张被剑气刺穿一个小孔的门帘,不合常理地纹丝未动,看清这一幕的平公公双眼瞳孔陡然一缩,不禁倒抽一口混杂着马匹浓重血腥味的凉气,轻描淡写一击毙命,这等御剑术绝对不次于司天监威震大周一千多年的青冥剑诀,那修士的境界,只怕也不逊色于口无遮拦最擅长骂街的天机子仲平先生。
短暂失神之后,平公公就听见车厢里陛下熟悉的声音淡漠响起,“一个不留。”
那名剑修掀开门帘弯腰钻了出来,站在车厢处将长剑双手环抱于胸前,脸上带着和煦笑意,好像只是想出来看一场热闹,没有丝毫要出手帮平公公尽快解决其余三名刺客的意思,反倒对老太监的八枚铜钉极有兴趣,目不转睛地盯着他不断变幻的指诀,口中轻佻地啧啧有声。
平公公心中不悦,却顾忌他能跟陛下同乘一车而不敢有所不满,暗自轻哼一声,再度以神识配合指诀牵引,八枚铜钉去势更快,好似在晚春细雨中低空穿梭的燕子,道道弧线妙到毫巅,这回交手的双方心态已然产生变化,想要全身而退的变成了那三名头戴面具的四境修士。
灰衣人在那名意料之外的剑修钻出车厢的一刹那,就明白了事不可为,以他们三人的本事,凭借富商打扮那人手里的软剑对老太监的铜钉多少有些克制,勉强能在自己不受伤的情况下拖住平公公一炷香时间,足够能让另一名七品刀修顺利得手,虽然想要四人都全身而退不太可能,扔下一两条性命在所难免,但总归是完成了主子孤注一掷的托付。
从得知景祯皇帝下旨将明妍公主赐婚给陈无双,灰衣人的主子就动了弑君的心思,只是一直没找到合适的机会,在宫里动手变数太多,多日犹豫不决时没想到天意垂怜,那胸无点墨的瞎子纨绔被猪油蒙了心,竟敢公然抗旨不尊,那人立即就料想到依陛下的性子定然会去一趟司天监,以往京都里有名有姓地位超然的五境高人如今都不在京中,陈仲平去了南疆,陈伯庸去了漠北,楚鹤卿去了楚州云州,能跟在皇帝身边护卫的,除了平公公就不会有别人,这场刺杀足有八成胜算。
不说灰衣人,就连侍奉了陛下多年的老太监都不知道看热闹的剑修到底是从哪里冒出来的,谁还能猜到车厢里会有个能易如反掌一剑诛杀七品刀修的人
谋事在人,成事在天。
做大事的人不怕行事多难,最怕关键时候的变数。
平公公生怕拖得太久会让车厢里的天子等得不耐烦,有那不知名的剑修护驾可称万无一失,终于能放下心来全力施为,时之间逼得忙于应对的三名四境高手有苦难言,其实如果三人铁了心拼死一搏,未必不能重创这位内廷首领,而是有那剑修在一旁冷眼旁观随时可能出剑伤人,在加上实力不弱的同伴惨死在眼前,灰衣人等都有些心神不宁。
高手过招往往一招一式就能分出胜负,因此最忌出手时犹犹豫豫分神去想别的事情,此消彼长,明明能合力抗衡平公公的三人瞬时就落了下风,只剩招架之力。
马车上的剑修突然身影消失,最先察觉到的灰衣人刚大喊了一声小心,那不知何时出现在三人背后的剑修,就干净利落地一剑攮穿了手持软剑做富商打扮的修士,皱眉收回佩剑,不耐烦道:“平公公,替你杀了这人,你那铜钉能不能快些这都快要戌时了,我有些饥饿,娘子还在家等着我回去吃饭。”
他早看出来,那柄软剑能克制老太监的铜钉,一剑得手之后,如入无人之境般缓缓从翻飞不休踱步,越过心如死灰的灰衣人,走回到原来位置,歪着身子靠在马车上,百无聊赖地抬头去看云层缝隙里透出来的月光。
车厢里,太子殿下被外面的动静吸引,怎么都静不下心来去想派人行刺的幕后黑手会是谁,他隐约有个猜测,但是不敢说出口。
景祯皇帝云淡风轻地笑了笑,轻声道:“敬辉,你说要是陈无双接了旨意爽快回京与明妍那丫头完婚,满京都谁最不高兴”
太子殿下故意做出一副如梦初醒的模样,骇然道:“难道是敬廷”
娶了司天监三爷陈叔愚独女陈佩瑜的,是六皇子李敬廷,在陈无双出京之前,六皇子就一直把陈伯庸百年之后的观星楼主之位视为囊中之物,若不是现在大周内忧外患,放在太平盛世的时候,太子真不一定能斗得过有镇国公爷做靠山的六皇子,所以在京都所有人都知道如今修为有成的陈无双,只要平安回京就立刻能水到渠成地承袭镇国公爵位、接任观星楼主,还要娶了跟太子一奶同胞的明妍公主,一向在群臣中口碑不错、养气功夫颇有造诣的李敬廷,就再也沉不住气了。
陈无双抗旨之后,再费心费力去谋划暗杀了那瞎子少年已经没有太大意义,既然两者同样是铤而走险,不如剑走偏锋杀了景祯皇帝和太子,在不少重臣的支持下,那方代表至高皇权的玉玺就会顺理成章落到六皇子手里,蟒衣换龙袍,在这种巨大的诱惑面前,杀君弑父的罪名算得了什么,李敬廷自信有张敢胡言乱语的嘴,也自信事情做得隐秘就不会有人知道。
景祯皇帝听着外面先后传来两声压抑惨叫,落寞笑道:“其实,敬廷比你更适合做皇帝。”
太子殿下如坠冰窟,心里比又钻进车厢的那位同进士出身剑修手里长剑的寒意更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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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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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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