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九章 白昼流星(1)第(2/2)页
屏蔽一切信号,包括载体的三维地图,拨打电话只能通过连接在天线锅上的信号放大器,可成默却发现了沙克斯魔神的到来。
这一点希施有点想不明白成默是怎么做到的。
其次,她实在没有想到成默会突然发难,竟用本体使出了无实体的光能武器,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将还处在载体状态的五个同僚全部诛杀。
成默的突然出手出乎希施意料,更出乎意料的是载体才能使用的武器竟能让本体使用,有点违背了希施的认知。
只是眼下没时间思考这些问题,她还有迫在眉睫的大麻烦要处理。
出去还是不出去,出去以后怎么跟沙克斯魔神交代,对于希施来说就是个大麻烦。
虽然成默叫她躲在里面不要出来,说能杀死沙克斯魔神,但她可不相信连载体都没有的成默能够做到。
所以希施还是打算出去。而出去的问题在于她必须找到合情合理的说法,为什么会让成默上车为什么知道了成默的身份的却不通知为什么还要向图麦尔机场走
这些问题不给魔神沙克斯一个解释,那么她的结局还是会非常惨。
沙克斯魔神作为一个情报机构的首领,清楚的知道所有重要属下的性格特征、喜好憎恶以及长处弱点。
当然,还能轻而易举的查到所有属下的家人朋友子女在什么地方,从事什么工作
作为沙克斯魔神最得力的手下之一,希施早就见识过沙克斯魔神对背叛者无情的手段。那个可怜的背叛者的妻子被沙克斯魔神派人引诱出轨,孩子被人蛊惑着吸毒,父母被送去养老院遭受虐待
真要说起来,沙克斯对敌人反倒是相当仁慈,甚至是不到万不得已的情况,都不会选择杀人,就算要杀死对方都会给个痛快。
但对背叛者,沙克斯十分的心狠手辣,可以说他是在享受对背叛者施加精神折磨的过程,热衷于把背叛者弄到精神崩溃,忍不住自杀为止。
想到此节希施就有些不寒而栗,她左右思量还是觉得自己别无选择。
相信成默不出去,不仅会死,还会拖累家人。不相信成默,出去好好跟沙克斯魔神解释,跪求他的谅解,兴许还有生机。
做出了权衡,希施也不犹豫,立刻就抬起了手腕,激活了载体。
dna螺旋照亮了逼仄的斗室,空气里弥漫着刺鼻的血腥味,希施低头就能看见房间的灰色地板已经被猩红的鲜血所填满,她那双银亮的金属高跟鞋无可避免的踩在了血泊里。希施并没有像是嫌弃尘土般嫌弃血液,在她看来染了红的银色高跟鞋有种更鲜明诡谲的美。
听到外面的对话声,她像蜻蜓般飞掠过粘稠的血液,悄无声息的来到了保险屋大门的侧面,厚重的合金门并没有关紧,死在门边座椅上的同僚的墨镜中有客厅里的倒影,那黑色玻璃片上的倒影略微有些失真,色彩也算不上丰富,但却有种看低像素录像带的既视感。
为了更好的观察到细节,希施放大瞳孔,立刻就看到了堪比末日的景象。
如火的夕阳中,数不清的白色弹头穿越了红色的云霞,它们拉着长长的白色尾迹,直坠地面,多么可怕的场面,但却美好灿烂的如同万里黄沙中的海市蜃楼,又像是诗人普希金的波尔金诺之秋。俄语专用词,普希金在波尔金诺的秋天给人类文学史留下了光辉璀璨的一页。以此来泛指创作高峰期。
希施想起了她出生的那一天、那一年,恰好出现了每三十三年才会出现一次的“谭普塔特而狮子座流星雨”。她的祖父原本想用摄像机记录她出生的那一刻,却无意间录下了数以千计的流星划过天幕。
在她童年时期,看得最多的就是有关那场流星雨的壮美录像。那画面深深的镌刻在她的脑海里,时时让她震撼。她一直期待在她三十三岁时才会降临的“谭普塔特而狮子座流星雨”,没有想到竟提前目睹了更璀璨壮阔的光景。
也许这令人战栗的璀璨,不仅来自那些可怕又美丽的帕尔修斯导弹,也来自房车客厅里的两个名声不显,却实力强大的天选者。
大概是保险屋的屏蔽作用没有因为半开的合金门失效,沙克斯魔神尚未发现她的载体,于是希施继续躲在保险屋里屏息凝望。
绚烂的霞光在房车断裂的横切面与阴影熔成了参差不齐的冷鎏金,嘴角挂着红色血痕的成默笑容灿烂,冷风抚动着他凌乱的头发,浑浊的汗水沿着他的脸颊向下流淌,明明是很凄惨的模样,但他看上去却悠闲的像是在一家奢华的咖啡厅享用下午茶。
相反,站在茶几前的沙克斯魔神表情却异常冷峻,在金色的阳光中他本就白皙的脸庞像是涂上了一层粉,苍白的如同刚从棺材里跳出来的吸血鬼的伯爵。
“惊不惊喜意不意外这是你给雅典娜准备的吧雅典娜不在,现在只能给你自己享受了。”成默从容的在地毯上捡起那瓶“钻石庆典”,又拾起没有破碎的古典鸡尾酒杯,施施然的给自己满上,他优雅的举杯,抬眼冲着站立如标枪的沙克斯魔神敬了一下,“我就喜欢你看不惯我,却不得不保护我的样子”
所有针对天选者载体的导弹类武器,都有智能锁定功能。在发现了载体的情况下,会自动跟踪目标,没有发现载体,就会在预定地点爆炸。
因此沙克斯魔神没有选择,他只能主动迎难而上,让这些导弹无法威胁到成默的生命。裹挟成默逃跑当然不是不可以,但带着成默的本体逃跑,也不能确保逃过所有导弹的追踪,稍一不慎,成默脆弱的本体就会死亡。
更何况他自己的本体也在车上,即便守护者能抗的住核弹,也不意味着它能承受的住如此多的导弹的反复轰击。
成默算准了一切,就是逼迫沙克斯魔神和这些原本用来对付雅典娜的武器硬碰硬。
沙克斯魔神低叹道:“不怕死的人很多,但那些都是疯子,像你这样把自己的命拿来当做威胁别人的筹码的,我还真是第一次见。”他抬起手,酒柜那边就飞过来一个古典杯,落在了他的手中,接着“钻石庆典”的瓶子也飞了起来,在他身旁的虚空中仿佛站着一个隐形侍者,给他手中的酒杯倒了半杯酒,随后空气中快速的凝结出一枚球形冰,叮咚一声掉进杯中,溅起了几缕酒液。沙克斯略微摇晃了一下酒杯,“理性、聪明、狠辣还果断,难怪能杀死小丑西斯,真的让我不得不尊敬。你这杯酒我喝了。”
沙克斯举着杯冲成默点了下头,紧接着昂首一口将酒倒进口中。
“谢谢您的夸奖。”成默也将杯中的酒喝尽,“但留给你的时间已经不多了。”
沙克斯魔神在血红的余晖中走到了房车的裂口边缘,他回头看向了成默,只是晃动了下眼神,悬浮在空中的银色的刀叉忽然间激射向沙发上的成默。
那些明晃晃的餐具如同有灵性的箭鱼群,它们避开了成默的重要部位,全都扎在了成默的手臂、肩部和大腿上,顿时将他扎成了一个鲜血淋漓的刺猬人。
成默闷哼了一声,只觉得被钉在了沙发上,浑身凉飕飕的,似乎身体被贯穿了许多洞,冰寒的风正从这些洞中吹过。他浑身发冷四肢乏力,不得不舒展身体瘫坐在沙发上。
沙克斯魔神以俯瞰着成默,慢悠悠的说道:“年轻人,不讲武德,只会用这些歪门邪道搞偷袭,这好吗这不好我劝你耗子尾汁”
“耗子尾汁”成默心化的过时青年,刚开始完全没有意识到精通的沙克斯魔神,还会偷马保国大师的梗,延迟了几秒,才反应过来“耗子尾汁”是什么意思,只是在这样严肃的时刻他有些哭笑不得。此时锥心刺骨的疼痛才汹涌的冲上大脑,成默脸上的肌肉抽搐了好几下,心中却安定了许多。
能够感觉的到痛反而说明伤算不上重,一般受了重伤,体内都会疯狂的分泌肾上腺素,让身体感觉不到痛。沙克斯避开了要害,只插手脚,很显然不过是想要自己丧失行动能力而已。
成默装作困兽犹斗的嘴硬模样,强忍着烈火灼烧般的痛感沉声说:“老年人的精神世界还挺丰富的吗不知道你接、化、发玩的溜不溜,可别接漏了导弹,万一不小心漏了一个,把我给炸死了,你的瘟疫之主可就没了。”
沙克斯魔神微微一笑说道:“接下来,就让你看看我沙克斯的真正实力。”说完他稍稍偏头看了保险室的门口一眼,若无其事的说道:“希施出来吧。”
站在门边的希施心中一惊,不由自主的就走了保险室,低声说道:“大人,我刚才追的有点远,发现这边情况有变,就马上选择了回归本体”
“不用解释那么多。”沙克斯魔神淡淡的说,“只要看好他,你就能将功赎罪。”
希施连忙低头应道:“是,大人,我一定不会令您失望的。”
希施的话音未落,就看到沙克斯魔神张开了白色的羽翼轻轻一跃,如海鸥投奔怒海,朝着席卷而来导弹浪潮迎面而去。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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