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一章 关于必须拯救绘梨衣这件事第(2/2)页
他是烂泥扶不上墙的衰仔,她是黑道宗家的大小姐,命运的丝线缠绕在他们身上缠绕着纠葛不清。
他和她打电动、和她看高达、和她睡前一起喝杯热气腾腾的牛奶。
他陪她逛街、陪她去鬼屋、陪她一起去明治神宫和东京天空树。
他带她去家庭晚宴,带她满世界逃亡,带她在梅津寺町的山上互相拥抱看夕阳沉落。
她对他说:“世界很温柔。”
当时读到这里的路明非半夜在被子里偷偷笑出了声,还把旁边的表弟路鸣泽吵醒了。
他以为他败犬衰仔的命运终于结束了,迎娶白富美走向人生巅峰仿佛指日可待,辉煌的明天正在向自己招手。
可他做了什么
最后那个女孩被赫尔佐格抽干了身上的血还在念着sakura,希望他能来救她;而他自己呢坐在温暖的酒馆里喝着酒,掰着手指头算为了绘梨衣值不值得花掉四分之一的生命。
直到他看见绘梨衣干枯的尸体。
直到他看到绘梨衣的玩具,上面写着绘梨衣与sakura的轻松熊、小黄鸡、heokitty和橡皮鸭。
直到他看到暴露绘梨衣位置的手机,手机照片上他坐在夕阳下的神社旁的背影被女孩奉若至宝。
直到他看到每张明信片的背后,都写着女孩蠢萌蠢萌的话。
“0424,和sakura去东京天空树,世界上最暖和的地方在天空树的顶上。”
“0426,和sakura去明治神宫,有人在那里举办婚礼。”
“0425,和sakura去迪士尼,鬼屋很可怕,但是有sakura在,所以不可怕。”
“sakura最好了。”
这傻乎乎的每一句都试图表达出“我喜欢某个人”、“我喜欢某个人”和“我喜欢某个人”。
直到他知道,原来自己也会是一个女孩的全世界
他对着死去的她说:“世界真残酷啊。”
读到这里,路明非的梦断了。
那一晚他哭到泪都流干眼睛都睁不开,把手臂掐到满是青紫的瘀血,可他知道,就算把自己折磨到动都动不了,他也不及那个女孩万分之一痛苦。
“他妈的怎么会有这种混蛋啊”
黑暗中,男孩嘶哑地问向自己。
“妈的,惦记我兄弟的女人和踩在我头上拉屎撒尿有什么区别”老唐把酒杯狠狠地砸在饭桌上,“我老唐别的没有,力气不小,烂命一条,到时候记得喊上老子,不管那家伙有多难对付,干他娘的就完球”
路明非抬头看着面前义薄云天命嘴里嚷嚷着命都抛诸脑后的男人,男人经久耷拉的眉毛此时翘得高高的,像是要捅破天一样愤怒,他酒杯的杯底在桌板上砸出一道狰狞的裂痕,话里的火焰仿佛要把世界都给点燃。
男人看起来愤怒极了不再喜相。
路明非看着生气的老唐,他猛然怔住,眼里好像兜着什么湿润的东西在来回打转。
预知未来的梦带给路明非的从不是开挂般的人生,而是如山般的重担
他想拯救老唐,他想救赎师兄,更想把自己的女孩牢牢护住他想斩断所有被命运的钩索牵扯住的让人撕心裂肺的遗憾
于是他在剑道馆挥汗如雨,打起架来比谁都凶狠,因为他迫切的想要成长,长大到足以把老唐、把师兄、把绘梨衣,把所有他在乎的人都保护的好好的,为他们遮风挡雨。
路明非天天想着拯救这个拯救那个,觉得师兄性子别扭觉得恺撒中二过头。
可他自己呢其实活得比谁都累
于是他忘了,从来都不仅仅是他想要拯救别人,这些被男孩日复一日写在笔记本上压在心底的重要的人也一直牢牢支撑着他
一如当初楚子航觉得路明非需要他的帮助,他不需要知道理由,便说好。
一如现在老唐踩在高高的椅子上,怒气冲冲地说要帮他干翻惦记他女孩的坏人,命丢了也无所谓
原来自己早就不再是那个孤零零的死小孩了啊。
“那就干他娘的”
男孩猛然站起身与好友重重碰杯,那件老餐桌被他一巴掌拍得轰然倒塌,弥漫的灰尘里,两只玻璃杯撞得砰然脆响。
泪眼中,男孩已经长大,他们正在许下属于男人的誓言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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