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回 仙人抚我顶,结发受长生第(2/2)页
“娘亲你莫要被那些玄虚之言蛊惑”
当天晚上,陈祎就被其母殷温娇关到了书房中,下令禁足。任凭陈祎如何反抗、呵斥,但府内仆从没有一个敢违逆主母之命,反而严加看守,不敢让他踏出屋子分毫。
夜里,一身疲惫的陈光蕊推开侧门,走入府中,早就有备好热水、毛巾的女使过来伺候。
待得一番擦洗,洗去了几分疲惫,陈光蕊便到了后院,坐下之后,简单喝了一点茶水,而后愁眉不展的思量着。
和十几年前比起来,他的模样变化不大,但退去了稚气与青涩,蓄了须,以及几年来身列朝中养出的几分威严。
“陈郎因何事而忧愁”殷温娇走上前来,本想和自家相公说起儿子的事,但见他如此模样,不由疑惑,“而今新帝登基,又隐隐要重用于你,正是新朝新气象,正是意气风发之际,怎的这几日总长吁短叹”
陈光蕊见夫人担忧,便叹了口气,道:“圣上虽一向圣明,却也难抵朝中暗流,今日朝中有人提议,说是要再与僧侣优待,提议若是僧侣犯了事,则应当少判、轻判、不判,以商谈为主,以此体现对佛陀的虔诚简直荒唐透顶那僧侣纵是供奉佛陀,终究还是大唐子民,本就有诸多优待,居然还嫌不够,想再添新火如此一来,那僧侣早晚要坐到所有人的头上,一个个寺院,要成国中之国”
“啊”殷温娇闻言诧异,她本想和自家相公谈让儿子出家为僧的事,结果相公对僧侣这般气愤,要如何谈起
末了,她只能试探性的道:“为何要如此优待年前不是就有惠僧三十七策出台吗”
“说是几位勋贵,梦中遇到了佛陀金身,那佛陀不满中土不敬,一番怒斥,还说将要令罗汉下凡惩戒不敬因人人皆有此梦,因此才有如此提议,陛下也未曾拒绝,想来是先前在玄武门唉,不可提,不可提,总之圣人虽有疑虑,但碍于先前的助力,为此妥协。只是,长此以往,恐国将不国,唉”
殷温娇见相公哀愁,固然有心向佛,却也不免宽慰,道:“圣人英明神武,岂能不知厉害,想来是有着算计的。”
陈光蕊闻言,沉吟片刻,道:“倒也有可能,或许陛下是行放纵之举,让朝中太过崇佛之人一一跳出。可这终究只是猜测,如何能做的数”
殷温娇见状还待再劝,但她平日里本不关心朝政,若说家长里短还有的言语,这时搜肠刮肚,却也难成一语。
陈光蕊见状,摇摇头,道:“夫人不必担忧,我自思量。”但心里多少还是想找人商量一二的,想到平日里自家独子时常有过人之言,便话锋一转,问道:“祎儿呢可是睡了怎的不见他来平日里,他听得政事,少不得要议论一番的。”
殷温娇听得此言,不免心烦意乱,哪里还能直说,只好道:“他今日犯了点错,我罚他在书房抄写家训,也过了几个时辰了,这会兴许已经睡了。”
“哦。”陈光蕊不疑有他,也不追问,“既然睡下,那就算了,待明日我早些回来,考校他的学问。”
殊不知,他的书童在门外听了这番话后,已偷偷跑到书房窗外,告知了陈祎。
“僧人果是祸国之源若是放任下去,不知要有多大灾祸为何圣人也要犹豫难道英明如他,也要妥协可恨,我人微言轻,无能为力”
说着说着,他抓了抓自己的头发,悲愤道:“身体发肤受之父母,陈某大好儿郎,因为僧人妖言,就要被母亲逼着散开发结,去发剃度而煌煌大唐,因为朝中昏聩,要重僧众,又会是个什么下场”
心中愤恨、焦急、不甘、无力,却连书房大门都出不去,激愤之间,心神疲惫,眼前一阵恍惚,忽的灯火一闪,面前突然多了一人。
“恩”陈祎顿时一惊,猛地做起来,定睛看去,竟是个道人,一身黑衣,长发及腰,赤着双脚。
“你是何人”他急急喝问。
“我是何人”道人微微一笑,“我是你先人。”
“你怎的骂人”陈祎情急要躲,跟着就想要扬声叫人,赫然发现四肢沉重,不能动弹想要再说话,也是难以出声,不由惊怒交加,只能眼睁睁的看着那道人抬手抓来,于是下意识的闭上了眼睛。紧跟着,却感到头上一沉。
道人伸手摸了摸他的头,笑道:“你这小家伙果然有慧根,你既忧心佛门之患,理应找到起根本,探清其底细,理清其脉络,然后抽丝剥茧、斩草除根我今日,便是来点化于你。”
话落,他掌中泛起五色之光,渐渐笼罩陈祎全身
“先与你一点本事,下次莫说碰到叔尊仓之流,就算是罗汉转世,也能让祂们好看”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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