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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一一章 杀猪秀才第(2/2)页
着店内呦喝道:“有两位贵客住宿店内好生招呼啰。”喊罢牵过坐骑向后院而去。

    这客栈并不大,前堂总共置有四张桌子,想是来往客人不多,唯有南侧一张桌子边上坐有一位年约四十来岁,头裹儒巾,身着襦衫,留着三缕短须的文士,身侧边卧着一条黄狗,嘴里正啃着骨头。

    那文士举起面前的酒坛将酒倒满,见洛、林二人进来,稍一抬头望来,旋而抓起面前小碟上的油炸花生米,吃将起来,只见他举碗饮了一口,自故自的低吟着:关关雎鸠,在河之洲。窈窕淑女,君子好逑。参差荇菜,左右流之

    店内的掌柜年有五十余岁,见洛、林二人进店,忙迎出柜台,瞥了一眼那文士,摇了摇头,对洛逍遥行礼见过:“两位贵客是先去房间,还是先用饭”

    “要两间上房,打点热水洗洗脸再说。”林婉真拍了拍身上的灰尘,那掌柜闻言点了点头,引着洛、林二人进了内院。

    一盏茶后,洛逍遥与林婉真略一清洗,放好行装,来到了前堂,在北侧靠近柜台的一张桌子坐了下来,在身兼厨师的掌柜介绍下点了一份蒸鱼,一份烧肉,一份素炒,要了一斤烧酒。

    “三伢子”南侧的文士将酒坛的余酒倒入碗内,对着安放好马匹回到店内的年轻伙计道:“再取坛酒来”

    但听他唤店伙计名号,洛逍遥心猜这秀才的居家应就在这村镇之上。

    那唤作三伢子的伙计眉头一皱,“我说李秀才,你今天都喝了半斗了,还喝你明天不杀猪了吗”

    洛逍遥与林婉真闻言一愣,举目向那李秀才望去细看,果见他那洗的发白的青衫袖上油渍斑斑,二人对视一眼,这李秀才看上去不胖不瘦,却非寻常杀猪之人孔武有力的模样,又是儒生打扮,怎么看都不像是屠夫,不由得心中大奇。

    那李秀才举起酒碗一饮而尽,“啧”了一下,瞪着略显迷糊的眼神,笑道:“嘿嘿,你何时见过我喝酒之后,第二天未曾卖肉与乡亲快去取来”

    那三伢子摇了摇头,“寻常倒可随你,今日店有贵客,你待喝醉了,又鬼哭狼嚎,惊扰了贵客,却是不行。”

    “你这娃儿好生好生不讲理。”李秀才似是喝了有几分酒意,舌头结语,“秀才我、我一年有三百天照照顾你店中生意,就不是客人的吗”

    那三伢子一时语塞,顿了一下,言道:“也好,俩百文拿来,我便与你取去”

    那李秀才一愣,伸手在腰间掏出了荷包,捏了一捏,许是不够,尴尬一笑,“嘿嘿,老规矩,明日到秀才我肉铺上去取。”

    “那可不行。”想是寻到了理由,那三伢子摇头道。

    “你”李秀才眼晴一瞪,旋而一笑,“秀才我不与你计较,待掌柜炒好菜出来,我自与他说去,那猪下水想来三伢子你是吃膩了。”

    应是这秀才经常免费送与他猪下水,那三伢子闻言一愣,嘻嘻一笑,望了一眼洛、林二人,对李秀才道:“我可以取酒与你,但你莫要大呼小叫吓了贵客。”

    李秀才举目向洛逍遥二人望来,拱了拱手笑道:“秀才常以酒消愁,偶偶有失态,还勿见怪。”

    洛逍遥与林婉真相视一笑,回礼道:“先生随意,先生随意。”

    那三伢子但见洛、林二人不曾介意,脸显喜色转到了柜内,取了一坛美酒,这时内院传出掌柜喊传菜的声音,三伢子赶紧把酒坛递与李秀才,疾行入内端菜而去。

    不一会儿,二人所点的酒菜已是一并上到了桌上,洛逍遥将酒倒上尝了一口,对林婉真笑道:“这酒倒是不烈,入口甚好,师妹也来一点”

    他知道林婉真在书院待了近年,天寒地冻之时,也会喝酒御寒,颇有酒量,才岀口询问,林婉真浅笑道:“那就陪师兄喝上一碗”

    二人浅酌慢吃之间,却听李秀才拍膝唱道:

    凤兮凤兮去不返,梧桐作琴寻梦弹。

    携仰竹高,酒共梅寒。

    春花今催老,秋月更断肠。

    风何凄折亮节,鸣悲音于宫商。

    雪何烈摧玉骨,断情思于暗香。

    小楼独镜,长相无照。

    憾天匹练,难破言霜。

    欲极目之佳颜,恐登高见泪妆。

    常孤影之梅竹,叹相知悲流光。

    声音低沉带着无尽的伤感,却是令人心生惆怅,那李秀才缓缓唱罢,望了一眼身边的黄狗,伸手摸了摸低呜的黄狗脑袋,叹了一口气,看着面前的酒坛,口中喃喃道:“阿雨你可安好”

    “唉,李秀才,你这又何苦呢那张家女子此下想是儿孙满堂了,你却是不能放下”那掌柜在柜台内叹息道。

    李秀才闻言也不作答,神情似笑非笑,竟是举起酒坛,仰首猛灌几口,放下酒坛,举目望着挂在窗檐的油灯,似是沉淀在回忆之中,眼神愈发伤感。

    一阵沉默中,只听林婉真缓缓吟道:

    凤兮凤兮在梧乡,毗邻相隔待其凰。

    时与遇兮欲所将,却悲他日登非堂。

    古有文君出闺房,玉足轻踏碎言霜。

    今闻愚人空自叹,憾天匹练何悲伤

    原来林婉真听他唱词中,似有青梅竹马的心爱之人离他而去,却是因为他碍于流言蜚语之故。又像是悲叹自己空有憾天匹练的武功,却也不敢去看自己心爱的女子,便引卓文君当年不畏人言与司马相如私奔的典故,来讥讽李秀才尤是不如女子敢爱敢恨的勇气。

    洛逍遥闻言一怔,他观李秀才毫无武功修为,虽说是杀猪之人,恐也只是天生神力之故,而与张家女子的感情瓜葛又不知情,林婉真出言相讥恐是会伤了李秀才的心,忙是摇头示意林婉真不可轻言讥讽。

    那李秀才想是料不到林婉真能听出他的心声,眼睛徒然一亮望来,瞬间又被酒意掩盖似的,迷糊着望着林婉真片刻,叹息一声,站了起来,摇摇晃晃来到二人桌前,站定后作揖行礼,“秀才李观书见过两位贵客”

    洛、林二人也是讲究礼数,见状忙起身回礼,洛逍遥但觉不安,“敝师妹言语不周之处,还望先生莫要见怪”

    “嘿嘿,令师妹一言可醒梦中人,秀才我佩服之至,哪会见怪”李观书略显结巴道,转而望向林婉真,笑了一笑,又道:“姑娘神姿贵雅,文才卓然,令秀才佩服佩服”

    “秀才我的肉铺就在这街道的北端路口之处,他日两位贵客若是再来这锦江小镇,可到秀才铺上一坐,秀才我定备好酒相待,呵呵,今下酒已过量告辞了。”李观书拱了拱手转身而去,便见那条黄狗摇着尾巴,嗅着他的脚后跟相随。

    李观书摇晃着身子跨出店门,却又是边走边吟:

    凤求凰兮凤求凰,门君胆。

    盈与亏兮道自然,日月方与天地长。

    未闻夏阳照暗香,且见玉骨化非相。

    有破虚果无悔山,独境竹楼真言传

    洛逍遥闻言细一思索,却是不知何意,摇了摇头,坐下身子。林婉真听得却似有所悟,望着那李观书消失的背影,沉言片刻,突是转身对着掌柜问道:“店家,可否将这李秀才的往事说来听听”

    “贵客见问,岂敢不遵。”那掌柜笑道,站在柜台内,缓缓将李观书的来历道出。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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