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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 章第(2/2)页
但她的绝望没有持续很久,因为靳时闻在那个时候及时出现了。

    他带她到亮处,将自己的校服外套披到她肩上,还用纸巾擦掉她眼泪,说:“别哭了,我陪你等。”

    哥哥在这儿陪你等,不哭了行吗

    高度相似的情景,宋黎看着身上的校服外套,不能自控地想起了当初在京市遇见的那个少年。

    那一瞬间,恍然如梦。

    后来宋黎才知道,那天靳时闻是和女朋友约会随便走走,恰巧经过,看见了她,而他的体贴,或许是靳母交代过要多照顾她的原因。

    不过必须要承认。

    宋黎对靳时闻好感,也是从这时候开始的。

    可那时,宋黎只当自己是痴心妄想,直到去年她于京市医学院毕业,回到南宜,和久违的靳时闻再见。

    初高中宋黎连连跳级又是保送,尽管拿到了d学位证书,但她当时也只有二十二岁。

    这年纪的女孩子,容貌正长开,她瞳仁是糖栗子的颜色,清润柔和,肌肤白净得像冻牛奶,鼻翼那朱砂痣浅浅的,愈发显得纯稚。

    其实苏棠年还有一点说得不准确。

    靳时闻不能算是追过她,他只是在久别重逢的几天后,某个送她回住处的雨夜,问她,谈恋爱了吗。

    她悄悄捏着手指,轻声说没有。

    “和我试试”男人西装笔挺,坐在驾驶座近乎深情地望了她一眼。

    于是这段恋情就这么顺理成章地开始了。

    到底宋黎是初恋,对爱情有太过美好的幻想。靳时闻却不一样,他在情场来去久了,并不新鲜,不再如年少时那样,可以不计得失地谈情说爱。

    正因如此,仅仅一年,他无意中给宋黎带来了频繁的伤心和失望。

    例如今晚。

    头顶的白炽灯有些刺眼,宋黎半敛睫毛,思绪悠远,毫无征兆地说:“他平常对我挺好的,没有很差劲。”

    就当她是自我麻痹。

    苏棠年旁观者清,配合地点头:“嗯嗯,如果他对你不差劲的话还是对你挺好的。”

    “”

    “他再不对你上心,你就认真自我反省。”

    宋黎回神,难以理解:“我怎么了”

    苏棠年露出一个职业假笑:“反省下自己为什么只有他一个男朋友,过敏了都没人送医院。”

    “”

    “太没经验很容易吃亏的,稳妥起见,你最好有心理咨询师,指导情感问题,”苏棠年说着,媚眼细细抛过去:“我正好认识一个,微信推你怎么样小哥哥可帅了”

    那倒不必。

    宋黎弯起小鹿眼,回了她个“给你眼神自己体会”的笑。

    两人聊到天南地北,宋黎心情好了些。

    挂完吊瓶,她们刚出急诊部,就有辆救护车拉着警报声驶回,不少值班人员围聚在通道口,引起不小的轰动。

    似乎是发生了一起车祸。

    她们没逗留,并肩离开急诊楼。

    一走出就看见医院的综合大楼外挂着一条条红色横幅,在夜风中鼓动,场面壮观。

    坚决抵制三甲公立医院私有化改制

    强烈谴责盛氏集团侵占国有资产

    资本家滚出南宜二院

    等等,横幅的字诸如此类。

    苏棠年抻着脖颈眺望,不可思议咋舌道:“你们医院闹得真凶啊。”

    “资本家一肚子坏水,净想薅老百姓羊毛。”宋黎没抬头看,方向明确地走去停车场。

    苏棠年跟上她:“网上都说盛氏过于硬核,二院收购案没跑了,这样抗议有用吗”

    宋黎耸耸肩:“目前还没有。”

    可能对方压根不打算理会,到底医院领导人没有出声,横幅都是医护自发挂上去的,往空池塘里投石,怎么激得起水花呢。

    “京市盛家诶,明清那会儿就是簪缨大户,后来又参与军派,还是十九世纪末最先重视发展实业的那一批家族。这格局,苍了天了”苏棠年暴露瓜农的本性,叹了又叹。

    她问:“前两天的热搜你看到没”

    宋黎双手缩进衣袖里:“你说哪个醉酒后的行为艺术还是男子偷手机后躲阳台刷抖音笑太大声被发现”

    苏棠年:“”

    苏棠年难以置信:“盛家老三亲自来南宜了,那么大个热一你没看见”

    “谁”宋黎对上她目光。

    “盛牧辞啊”苏棠年从唇间低压着声音说出这名字:“军校出身,军官退役,回家继承亿万家财的男人,网上没照片,据说他的颜值和身材,刘楚玉见了都想跳出棺材再逍遥一回”

    “”这形容就离谱。

    “想起来了,就那个二世祖。”

    “”

    “用玛丽苏高干言情文的话说,他纯纯就是京圈正统的太子爷,你要不要这么冷漠。”苏棠年探过半个身子,企图从她的表情里搜刮出口是心非。

    但宋黎望着前方灯影晦涩的路,匀步走着,无悲无喜。

    只是听见京圈两个字的短瞬,她神情有不易察觉的变化。

    “你想,他肯定是要插手医院的事,”片刻后,宋黎正经分析起情况:“四舍五入,就是死对头啊。”

    苏棠年呆了呆。

    是哦。

    她竖起拇指:“人间清醒啊我崽,男色当前无动于衷,你什么时候被济颠点化的”

    宋黎笑着斜睨她一眼,回望前头灰蒙蒙的路,她声音有些空虚,散在夜风里:

    “你说他们那种天之骄子,从小在金银窟里游戏人间,活一辈子样样没在愁的,读也不读个ba之类的回来当领导享福,居然去上了军校,是图什么呢”

    “你这么一说,好像是有点奇怪哦。”这话让苏棠年陷入三分沉思。

    顷刻后,她茅塞顿开,撞了下宋黎的胳膊,凑近咬耳朵:“据说盛牧辞他妈妈,最初是盛老爷子在外面的情儿,年轻漂亮,使手段上位。所有人都以为盛家老大得摊上恶毒后妈了,结果你猜怎么着,人是将俩继子女当宝,亲儿子当草还想盛牧辞把盛氏掌权人的位置让出去呢”

    宋黎有一瞬的疑问,但她习惯克制多余的好奇心,眨眼便就一副事不关己的态度,随口应道:“不会吧。”

    “我也是道听途说的。”

    “所以,也可能是太监座谈会。”宋黎不紧不慢地向前走。

    苏棠年没理解逻辑:“太监座谈会是啥”

    宋黎看她一眼,忍着笑意,趁其不备伸出手掐了一把她腰:“无鸡之谈呀”

    苏棠年怕痒,弯着腰又笑又躲。

    两人闹了一段路,跑累了才算歇战。

    苏棠年言归正传,手掩到唇边,悄声对宋黎说:“不过讲真的,盛牧辞帅是帅,可他如果真过来了,你在医院得要留心,千万别招惹到他,我听说这位盛老三特别没人性”

    “他看不顺眼的人,坟头草都能养活青青草原整个羊村了”

    关键的话正落,宋黎手机提示音突然连响。

    陈丹毓:宋黎

    陈丹毓:今晚急诊的车祸病人明天转到骨科住院治疗,个别查房你负责

    陈丹毓:信息给你,功课提前做

    陈丹毓:这位患者很重要

    刚刚车祸的那个天王下界吗通道都没这么快。

    宋黎小喘着气,及时回:就我一个吗

    陈丹毓:你能半个我没意见

    宋黎:“”

    宋黎扯了下唇角:可是陈老师,医院不是规定,首次查房得跟随责医交接病情的吗

    陈丹毓:特殊情况,让你去就去

    宋黎低怨一声,心平气和回复她“好的”两字。

    陈丹毓是他们骨外科的住院总医师,半老徐娘,趋炎附势,欺软怕硬。

    带教宋黎的周副主任正出差美国进行为期半年的进修,未归,管不到医院事宜。

    于是宋黎就成了那个被揉捏的软柿子。

    陈丹毓:急诊报告jpg

    陈丹毓:901

    宋黎查看图片,一眼扫到报告日期。

    1013

    她敏感一顿,轻喃:“明天十四号了。”

    “对喽,”苏棠年回答,好奇她反应:“十月十四是有什么节日吗”

    宋黎默了会儿声,无事一笑:“没。”

    她继续看报告里的主诉,初步判定是腰椎和肩关节有骨伤。

    视线再慢慢往上。

    姓名:盛牧辞。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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