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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4 章第(2/2)页
盛牧辞垂眼瞧她,插兜里的手抽出,拿下嘴里的烟,勾勾唇:“谢谢哥哥啊”

    他屈开腿蹲下,和她平视。

    “怎么谢啊”盛牧辞笑得懒散,忍不住逗这小哭包玩儿。

    宋黎呆呆想了想,不知道怎么谢。

    她有点儿委屈地低下头,温吞重复:“谢谢哥哥。”

    盛牧辞低笑,刻意压着嗓:“听见了。”

    宋黎垂了会儿脑袋,睫毛又忍不住轻轻往上扬,去看他面部的伤。

    那么漂亮一张脸,像精致的瓷器被割裂。

    流血都渗着悲凉的美。

    小孩子心思纯,最见不得完美的东西破碎。宋黎对他有感激,因而生出点儿心疼,捏住他衣角拽了拽。

    “哥哥,以后不要打架了。”

    “疼”

    盛牧辞眸光轻闪,看住眼前的小朋友,无所谓地笑道:“人善被人欺,小姑娘,听过没”

    “有人欺负你吗”

    “你说呢。”

    “那你、那你告诉妈妈了吗”

    盛牧辞沉默下来,几秒后笑里裹挟冷意,戏谑答道:“哥哥跟你差不离儿吧。”

    差不离的意思,宋黎不太能理解,只当他和自己一样,都没有爸爸妈妈。

    她合上嘴巴,世界都随之安静了。

    “那那你打吧。”迟疑地想了半天,宋黎磨蹭着开了口。

    盛牧辞要笑不笑地看着她:“就打了那哥哥受伤了怎么办”

    宋黎那时说话还有奶音,带着一本正经的稚气,说:“等你厉害了,就不会了。”

    闻言,盛牧辞一低头,笑了。

    随后他眼底的情绪又渐渐深邃起来。

    你看,连素昧平生的小女孩儿都在教他勇敢不屈,可有的人,只会逼他把隐忍当美德。

    宋黎想脱外套还他,但胳膊短,男生的蓝白校服又宽大,她穿着都踩脚,袖子更是堪比戏服,长得夸张。

    她怎么都够不着袖口。

    “折腾什么呢穿着得了。”盛牧辞指节轻叩了下她额头,把烟叼回齿间,站起身:“快点儿回家去,别赖这儿影响哥哥抽烟。”

    只见她忸怩地低下头:“哦”

    “不想回”盛牧辞察觉,这个只到他腰际高的小孩儿,似乎不太情愿的样子。

    “怕黑。”

    宋黎声音小得像是说给自己听,话里有些微妙。

    盛牧辞没多想,跟她保证有警察带很安全,只是这小女孩很奇怪,看谁都生怯一般,怎么就不怕他呢

    但还是得承认,小姑娘漂亮得招人疼。

    盛牧辞挑了下眉,又重新蹲下,笑得没正形:“告诉哥哥,我们小阿i的i,是哪个i”

    他问了,宋黎就很努力地去思考。

    然而无果,最后她颓丧地摇摇头:“我不会写”

    盛牧辞还未言语,画面瞬地变幻,他栽倒在病床,橘色长夜化成了白光下的房间。

    女孩子手握着他腰,俯身在床边,鼻梁上架了副金丝眼镜,肌肤雪白,一身白褂纤尘不染,纯美得惹人浮想联翩。

    梦里她戴着猫耳朵,毛绒绒的。

    巴巴望过来,那双眼睛和那个小朋友一样清澈无辜。

    她凑在身前,浅浅的呼吸带着甜醺醺的香调,嘴巴是健康的红,润得像沾染露珠的樱桃。

    他一眨眼,突然一阵两毛钱特效的云烟,散去后,只见她化作了一只猫,蹲在他胸口,倒像是微信头像里那只跳出了二次元。

    小猫舒服地眯起眼睛,喵了一声,忽地,它轻轻软软地开口说了人话:

    “哥哥。”

    “”

    盛牧辞抽了抽嘴角,伸出手,指尖挠她白绵绵的下巴。

    “咚咚咚”

    敲门声猝不及防响起,硬生生将盛牧辞从沉浸的梦中拉扯出来。

    “三哥,到点儿了,饭后还得吃药呢,我手机修好了,你要睡醒了就跟我说一声。”许延在门外嘹亮地喊。

    盛牧辞眉头拧得很紧。

    说你妈。

    这大嗓门儿入土了都能被叫回魂。

    盛牧辞眼皮掀开丁点儿,卧室是暗的,只两副窗帘的缝间有强光透进。

    一夜过去,已是翌日。

    他闭回眼,刚睡醒的声音嘶哑低沉,但饱含狠劲。

    “滚。”

    门口顿时安静,许延不再吱声。

    盛牧辞再睡不着,一闭眼,脑中的光影便凝滞在那只猫的画面,挥之不去。

    他浮躁睁眼,摸过床头柜的手机亮屏,眯眼一看。

    中午十二点整。

    随手翻开微信列表,那只乳白色的小奶猫,混在一群男人乌秧秧让人不忍多看的头像中特别显眼。

    别说还挺赏心悦目的。

    “喵呜,哥哥”

    想起梦里那声荒唐的小猫撒娇,他耳底莫名像被猫爪子挠得痒了一下。

    一身鸡皮疙瘩。

    操。

    盛牧辞绷紧下颔,掏了掏耳朵,暗骂了句。

    等你厉害了,就不会了。

    小女孩儿童稚的声音,倏而间又软软糯糯地回荡在他耳边。

    屏幕光亮前,盛牧辞半阖着眼,静下来。

    现在,确实不会了。

    鬼使神差地,他抬起手,点开许延的沙雕风柴犬头像。

    盛牧辞:昨天的宋医生呢

    许延速回:三哥你醒啦

    紧接着附上一张讨好的表情包。

    盛牧辞板着脸,敲过去一个“”。

    许延经验很足,立刻识相:什么事儿三哥你说,我马上去问

    许延:宋医生就算是在约会,我也绝对把她给你喊回来

    盛牧辞平常猖狂惯了,想做什么从来无需寻理由。然而当下,他居然有短瞬的迟疑。

    想了想,他面不改色扯了由头:伤口被她摸裂了

    后一句:叫她过来负责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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