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62 章 张澍第(2/2)页
盛夏心口一紧。
她微微抬眼,“不是。”
即便没有他,她也是要去的。
王莲华知道,盛夏没在这个问题上敷衍和撒谎。而没撒谎就意味着,她本来就不想留在南理。
这让王莲华忽然心口一阵抽疼,扶着额,都点晕。
她还是强调:“你如果能去河清大学,妈妈自然是高兴,但我希望你能想明白,你是为了谁在学习,在进步,在成长,我希望这个答案永远是,你自己。你得为了你自己”
盛夏静默着。其实后来,也有他的缘故,但显然,现在说这话不明智,也无意义,她选择保留。
王莲华继续道:“这几天,你的状态不好,所以我也没多干预。那孩子我在网上也了解了一点,是个好孩子,但是妈妈还是劝你,不要早早给自己的人生设限。”
盛夏等母亲说完,柔和地答:“妈妈,他叫张澍。”
王莲华一怔。
盛夏也不知为什么,母亲以“那个男孩”、“那孩子”称呼张澍的时候,心里隐隐不舒坦,就好像那日走状元门,听到旁边的人说“那个十二班的”。
这是多么没有个体属性的称呼啊
张澍,他值得被准确地称呼。
“抱歉,妈妈习惯了,”王莲华妥协,“张澍很优秀,这样的年纪,喜欢一个这样的男孩子不丢人。”
“只是。”
盛夏听着。知道后面会有但是。
“只是你们还太小了,一切都需要慎重。你以为看清的东西,也许以后发现都是带着滤镜的;你以为最真挚的感情,很可能是经不起时间考验的;你以为可以跨越的双方家境的门槛,实际上会让你的生活一团乱麻让你遍体鳞伤的”
王莲华顿住,她明白她在说自己。
“妈妈不是非要做恶人,只是想告诉你,人生还长,”王莲华收敛了一些情绪,语重心长道:“你才多大,才见过多少人你以后会遇到形形色色的人,会遇上更优秀、更帅气、方方面面都更符合要求的人”
“可是妈妈,”盛夏难得一次打断母亲的话,“每一次的心动都是独一无二的。”
王莲华怔了怔。
盛夏喃喃自语:“小王子后来遇到了千千万万朵玫瑰,她们都很符合他的要求,又乖巧又热情,还会撒娇,不像他养的那一朵,又娇气又有脾气,但只有那朵才是他自己的玫瑰啊”
“我可能还不懂很多的情感,但是在我相信,好的情感是会让人变好的。到现在我都觉得”她不忍启齿,觉得话题过于私密、深入和矫情,“喜欢他的我很好。”
“我认识他以后,才知道有人可以这样活着既能体念众生平等,又能明白人生而不同;既能站在高山俯视草芥,又可以匍下身子跋涉耕耘;既能面对最坏的结局,又能创造最好的结局。”
“我才知道,原来一个高价值的人,从来不是去证明自己有多优秀,而是无论道路沉浮,无论评价好坏,只朝自己的目标走”
“我从未见过这样的人,相信未来也不会再有,即使有,那也不是我的玫瑰。”
“我想成为他,这是我对他,最中肯的评价。”
话落。母女俩都怔住了。
盛夏没想到,自己一股脑竟然说了这么多。
王莲华没想到她没想到的太多了,以至于不知道该如何归类,更不知道接下来要说什么。
中年的她,被少年的她,说懵了。
一室寂静。
“先睡吧”王莲华说。
盛夏抬起眼皮看一眼母亲,猜不透。
“嗯,晚安妈妈”
“嗯,晚安。”
盛夏直愣愣躺在床上,望着天花板,心有余悸。
说出来了。
居然就这样说出来了
过程快得她来不及反应来不及思考,那些话根本来不及总结,就尽数脱口而出。
原来。
她想成为他。
她竟这样被自己的话点到了。
这潜藏在心底的情愫,从未搬上台面,即使无人之境,也从未摊出来晾晒过。
大概是表层的自己认为,太过离谱。
盛夏心底漾起一股暖流,莫名地,在深夜黑暗的卧室里,笑了。
原来是这样啊
她又摸到床头的手机,打开微博。
她的微博也是用来看看资讯,很少发东西。
翻到张澍在她生日那天发的微博,她点击评论,想想还是不敢在这么多网友跟前撒欢,于是暗戳戳点了转发。
想想觉得还不太够诚意,又把自己的昵称改了。最后看着那格式工整的微博,满意地关机睡觉。
次日早晨,餐厅里气氛免不了透着一丝尴尬,盛夏一口气把牛奶喝掉,起身要走,被王莲华叫住了。
母亲看着精神气不大好,大概是没有睡好。
“昨晚你说的事,妈妈仔细想了很久,还是觉得为时过早。”
盛夏捏着书包的手一紧。
半晌,又听王莲华补充:“好好努力,一本线只是你的保底,不是目标。河清考上再说,这是一切后话的前提,以后再走一步看一步,听妈妈的,无论如何,你是女孩子,你不能着急。”
盛夏没有迟疑:“嗯。”
她明白。
她也不着急。
王莲华又道:“今天抽空去看看他张澍,答应了不能失信,但是以后,就先别就少去。”
盛夏没回答,低着头,有点沮丧地出门了。
来到教室,盛夏第一时间想给张澍发消息,告诉他晚上可以去看他。
一打开手机,首页进来微博消息提醒。
她有点紧张,他这么快就看见了么她有点紧张。
点开。
昨晚她转发的微博下出现了一条评论,是早晨刚评的。
但不是张澍。
不是吧网友怎么会摸到她这来呢
xiaabcdef:一愿河清海晏,二愿父母康健,三愿你我皆如愿,九月复相见。shuabcdef:她许的什么愿三个的话,我总得占一个吧
超级严厉的雪碧老师:你的愿望如此虔诚,晚风会记得,月光也会记得。
盛夏:
谁啊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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