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 章第(2/2)页
住这种大城市市中心的一般情况下有这么两种人,一种穷得只剩下一个弄堂里小房子的,一种富得流油买二三十万一平米豪宅的。
车子开到一半雨停了,空气里混合着泥土的湿润味道,想到要跟她那个素未谋面体弱多病的“哥哥”和那个眼睛长在脑门儿上的张姨待在一块儿,林语惊气儿都喘不匀了,直接在那一片老式居民楼后身下了车,打算在这个陌生的环境里迷两个小时路再回去。
每个地方都会有这么一片儿,房子老,古旧的墙木制的窗,深红色的油漆一片一片剥落,窗口拉出长长的杆子挂着各种床单和衣服,有种浓缩了这个城市最古老的底蕴和气场的感觉。
林语惊穿过狭窄的弄堂往前走,果然,最外边儿一圈开着几家低调中透着逼格的工作室店面,她简单扫了两眼,继续往里走。
晃晃悠悠边走边唱着海绵宝宝的主题曲,走到头左边一拐,看见一扇黑色的铁门。
单开的门,纯黑色,半虚掩着,门上用白色的油漆涂着一串儿英文。
看起来有点像什么鬼屋的入口。
林语惊脚步一顿,走了过去,看清上面漆着的字母是什么。
tattoo。
纹身的店
铁门不高,她垫着脚,里面是一个大概也就三四平米的小院,正对着一扇木门,上面木牌子上刻着个很复杂的图腾似的东西。
林语惊被这个从里到外都写满了“我十分牛逼但我十分低调”的纹身店深深吸引了,她犹豫了几秒,抬手,伸出一根食指来,轻轻地推了一下黑色的铁门,嘎吱一声轻响,悠长,悠长的划过。
小小的一个院子,巴掌大小,里面的植物生长轨迹很狂野,看起来常年没人打理。
林语惊走到门口推门进去,屋里光线暗,昏黄发红光,深灰的墙,上面挂着红色的挂毯和密密麻麻的各种纹身图案,漂亮又精细。
她仰着脑袋看了一圈儿,一回头,顿住了。
才发现这屋里有人。
门后角落那块儿,被门板挡住,视线死角,刚一进来看不见。
深灰色长沙发,厚地毯,无数个靠垫抱枕乱七八糟丢着,沙发上坐着三个人。
长得都挺帅的,属于那种很有个性的帅哥,留着三胞胎似的脏辫拖把头,纹着三胞胎似的繁复花臂。
三把花里胡哨的拖把看着她,一动不动,一时间气氛有些诡异。
其中一个还保持着一手夹烟凑到唇边的动作,烟嘴儿悬在唇边三厘米的位置,像是被人按了暂停键。
然后,他眼睛动了动,从她的脸一直往下走,移到了她的衣服上。
林语惊不明白这几个人为什么会露出这种,像是观赏动物园大猩猩一样的神情,那种新奇又诡异的眼神差点让她以为自己刚刚是唱着青藏高原进来的。
她就这么被扫视了大概三四秒,有点尴尬地抬了抬手:“嗨”
啪嗒一声,空气重新开始流动。
靠着沙发坐在地毯上的拖把一号最先反应过来,也跟着打了个招呼,拖着声:“欢迎光临,你等一下啊。”
他把烟咬进嘴里,用他那条纹满了花纹的胳膊肘往身后戳了戳:“倦爷。”
林语惊这才看见,这长沙发上还有第四个人。
幻之第四人头上盖着一块深灰色的毯子,一直盖到腰腹,下身一条深灰色长裤,整个人完全融入到了同样颜色的沙发里,肚子上还放着两个抱枕。
睡得一动不动,还被他的拖把朋友挡住了大半,一眼扫过去真的看不见。
这人被戳了好半天依旧没反应,挺尸一样躺在沙发上,像一具高贵的睡美人。
拖把一号又叫了他一声:“沈倦。”
睡美人蠕动了下,从鼻腔里哼出一声,靠着沙发背屈起的那条大长腿伸直了,翻了个身脸朝里继续睡。
毯子还蒙在脑袋上,厚厚一张毯子,林语惊都怕他把自己给憋死。
拖把一号“啧”了一声,扭着身子,两巴掌拍在他屁股上:“别他妈睡了,起来接客。”
睡美人清眠几次三番被扰,又让一花臂猛男袭了臀,骂了句脏话。
他抬手捞了个抱枕朝着旁边的人砸过去,声音就像他的名字一样带着浓浓的倦意,沙哑又不耐烦:“我接你妈,滚。”
“”
非常暴躁的一个社会哥。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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