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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38 章第(2/2)页
,远远地看过去,他正穿了一件黑色的羽绒服,坐在帐篷边上,一条腿闲散地踩在岩石块上,嘴里叼着一根烟,低头伸手拢着火,火苗猩红。

    许随心血来潮想要吓他,结果一个踉跄整个人向前摔去,周京泽眼疾手地单手扶住她,另一只手悄无声息地把烟摁灭。

    她的下巴刚好磕在他大腿上,整个人以一种诡异的姿势趴在男人身上,周京泽垂眼看她,眼梢溢出散漫的笑意:

    “见到男朋友倒也不必这么主动。”

    许随从他身上挣扎起来,小声嘟囔道:“才没有。”

    半夜两点,两人并肩靠在一起,一阵冷风扑来,许随立刻躲进周京泽怀里,脸颊贴在他宽阔的胸膛上,温热且强有力的心跳声落在耳边。

    周京泽拥着她,骨节清晰的手穿过她的头发,眼睛看着远处,一直没有说话。

    许随察觉到他心情不好,总想做点什么转移他的注意力。她忽然撤离了怀抱,说道:“我们来玩游戏吧,输了的话可以问对方一个问题,不想的话就弹脑门。”

    “行啊。”

    周京泽起身去帐篷里,出来的时候手肘下夹着一张小的折叠桌子,手里还拿着一盒东西,笑道:“刚好盛南洲塞我包里的。”

    是一座神庙积木,高塔危楼,两人轮流抽一块积木,如果积木的框架还是稳的话为赢,掉出一块,或者倒塌的话,则为输。

    一开局,许随小心翼翼地抽出庙正中央的一块积木,抽来之后没有动,她呼了一口气。相比许随的慎重,周京泽则显得随意多了,他抽了一块,没有动。

    两人继续玩,玩到后面,周京泽抽了一块积木,“吧嗒”另一块积木掉了出来。许随眼睛一亮:“你输了”

    “你问。”周京泽手捏着积木,语气坦然。

    许随想了一圈,问了一个她好奇了很久的问题:“你高中为什么放弃学音乐,而去当飞行员啊。”

    怕被看出她的心思,许随又补充了一句:“我看大家一直很好奇。”

    周京泽神色一怔,没想到她会问这个问题,笑道:“可能要让你失望了,当初选择飞行技术,只是因为脑袋里长了根反骨。”

    他眯了眯眼,回忆道:“高中那会儿具体发生了什么,我不太记得了,反正那阵子和我爸闹得很僵,他天生晕机,无论谈什么生意都只坐高铁或者开车去,还见不得任何与飞机有关的东西,我为了恶心他,就改了志愿,那时周围全部人都很反对,他们觉得我在拿前途在赌,活得太肆意妄为了,除了我外公,毕竟他对飞机一生热爱。”

    原来是这样,两人继续玩游戏,这一次“吧嗒”一声,木块落地,这回是许随输了,她神色有些懊恼:“我输了。”

    “你最不喜欢别人对你做什么”周京泽问道。

    许随想了一下:“我不喜欢别人骗我。”

    周京泽怔愣了一下,指尖的烟灰堆积成一截,灼痛手指,不知道为什么,他心里有一丝慌乱。

    “换我了,”许随伸出五指在他眼前晃了晃,试图让周京泽回神,“你觉得比较可惜的一件事是什么”

    “把手背上的纹身洗掉了。”周京泽语气漫不经心。

    许随想起来高中的周京泽,每次拉大提琴或者在篮球场打球时,手背纹身上一串英文绕着一个大写的字母z,总是那么惹人注目,嚣张又张扬。

    她默默把周京泽这句话给记了下来。两人继续玩游戏,许随一输就让周京泽弹她脑门,他输了则是被问问题。

    许随紧张地咽了一下口水,犹豫半天还是鼓起勇气问了出来:“为什么你高中换了一个又一个的女朋友”

    问完之后她迅速低下头,手指无意识地揪着衣服的一角,等着他回答。山风在这一刻静止,对面的山尖是白色的,四周处于一种万籁寂静中。

    周京泽在一片寂静中开口,语气懒散,似笑非笑地看着她:“玩半天你这是套路我啊,妹妹。”

    “既然那就算了”,许随刚想开口,周京泽的嗓音带了点的嘶哑:“没什么太大理由,我爸出轨后,我妈就烧炭自杀了。”

    “一开始是跟我爸作对,后来觉得有人陪挺不错。”

    所以他爱热闹,永远游戏于喧嚣与声色犬马的场所中。

    许随不知道自己无意间触碰到了周京泽的伤心事,她正思考着该说些什么时,不经意地抬头,神色惊喜:

    “快看,有星星”

    他和许随隔着一张小桌子面对面地坐着,周京泽闻言扭头去看天空,原本黯淡漆黑的天空出现了一颗很小但很闪的星星,紧接着,一颗,两颗,三颗七八颗,越来越多的星星出现,瞬间把天空点亮。

    “我妈说”

    周京泽想起在梦里,他妈妈一如既往地优雅,漂亮,最后她走的时候声音温柔:

    “天上出现星星的时候,就是妈妈来看你了。”

    许随常常觉得周京泽身上有多面,轻狂,聪明,骄傲,又比同龄人多了一份稳重,可你会发现这是冰山一角,下沉的他,尖锐,张扬,有时又很孤独。

    不知道为什么,许随庆幸有了今晚,她和周京泽在一起这件事,有了真实感。他不是高高在上,对什么都不在在乎,以笑示人永远吊儿郎当的周京泽,他也有孤独的一面。

    许随听到这句话下意识地眼睛泛酸,她不擅长安慰人,结结巴巴地说了句:“我会一直陪着你的。”

    山风再一次刮来,呼号声很大,周京泽背对着她,许随以为他没有听到,正想找个话题揭过去时。

    周京泽忽然回头,整个人俯身过来,许随懵懂地抬眼,撞上一双漆黑深长的眼睛,他不给小姑娘一秒反应的机会,倾身吻了过来。

    这一刻,立在桌子上的神庙轰然倒塌。

    不知道他是不是刚才吃了薄荷糖的原因,粉末从他舌尖匀了过来,许随下意识地舔了一下,凉凉的,有着甜味。剩下的一点又被他勾了回去,喉结缓缓下咽,分不清谁的味道。

    许随被亲得呼吸不畅,周京泽眼睛溢出难耐的红,嘴唇下移,对着脖颈那一块细嫩的软肉嘬了起来。

    “宝宝,你身上好软。”

    “你别说。”许随脸红得能滴血,干脆伸手捂住自己的耳朵。

    越是交付情意,越是心动,周京泽一向就不是什么好人,他嗓音低哑又欲:

    “碰一下可以吗”

    虽然许随害怕又紧张,但她更想让周京泽开心,于是整个人趴在他肩膀上,轻轻点了点头。

    周京泽吮着她的脖颈,骨节分明的手掀开她的毛衣,探了进去。许随呼吸浓重,感觉有一个坚硬的,类似于银质的东西刮蹭着她的皮肤,有一下没一下的,引起一阵颤栗感。

    等她后面才看清,许随不可置信的睁大眼,嗓音被迫断断续续的:“这这不是我打算送给盛南洲的戒指吗”

    怎么就戴在他手上了,那天她问周京泽有没有见过她的戒指,他还耍赖说没有。

    有山风吹过,周京泽整个人贴过来,舔了她耳朵一下,热气喷洒,他的嗓音霸道:

    “现在是老子的了。”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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