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7 章 第三十七章第(2/2)页
一匹匹马状若癫狂,不停从嗓子里挤出刺耳的嘶吼,像是找不到方向的陀螺横冲直撞,场面一片混乱;
郑薇绮抬手拔剑,气势汹汹地往前走,剑光所及之处,马匹皆伤痕处处地颓然倒下。
正要处理最后一匹,却被一众家仆拼命拦下,撕心裂肺地叫嚷:“姑娘使不得,那是价值千金的名马啊”
“宁宁”
吃瓜群众贺知洲见到她,大大咧咧地笑笑,继而敛了神色沉声道:“这些马应该是被妖气侵染,迷了神志。不过你说,要想让它们疯成这样,得是多么恐怖的妖气啊那妖门不是还没开吗”
他话音刚落,耳旁就响起郑薇绮的声音:“有谁会骑马”
再抬眼看去,才发现大师姐骂骂咧咧地收回了剑,竟纵身一跃跳到马背之上,费力勒紧缰绳。
她自幼修仙问道,出行皆是御剑飞行,不知多少年没碰过马匹,已经把骑马驯马的方式忘了个一干二净。
周围尽是家仆丫鬟,哪里有人敢上前帮忙,千金小姐陈白露亲眼目睹马儿们血流成河的景象,更是白眼一翻,险些昏倒。
一番僵持之下,突然有道熟悉的中年男音同时在三人耳边响起。
贺知洲与宁宁看着眼前景象,竟不约而同地想起了自己曾经骑在马背上,肆意驰骋的场景。
旁白颇具智能性,能够抓取当事人心理活动,并进行实时播报。被指名道姓的两人皆是一愣,旁白所言不假,他们的确在回想自己骑马的经历,不过
“我只骑过一次,而且”
“我只骑过一次,但是”
两两尴尬相望之间,话没说完,就遭郑薇绮横插一脚:“贺知洲,是男人就给我上马”
贺知洲无语凝噎。
当年他在是男人就下一百层的小游戏里,第五层就没了命,早就不是个男人了。
但如今形势危急,那匹比他还贵的马疯得厉害,三番四次要将郑薇绮甩开。要是他不上前帮一帮,大师姐可能连半夜都还没熬到,就先创业未半而中道崩殂。
至于骑马,他没见过猪跑,好歹也吃过猪肉。古装电视剧看了那么多,骑马的姿势还学不会吗
什么叫天降使命,什么叫最后的救星。
贺知洲丹田用力,大喊一声:“师姐别急,我来了”
他说罢纵身跃起,用当初骑小电驴的姿势,先把左脚放在马鞍之上,然后右腿凌空抬起,抡一个大圈,从后面往前一跨。
那动作,简直行云流水、虎虎生风,任谁看了都要尊称一声“电驴王子”。
可不知为何,却听见身后传来一阵闷哼,紧接着是什么东西重重落地的声音。
以及,他的右腿往后抡时,好像碰到了什么东西。
贺知洲的笑容僵在脸上。
他听见宁宁惊慌失措地叫了声:“师姐”
他单身惯了,从来没有仔细想过,原来做这套动作时,身后是不能坐人的。
因为右腿但凡往后一抬,首先碰到的绝不是马鞍。
而是后面那人的身体,一个扫堂腿过去的那种。
救命啊大师姐没被马摔下去,被他给一脚直接抡下去啦
旁白那厮绝对在憋笑,用一本正经的语气深情朗诵:
她跳了,她跳了来自玄虚剑派的郑薇绮在师弟协助下后空翻直接跳离了马背
一段短暂平移后,但见一个高难度空中转体全旋,再接一个分腿侧空翻
漂亮摊大饼状完美落地这简直不是人可以达成的操作,让我们恭喜郑薇绮和她的师弟贺知洲他们真的做到了同门情谊,感人至深
她翩翩坠落,如落花,似落蝶。郑薇绮的离去,是大地的追求,还是贺知洲的不挽留。情已殇,爱已忘,这场禁忌游戏,他们都是输家。
贺知洲:滚啊你有病吧
他真想回头看一眼郑薇绮,顺便破口大骂无良旁白。偏偏身下的千金宝马不给机会,本来就疯疯癫癫,如今受了郑薇绮坠马的惊扰,就更像只脱了缰的野狗,嘶吼着跳来跳去。
原来这马还能变异成青蛙,有钱人的世界,他真的想象不到。
贺知洲以前虽然穷了点,但至少过得开开心心。
现在是不仅穷,还不开心。
那马蹦蹦跳跳的模样都能去当小跳蛙v,有家仆看不下去,痛心疾首地大喊:“公子,你快勒马”
贺知洲被颠来颠去,几乎变成了一堆靠在马背上不断扭动的橡皮泥,声音亦是抖成打桩机,一字一颤宛如报丧,惨得不行:“我呃呃呃我不快乐鹅欸鹅”
旁白彻底放飞自我,循环播放起之前贺知洲在小巷里唱的那首“雪花飘飘北风萧萧”,悠扬婉转,好不应景:
少年侠士,白衣骏马,端的是俊逸非凡,引无数闺中小姐竞折腰。
郑薇绮哭得好大声:“哈哈哈,师弟,你好惨啊哈哈哈”
最后还是陈露白看不下去,一边哭一边叫:“把那马杀了吧,快杀了吧贺公子都快不像是个人了”
这真是个大慈大悲的女菩萨,为了一坨只值一千灵石不到的肉,放弃了另一坨价值千金的肉。
千金宝马最终被宁宁一剑斩杀,郑薇绮好歹是个元婴修士,虽然被同门师弟一脚从马背上踹下去,也不过受了点轻伤。文網
等罪马得诛,便和宁宁一同走上前,冷眼看着神色恍惚的贺知洲。
“宁宁啊。”
他躺在马尸上,仿佛进入了无欲无求的贤者时间,极其干涩地勾起嘴角:“骑马真有意思,你骑的那次,一定也是印象深刻吧。”
“我那天和朋友骑着马你追我赶,等下了马,她跟我说。”
宁宁长太息以掩涕兮,哀知洲之多艰:“她说,旋转木马真好玩啊。”
她不忍直视他满面沧桑的模样,垂眸别开视线:“你应该也是这样的吧”
“不不不,不是旋转木马。你一定想象不到,我也有过肆意驰骋的时候。”
贺知洲神情愈发迷离,喉咙像被什么人掐着似的,飘飘忽忽抖个不停,“那是大三上学期,我刚一上马,那马就开始不停地叫。它对我说”
一旁的郑薇绮皱起眉头,很是不解。
马怎么能说话呢。
贺师弟难道摔坏了脑子
宁宁放轻呼吸,看他双眼圆瞪,好像随时都会鼓胀着跳出眼眶。
贺知洲整个人宛如弥留之际,颤抖着说出最后一句话,气若游丝:“它说,爸爸的爸爸叫爷爷,爸爸的妈妈叫奶奶”
宁宁:
哦,原来是超市门口摆着的电动玩具马。
那你一个成年大男人在上面还真是肆意驰骋啊,,网址,: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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