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 98 章 第九十八章  不断作死后我成了白月光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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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98 章 第九十八章第(2/2)页
交织而来,温柔得不可思议。

    是甜的。

    好甜好甜,让她情不自禁地感到开心。

    裴寂一言不发,在见到女孩咬下第一口的瞬间握紧剑柄,指节隐隐发白。

    然后宁宁咧开嘴角抬起头,整对瞳孔里尽是毫不掩饰的笑意:“好吃”

    整颗心脏都松懈下来。

    他喉头微动,别开脸低低应了声:“嗯。”

    在一阵局促的寂静里,裴寂又听见她的声音:“对了,你你还好吧在见到谢逾之后。”

    宁宁问得小心翼翼,他则始终没有表露出丝毫与悲伤相关的表情,闻言沉声道:“无碍。”

    顿了顿,又迟疑着开口:“我是不是没告诉过你,关于我娘亲的事”

    宁宁兀地抬头,睁圆了眼睛。

    “那不是多重要的故事。”

    裴寂语气很淡,仿佛在讨论今日的天气,提及往事时微微勾了唇,眼底是满带嘲讽意味的冷笑:“她出生于世家大族,偶有一日路见不平,救下一位重伤昏迷的青年人,两人互生情愫,偷食禁果。”

    那位青年应该就是谢逾。

    宁宁没有插话,静静往下听。

    “可惜那人并非良配,只是为接近她,从而盗取世家功法的魔。待她冒天下之大不韪,自家族禁地盗来功法”

    他说到这里微微顿住,瞳孔里的自嘲之意更浓:“魔族便大肆攻入城中,仅仅一夜时间,家人、财富、修为,什么都没有剩下,唯一留下来的,只有肚子里尚未出生的孽种。”

    孽种。

    宁宁心头一颤,缓缓蹙了眉。

    这是裴寂从不曾向旁人倾诉的言语。

    他性格要强,倔得要命,从来都不屑于向他人展示自己曾经的伤疤,可此时此刻,却破天荒地想让宁宁知道。

    裴寂说不清楚自己的所思所想。

    他的力量何其微不足道,对外界肆无忌惮的折辱无能为力,只能咬着牙不让自己出声求饶,一天又一天地苦熬。

    久而久之,少年逐渐习惯在蔑视与排斥中过活,疼痛、责罚、生死一线,不需要任何协助,仅凭他一人的力量,也能咬着牙挺过去。

    裴寂本应习惯的。

    可宁宁抛出的糖一点接着一点,他尝到了甜头食髓知味,在心底最为阴暗的角落,有个声音疯狂叫嚣着更多。

    他真是有够卑鄙,跨不过横亘在两人之间的那条鸿沟,便全靠饮鸩止渴,以这种低劣又卑微的手段,试图让她多看自己几眼。

    连自己都觉得可笑。

    裴寂垂着眼睫,没有看她。

    他的声音亦是很低:“那些事与我无关,你不用施舍同情。”

    停顿片刻,少年音莫名染了沙哑:“我不可怜。”

    谢逾与那位女人的爱恨纠葛的确与他关联甚小,可裴寂将那么多秘辛全盘托出,唯一隐瞒下来的,全是关于他自己的故事。

    比如承受着母亲对于谢逾的恨意,每日在暗不见天日的地窖中苟延残喘、遍体鳞伤;

    比如自娘亲重病身亡后四处流浪,曾因为一个包子,被街边的混混打破额头;

    比如继承了属于魔君的浓郁魔气,被旁人视作不可接触的怪物,不知受到过多少羞辱与漠视。

    那女人将他取名为“寂”。

    哪有母亲会把骨肉取作这样的名姓,分明是个永生永世难以逃脱的诅咒,打从出生的那一刹起,他便承受了无穷尽的恨意。

    有时裴寂会想,他究竟算是个什么东西

    被生母怨恨、被生父遗弃,天下之大寻不到一处落脚的地方,除了剑,世上的一切仿佛都与他无关。

    他不在意旁人,也没有谁会在意他。

    这些都是他不愿让宁宁知晓的事情。

    像离开水泊、即将被溺死的鱼,他这一生狼狈得要命。

    可即便如此,也会有想要坚守的,属于自己最后一点支离破碎的尊严。

    唯有她。

    裴寂不愿被宁宁看不起。

    竹林里静了一瞬。

    他唯恐听见类似于安慰或怜悯的语气,耳边传来窸窸窣窣的声响,原来是宁宁低着脑袋,用脚踢了踢地上堆积的竹叶。

    那微弱的杂音径直挠在裴寂心口上。

    她讲话像是在低声嘟囔:“我才不会同情你。”

    裴寂握紧手中长剑,不知为何感到心脏狂跳。

    “因为你很优秀啊。优秀的人才不需要别人同情。”

    宁宁抬头与他对视,清澈声线在空蒙月色下悠悠响起,莫名有几分蛊惑人心的魔力:“我们裴寂多好啊,会烹饪、会降妖除魔、还会做好多好多漂亮的小玩具,其他人谁能比你更厉害我崇拜都还来不及。”

    她怎能语气寻常地说出这种话。

    向来独来独往的少年从未听过如此直白的言语,哪怕知晓她是出于安慰,也还是无措到耳朵滚烫。

    “而且,”宁宁说着一顿,把目光在他脸上停了很久,自顾自笑起来,“裴寂长得很好看嘛,比很多很多人都要好看许多。”

    月光让一切情绪都无处遁形。

    一片叶子慢悠悠地落,少年白净的脸被染上桃花般的粉色。

    他忽然无端地想,那块桃花饼,会不会太甜了。

    月光碎落满地,与无边夜色悄然勾缠,晕开寒水般冷然的薄烟。

    裴寂屏了呼吸,扭头别开视线,却未曾察觉这样做不过是掩耳盗铃,无法避开那道视线。

    宁宁看出他的害羞,一时间颇感新奇,像是出于恶作剧,向前更靠近一些。

    她的目光在他脸庞上一点点下移。

    如同一团炽热的火苗。

    偏生还有道含了笑的嗓音没心没肺响起,一字一顿,尾音十分恶劣地上扬。

    “眉毛,眼睛,鼻子,嘴巴”

    平日里冷冰冰的人害羞起来最为有趣,宁宁本是笑着出声,猝不及防地,忽然对上一双漆黑的眼瞳。

    裴寂将视线回转,一眨不眨落在她脸上。

    他的喉结上下滚落,双眼里盛满月光,长睫轻轻颤。

    瞳孔暗涌如潮。

    宁宁的浅笑僵在嘴角,明明自己才是主动撩拨的那一方,却被他一个眼神望得心脏狂跳。

    宁宁摸摸鼻子,很没出息地低头秒怂,声音比之前小了很多:“都挺好看的。”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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