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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3章 第 133 章第(2/2)页
“我们快回去。”

    蔺承佑也笑:“给杜表姐和杜表弟上茶点了么”

    “这还用世子吩咐”宽奴小声嘀咕。

    “你俊奴牵出来干吗”

    “是二公子和郡主牵出来的,结果玩了一圈,王爷和王妃就带着二公子和郡主进宫去了,小人还没来得及俊奴栓回去。”

    滕玉意接俊奴的项绳:“我来牵它吧。”

    又同蔺承佑讨吃的:“给我点肉脯。”

    蔺承佑从腰间取下一个囊袋递给滕玉意:“给它喂太多,回头它的嘴更刁了。对了,那回我去淮西道前俊奴放到你身边,回来发现它胖了一圈,你说,那几月你喂它吃什么了”

    滕玉意蹲下来摸摸俊奴的脑袋:“还就是些肉和果子之类的。俊奴可是世子的宝贝,真要是饿瘦了,世子岂要同我问罪。俊奴,我们滕府的伙食如何”

    俊奴尚未搭腔,滕玉意腰间那枚紫灵天章球出其意地滴溜溜一转。

    滕玉意一愣。

    蔺承佑一瞧就明白了:“里头那对蝴蝶也馋你手里的肉脯了,给它们也吃点吧。”

    说着促狭一笑:“滕玉意,我算是发现了,若非一等馋货,绝会往你身边凑。小涯已经够馋了,看样子这对馋嘴蝴蝶比小涯更着调。”

    滕玉意喂完食,拍拍手起身道:“对了,你快告诉我,为何我会内蕴道真气”

    蔺承佑顾左右言他:“本想带你去驯服那匹赤焰马的,既今日无空,干脆几日歇好了再带你去马厩。”

    说着拔腿就走。

    滕玉意自会上当,上前拦住蔺承佑:“是是那套桃花剑法有点问题”

    蔺承佑笑答。

    滕

    玉意笑眯眯看着他:“我早就觉得奇怪了。自从学了桃花剑法后,我连夜间手脚发凉的毛病没了,可这剑法总共七招,哪有那么大效用,你快告诉我,你是是给我渡什么真气了”

    “想知道晚上我再告诉你。”

    “为何晚上能说”

    “这是来客人了吗招待完客人,还得进宫用晚膳,等到我们俩闲下来,差多就到晚上了。”

    滕玉意狐疑:“那你脸红什么”

    “天太热给闹的。”蔺承佑二说牵着妻子回到东跨院,下人们知道小两口免了有些亲昵的要说,有意离他们远远的。

    恰逢春日,庭中花卉繁茂,莺啭蝶舞,滕玉意边走边环顾,只觉无处幽,无景美。

    比起她的潭上月,蔺承佑的院子更为清爽简练。

    先前蔺承佑眼盲时她也曾来他的住所,但当时二人尚未成婚,即便来了也会多停留,更提仔细打量了。

    今日心境自是同,要知道一直到清元王府修葺完毕之前,这儿是她和蔺承佑的住所。

    “这儿添株玫瑰就好了。”滕玉意指指点点,“那儿可以再添两株芭蕉。”

    蔺承佑负手顺着妻子的视线一会看看这儿,一会看看那儿:“行吧,依你,亲仁坊那边你想添置什么也告诉我,你那么喜欢玫瑰,到时候愿意种一府的玫瑰随你高兴。”

    滕玉意心满意足点头:“玫瑰自是要多种些,但旁的花卉也可少,你想想,如果只种玫瑰,花谢了园子里该多寂寞。”

    她板着指头对蔺承佑说:“二月的杏花、月的迎春、月的牡丹、五月的石榴、七月的玉簪花还有什么棠梨、茉莉、赛金花全种上好。”

    蔺承佑边听边笑着点头:“行倒是行,可你就怕到时候清元王府变成个大花园吗”

    “这样我能季给你做鲜花糕是”

    蔺承佑说了。

    “怎么了”

    “我想亲你一口。”

    周可是人。滕玉意脸一红:“你怎么这样我在同你说正经事呢。”

    “我哪句正经了”

    “世子,阿玉。”两人闻声抬头,就看见杜庭兰姐弟坐在回廊下,廊下铺着凤翮席,席上满是珍果芳酿,微风习习,春日融融,姐弟俩一个柔美端庄,一个清秀文弱,模样倒是极相似。

    滕玉意忙和蔺承佑迎上去:“阿姐,绍棠。”

    姐弟俩离席行礼,歉道:“其实该叫王爷和王妃了,先前叫惯了一时改来。

    蔺承佑撩袍坐下:“真要这样叫,反倒显得生疏了,阿姐叫惯了阿玉妹妹,如索性叫我妹夫。绍棠,你叫我姐夫就好。”

    杜庭兰温柔的目光落在滕玉意身上,妹妹眉梢眼角是笑意,模样隐约比成亲前更娇美了,她心知妹妹得无拘无束,便也发自内心地替妹妹高兴。

    “你们新婚燕尔,我和绍棠本宜来打搅。”杜庭兰从身后婢女手里拿一个漆匣,柔声说,“昨日就知道妹夫复明,大礼之日也没来得及道贺,今早爷娘越想越高兴,也等及阿玉回门那日了,一早就准备了贺礼让我们登门贺喜。”

    滕玉意亲自接贺礼,上前挨着杜庭兰:“阿爷也知道这事了吧今早世子就让人给两府送信了。”

    “姨父自是知道了,阿爷说,姨父高兴得得了。”

    “姐夫,听说你和玉表姐要去濮阳捉妖”

    蔺承佑摇了摇琉璃盏里的桂花醑,等到酒液挥发些,再其搁到滕玉意手边:“当地僧道奈何了那妖怪,圣人生恐还有百姓遭殃,正好我们和缘觉丈要去南阳做法事,圣人便叫我们顺道去降妖。”

    杜绍棠看看邻座的姐姐,有点害羞地说:“阿姐和太子的婚事定在七月,到时候姐夫和玉表姐可要及时赶回来成。”

    杜庭兰脸有些红。

    蔺承佑笑着说:“在阿玉心里,阿姐的事是头等大事,在我心里,阿麒的事也是头等大事,自管放心,无论如何我们会提前赶回来的。”

    忽听身后有人笑道:“你又在编排我什么”

    众人回头,就看到一个紫袍金冠的贵公子沿着回廊走来,这人生就一张端正的脸,嘴唇也稍厚,但气度清贵,神情也很温善。

    “太子殿下。”

    仆从们纷纷行礼,杜庭兰姐弟也退到一边欠身。

    太子忍住看了看杜庭兰,看她婷婷如牡丹,想起前日两人见面时说的那些,心里像沁了蜜似的那样甜,目光也随之变得更柔和了。

    杜庭兰并肯在人前看太子,只红着脸依礼行事。

    太子只好也收回视线,坐下对蔺承佑道:“爷娘怕你的眼睛忽好忽坏,特地派我来瞧瞧你:今日如何,可维持了一整日”

    一边说,一边故意伸手在蔺承佑眼前晃了晃。

    蔺承佑笑着挡开太子的手:“行了,我好得很。”

    太子大松一口气:“看来那块赤须翼已经彻底你体内的蛊虫克化了。说到这个,爷娘有些好奇,弟妹原来与新昌王的遗孀是故交么竟连赤须翼这样的天下异宝能讨来。”

    蔺承佑和滕玉意尴尬地互相望了望,滕玉意含笑道:“新昌王遗孀十年前到我住一段时日,说起来我娘对她有恩,因我自小便认识她,算得上交情匪浅。”

    杜庭兰姐弟脸上同时闪诧异之色,又迅速掩去了。

    蔺承佑生恐席上追问,摩挲着酒盏说:“今日这般高兴,要我们玩点什么吧。绍棠,你会射箭吗如我们在庭中玩一回射礼。”

    绍棠腆摇头。

    太子知道杜门风保守,忙说:“难得闲一两日,何苦又拉弓射箭。阿大,你善吹笛,绍棠善箜篌,庭杜娘子据说善弹阮咸,我箫技差,弟妹想必也有擅长的曲艺。春盛,我们何索性奏乐一曲”

    蔺承佑一下子来了兴致,他只知道妻子会抚琴,还没亲眼见她抚琴是何种情状,便让宽奴他的那管玉笛拿来,顺便安排人到库房取一未用的箜篌和一管箫,扭头问滕玉意:“想抚琴吗”

    滕玉意兴致勃勃对春绒说:“回屋取琴吧。”

    等到乐器一一取来,五人也离席,留在原位各持一柄乐器,互相笑望着。

    风一起,满座芬芳,馥馥袭人,人人神情怡悦。

    蔺承佑说:“箜篌浑厚幽沉,如由绍棠先起头吧。”

    杜绍棠笑应了,握稳箜篌调了下音律,一曲清肃的曲子倾泻

    出。

    曲调刚一起头,蔺承佑的脸色瞬间淡了下来。太子的笑容也凝在脸上。

    滕玉意和杜庭兰惊讶互望,那是一曲思归引,无论宫廷还是间,常能听到有人演奏此曲。

    杜绍棠察觉二人脸色难看,错愕地顿住了:“怎么了”

    太子拧着眉头叹气,皇叔识音断律的本领天下第一,阿大兄妹的曲艺是皇叔亲手教的。

    尤记得那年中秋节举行宫宴,有人提议皇叔和阿大合奏一曲,所奏之曲便是思归引。

    记得当时是在大明宫的麟德殿外,殿前铺满了如霜的月色,皇叔和阿大,一个抚琴,一个吹白玉笛,端的是一座光辉。

    自那之后,只要叔侄二人同席合奏,几乎少了一曲思归引。

    如今两人再听到这首曲子,心里怎能扭,照理说,为了岔开题该另起一首曲子是,但两人没了兴致。

    皇叔如今被幽禁在兴庆宫,圣人顾念亲情忍其赐死,但朝野内外断有臣子上奏疏,说淳安郡王一为谋夺帝位豢养枭众,二为成全野心残杀无辜,堪称罪无可恕,从树妖为祸紫云楼到发宫变,前前后后死在淳安郡王手里的人数胜数。

    此子按律当诛,知圣人因何迟滞决,若圣人诚心轻罚,叫天下人如何作想。

    但他们俩知道,圣人之所以如此,是怜悯皇叔自幼被恶人和母亲引得走入歧途,一念之差,万劫复。

    其罪,可恕,其情,实堪怜。作为淳安郡王的半个兄长,何忍杀之。

    滕玉意在旁怔怔望着蔺承佑,她甚少在蔺承佑脸上看到这般烦闷的神色,除了惊讶,心里也有百般猜想。

    片刻,蔺承佑勉强笑笑:“要换首曲子”

    滕玉意正要说,采蘋嬷嬷匆匆赶来:“太子,大郎,宫里有急事找你们。”

    众人一惊,蔺承佑怔了下,对滕玉意说:“你和阿姐说说,我去去就回。”

    滕玉意忙点头。

    直到太子和蔺承佑离席去,人仍有些怔忪。看这架势,莫是宫里出了什么大事,既是大事,为何见关公公来传报。

    人无心再饮茶作乐,滕玉意同杜庭兰在院子里走了走,又拉着姐姐回里屋说。

    杜庭兰看妹妹神色困乏,便说:“你们尚在新婚,我和绍棠便在此久留,你先睡一睡,等世子回来就该知道出什么事了。”

    滕玉意换了寝衣上床躺下,顺手那枚紫灵天章球放到枕边,忽拉住阿姐的手,悄声说:“我猜是淳安郡王出了事。”

    杜庭兰一讶,顺势在床边坐下:“为何这样说”

    “阿姐你想想,采蘋嬷嬷是成王府的人了,平日轻易会亲自来传,连她如此郑重,可见多半是出了急事,奇怪采蘋嬷嬷却又未明说是何事对皇室中人来说,眼下岂是只有淳安郡王的事是说得”

    杜庭兰叹气:“若是他,我实在怜悯起来,一个人无论有什么样的因由,该残害无辜,况且他也算间接害你。”

    滕玉意哑,阿姐只知疼惜她,却知自己前世的死也与淳安郡王有关,甚至连今生,阿姐也险些遭了卢兆安那帮人的毒手。

    至于自己前世的死滕玉意心里好可惜,虽说昨晚在脚踝绊上了双生双伴结,她和蔺承佑却未梦见前世,看样子她心底残留的那些谜团,注定无法弄明白了。

    滕玉意一边思索一边整理衾枕,无意间发现枕头下放着根红线,抽出来一看,正是双生双伴结,早上蔺承佑叮嘱要妥善保管,碧螺春绒估计是怕弄丢,便塞到枕头下了。

    滕玉意瞧了眼,重新红绳掖回去:“阿姐,你再陪我说说。”

    杜庭兰帮滕玉意掖了掖被角:“好。”

    或许是这几日累坏了,滕玉意说着说着,提防睡意一股脑涌上来,没说上几句就睡去了。

    等到滕玉意再有意识,只觉得胸肺胀痛得欲炸开,勉强睁开眼,冷丁呛了一大口,大量冰冷寒水顺着她的喉咙灌入她的肺管,让她浑身哆嗦。

    滕玉意一滞,慌乱环顾周,这是这是前世溺死她的池塘吗她明明在她和蔺承佑的卧房午歇,她魂飞魄散,骇在水中挣扎,只恨肢僵硬如木,渐渐地,胸膛里的心跳越弱。颓挣扎一晌,那种绝望无助的觉又来了,半睁着模糊的双眼,浑浑噩噩在冰水里沉浮,当她只剩最后一口气的时候,池塘边忽有个人纵身跳入水中,飞快朝她游来。

    就在这时,滕玉意胸膛里的心猛烈一颤,眼前再次陷入永远的黑暗中。

    滕玉意阖着眼睛,静等自己重新堕入幽冥之境,等着等着,陡发现对劲,明明已经死了,耳边却仍有清晰的水声。她急忙打开眼皮,蓦发现自己仍在水塘中,只是她再冷、再痛,整个人轻飘飘的,仿佛无知无觉。

    下一瞬,她看见池塘里静静漂浮着一个人,距离那样近,近得连对的睫毛能看得一清二楚,那张脸依旧美丽,但已毫无声息。

    滕玉意喉咙一哽,那便是死后的自己了,知为何,看上去样可怜,她惶靠去,想孤零零的尸首搂入自己怀里,这时,水里另一个人飞快游了来,到了近前一溺水少女拽入自己怀中,转身就往岸上游。

    滕玉意瞳孔猛烈一缩,看清那人面庞的一刹那,仿佛有什么东西击碎了她的心脏。

    一次次的猜想,远及亲眼看到来得震人心肠,竟竟真是蔺承佑。

    她浑身哆嗦,眼前也一阵阵眩晕,揪住自己的前襟,张了张嘴想喊他,热气和泪水却卡在了喉咙里。

    “蔺承佑。”她哽咽着发出声音,但蔺承佑似乎听见身后的静。

    滕玉意泪水从眼中无声滚落,情自禁跟上去,蔺承佑身手矫健,很快就游到了岸边,先她的尸首推举到岸上,稍后自己也撑着池边上岸。

    时值隆冬,池榭边堆积着皑皑白雪,头顶一轮孤月,幽幽笼罩着空旷的滕府。

    月光落到池边,蔺承佑的眉眼照得清晰无比。他浑身上下湿透了,在冰水中待了这么久,肤色也比平日苍白少,抹了脸,水珠依旧滴滴答答顺着他的脸庞往下滴,可他根本顾上这些,只顾蹲在岸边为她施救。

    “蔺承佑,我在这儿。”滕玉意泪眼婆娑,飘飘荡荡靠去,但无论她怎么唤他,蔺承佑毫无所觉,滕玉意心下焦急,上前搂住他的肩膀,蔺承佑也依旧没有反应。

    他全副心神放在面前这少女的尸首上,奋力施救一晌,似乎终于发现回天乏术,面色变得极难看,怔了许久,颓跌坐到一旁。,请牢记:,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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