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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42 章 第四十二章第(2/2)页
因为昨天一整夜,她几乎没有过深度睡眠。

    即便经过了一晚上的辗转难眠,她也没想好要怎么面对时宴。

    她不知道秦时月有没有跟时宴说过她的事情。

    如果说了,为什么两人到现在都没有动静。

    如果没说。

    不,迟早有一天还是会说的,毕竟他们才是血浓于水的亲人。

    秦时月和郑书意短暂的交情根本包不住那团火。

    云层散去,金灿灿的阳光洒在水族馆门口的广场上。

    看着好像是春暖花开的日子,其实寒风依然像刀子一般刮得脸生疼。

    不知不觉就快十点了。

    入口处已经来了不少人,有的在排队买票,有的在买路边的小玩意儿,却不见时宴的身影。

    郑书意踮起脚,紧紧盯着入口处。

    远处俨然的小旗帜在风里张牙舞爪,没有一刻地停歇。

    越是临近十点,郑书意心里越是发慌。

    有时候预感来的毫无道理,却又迅速在心里扎根发芽。

    比如此刻,她隐隐觉得时宴不会来了。

    一产生了这个想法,郑书意的心好像突然被揪住,悬在胸口,堵住呼吸的通道。

    她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袖子,找不到安放之处。

    这样干等的情绪像藤蔓一样在身体里缓缓攀爬,挠得人难受。

    半晌,郑书意转身去小卖部买了两瓶矿泉水,走动了两下,然后继续等着。

    这几分钟的每一秒,都像被慢放了十倍,每一秒,都像是煎熬。

    当广场中心的挂钟指向十点整的那一刻,郑书意突然感觉到一阵下坠感。

    像沉入水里,波浪平和,却没有着力点,只能任由自己一点点下沉。

    广场上放起了欢快的音乐,成群结队的小孩子蹦蹦跳跳地从大门跑进来,带来一阵阵地欢声笑语。

    郑书意盯着挂钟出了一会儿神,呆呆地看着墙面,一个卖花的老太太经过她身旁,不小心撞了她一下。

    郑书意骤然回神,却不知道该干什么一般,左右挪了两步,最后又站回原处。

    又是二十分钟过去。

    像过了二十年一般漫长。

    有好几次,郑书意想拿出手机问问时宴怎么还没来。

    可心虚也好,愧疚也好,她始终没有迈出这一步。

    因为她清清楚楚地知道,时宴绝对不会无缘无故迟到。

    他没来,肯定是有原因的。

    郑书意只是不想承认而已,也不想亲手去戳破这一点。

    过了一会儿,她裹了裹围巾,抱着两瓶矿泉水,站上了卖票窗口旁边的台阶。

    那里视线好,能够将入口处的情况尽收眼底。

    然而在她看不见的广场侧面,一辆车已经停了很久。

    时宴比郑书意到的早。

    原本早上八点多,他和秦时月已经踏上了归途。

    但当车快要开到高速路口时,时宴突然吩咐司机改了道。

    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来,明明可以一走了之。

    但是真的来了这里,他却找不到一个下车的理由。

    刚到的时候,这里一个人都没有,空旷的广场上偶尔有几张传单被风吹起。

    秦时月放倒了副驾驶的座椅,盖着外套睡得很香。

    时宴静静地坐在车里,直到于阳光下,看见郑书意走了过来。

    隔着几十米的距离,郑书意的马尾在光下轻轻晃悠,她穿着牛仔裤和白球鞋,背着双肩包,像个女大学生,但时宴还是一眼认出了她。

    看着她去机器前取了票,看着她在绿化带旁安静地站着,低着头,双脚时不时踢一下小石子,也看着她好几次拿出手机,最后却又放进包里。

    时宴双手抱在胸前,就这么平静地看着远方的她。

    十一点整,海洋馆里第一个节目开始,场内的欢呼声和音乐声快掀翻了屋顶。

    而这个时候广场上已经没什么人了。

    里面越是热闹,就显得外面越是冷清。

    郑书意心里已经有了答案,也无法在时宴迟到的一个小时候再自欺欺人。

    两瓶水一口都没喝过,她抱在胸前,慢吞吞地朝出口走去。

    但走出大门的那一刻,她还是没忍住,回头看了一眼广场上的挂钟。

    万一呢。

    那一丝比头发还细的侥幸心理拦住了郑书意的脚步。

    她走到门边,拨通了时宴的电话。

    响了几声后,电话被接通,可是对面的人没有说话,甚至连呼吸声都听不见。

    郑书意也沉默了一会儿。

    这通电话安静到郑书意觉得对面根本就没有人。

    好一会儿,她才小心翼翼地问:“你不来了吗”

    通话似乎卡顿了片刻。

    紧接着,对方的声音终于响起。

    “我来陪你演戏吗”

    怀里的矿泉水突然掉地,迅速地滚到路边。

    郑书意呆滞地站在大门口,感觉浑身一下子凉透,连指尖都在轻轻颤抖。

    而她的嗓子像浸泡在酸水里,想说话,却被涩噎的感觉堵在胸口。

    几秒后,她还没来得及说出那声“对不起”,电话里就响起了忙音。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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