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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孩子们盯着艾达荷犹豫了一下,随即绕开他奔向其他人。
加伦对艾达荷说:“如果您赏他们几个子儿,他们就不会来烦您了。”
艾达荷惊愕了。这就是弗雷曼孩子所受的教育
加伦转向赛欧娜,开始介绍村子的布局,内拉在一旁听着。
艾达荷离开他们沿街道走去,发现自己成了众目睽睽的焦点,而当他回视时那些目光又都躲开了。房舍墙面上的装饰物丝毫无法掩饰这地方的破败,让他大倒胃口。他透过一扇敞开的门往礼堂内部瞧去。托诺村处处散发着不和谐,枯萎的花瓣和加伦讨好的言语都透着一股苦苦挣扎的意味。换一个时间和星球,这就是一座驴子满街跑的村子腰上系绳子的农民会挤过来递请愿书。他能从加伦的声音里听出哭诉与哀求。这些不是弗雷曼人这些可怜虫生活在边缘地带,竭力想抓住一点点旧年月的残羹冷炙,然而往昔还是离他们越来越远。雷托把这里变成了什么这些保留地弗雷曼人完全迷失了方向,只剩下苟活,鹦鹉学舌般重复着一些老话,他们不理解其中的意义,甚至连发音都不对头
艾达荷回到赛欧娜身边,弯腰细看加伦那件褐色长袍的剪裁。为了省布料,袍子紧绷绷地箍在他身上,底下露出光滑的灰色蒸馏服,直接暴露在阳光下,真正的弗雷曼人绝不会这么干。艾达荷看了看接待团其他成员,发现他们清一色穿着布料能省则省的袍子。这也反映了他们的性格特点。穿上这种袍子动作幅度不能过大,也不能太随意。这种服装把整个群体都束缚住了
艾达荷感到一股厌恶涌上心头,他疾步上前,一把撕开加伦的袍子,想看看里面的蒸馏服。果然不出所料蒸馏服也是冒牌货既无袖子,又无靴泵
加伦朝后一退,一只手按住刀柄,这把刀别在腰带上,袍子一扯开便露了出来。“喂你干什么”加伦怒道,“可别乱碰弗雷曼人”
“你弗雷曼人”艾达荷反唇相讥,“我和弗雷曼人朝夕相处过我和弗雷曼人一起打过哈克南人我和弗雷曼人并肩战死过你你就是个冒牌货”
加伦紧按在刀把的指关节已经发白。他问赛欧娜:“这个人是谁”
内拉大声答道:“这位是邓肯艾达荷。”
“那个死灵”加伦的目光重又转回艾达荷脸上,“我们从来没见过死灵。”
艾达荷觉得自己几乎控制不住要血洗这个村子了,就算为此丧命也无所谓,反正这条小命永远也死不了,一些根本不把他当回事的人还会让他复活的。我是老型号,没错可他们连弗雷曼人都不是。
“要么拔刀,要么把手拿开。”艾达荷说。
加伦迅速移开按着刀把的手。“这不是真刀,”他说,“装饰用的。”他的口气变得热情起来,“真刀我们也有,连晶牙匕都有都锁在展示柜里保护起来了。”
艾达荷禁不住仰头大笑。赛欧娜也笑了,但内拉显得很谨慎,其他鱼言士闻声而来,警惕地将他们围在中间。
这笑声对加伦起到了奇怪的效果。他低下头,两只手紧扣在一起,但艾达荷早已注意到这双手在发抖了。加伦再次抬起头来,从浓眉下望着艾达荷。艾达荷突然醒悟过来。加伦的自我意识仿佛被一只铁靴碾得只剩下畏惧与屈从了。此人眼睛里流露出见机行事的神情。不知何故,艾达荷想起了奥兰治天主圣经里的一段话。他自问:就是这些顺民会把我们慢慢耗尽再接管宇宙吗
加伦清了清嗓子说:“邓肯艾达荷死灵是否有兴趣亲眼看看我们的习俗和仪式,并提出宝贵意见呢”
这哀求让艾达荷感到害臊。他不假思索地说:“我会把我了解的有关弗雷曼人的一切教给你们。”他抬眼看见内拉冲他面露不悦。“我也好打发时间。”他说,“谁知道呢也许能带回一些弗雷曼人的真材实料。”
赛欧娜说:“我们不需要玩古老的膜拜把戏带我们去宿舍。”
内拉尴尬地低下头,眼睛瞧着别处对赛欧娜说:“长官,有件事我没敢跟您说。”
“就是你必须确保我们待在这个肮脏的地方。”赛欧娜说。
“哦,不”内拉抬头看着赛欧娜,“你们能去哪儿这山墙爬不上去,墙那头也只有一条河。另一边是沙厉尔。唔,不是这个还有一件事。”内拉摇摇头。
“快说”赛欧娜厉声喝道。
“我接到死命令,长官,不敢不服从。”内拉扫了一眼其他队员,重又望着赛欧娜说,“你和邓肯艾达荷必须住在一起。”
“我父亲下的命令”
“长官,据说是神帝亲自下的令,我们不敢不服从。”
赛欧娜直视着艾达荷。“我们最后一次在帝堡见面时我对你的警告,你还记得吧,邓肯”
“我的手只听凭我自己的意愿,”艾达荷吼道,“而我的意愿你应该清楚得很”
她略一点头,从艾达荷转向加伦。“在这个破地方睡哪儿不一样呢带我们去。”
加伦的反应让艾达荷感到意外他朝艾达荷转过脸,躲在弗雷曼兜帽里偷偷眨了眨眼,表示心照不宣,这才领着他们沿肮脏的街道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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