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结篇 最怕想不起他的样子(三)第(1/2)页
从阿庆家出来,已是深夜,回湘北是不可能了,我准备到碧潭花园去过一夜,可是上了冯客的车,我却对他说出了“彼岸春天”的名字,一说出口,我的心就一阵撕裂的痛。那里已经没有我的住所,我去干什么下了车,跟冯客和麦子道别,我忽然觉得很不适,摸摸额头,又是滚烫的,吃饭的时候就咳个不停,现在更咳得接不上气,难不成我真要死在长沙
在这寒冷的冬夜,风雨交加,小区内行人稀少,我头重脚轻地朝湖边走去,步履艰难,心里的念头却是那么强烈。到了湖边,被我卖掉的莫愁居并没有灯光,可能是主人趁着黄金假期出去旅行了,旁边的近水楼台倒是亮着灯,祁树礼从美国回来了不可能。但我无暇理会,径直朝在水一方走去,一步步,越接近就越渺茫,仿佛连空气都变得悲伤,就在眼前了,湖还是那个湖,湖边那栋黑漆漆的房子,却鬼屋一样的,在这风雨交加的晚上显得格外阴冷凄凉。
再也没有了温暖的灯光。
再也没有了动人的琴声。
再也没有了隔岸深情的对望。
我用他走前留给我的钥匙打开门,一股近似坟墓的潮气和霉味迎面扑来,我摸索着开了灯,刹时亮如白昼,房间内一切如旧,客厅长长的桌台上依然摆着蜡烛、红酒和餐具,不过早已看不清原来的面目,全部蒙上厚厚的尘土,那些原本艳丽芬芳的鲜花和桌中央那个巨大的蛋糕也已腐烂怠尽,只剩黑黑的一堆污物。至于地毯和墙上的挂钟、名画也都不是原来的样子,还有沙发和墙角的那架钢琴更是被厚厚的尘埃覆盖。我走到钢琴边,揭开琴盖,琴键倒还显出白色,随便按了一下,“嘣”的一声闷响响彻房间,仿佛一记重锤,击得我五脏俱碎,泪如雨下
这钢琴啊,如同他的人,原本从高音到低音都有的,完美无缺,高贵而傲然绝立。在这世界上,我就是他这架钢琴唯一高山流水的知音,我曾那么近距离地感受过他的矜持和高贵,悲伤和愉悦,压抑和绝望,可是现在,一切都远去了,这架钢琴没了主人,再也奏不出绝世的音乐,如同我们可怜的爱情,没了赖以生存的土壤,只能在干涸的沙漠里焦灼痛苦地幻想爱的奇迹和希望。
爱,是多么沉重的负担啊从一开始我们的爱就被世俗所不容,我们都想为对方好,以为彼此奉献恪守忠诚就能让对方感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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