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赌马神童(三)第(1/2)页


    赌台前,人头涌动。冯万樽走上前去,毫不犹豫地将筹码放在面前的五个号格中。他下的注非常平均,每个号格都一样。

    “先生,你好奇怪哟。”身边有一个女人的声音传来,“如果输的话,你就输了五份,如果赢的话,你就少赢了四个三十六倍。”

    女人的声音很年轻、很悦耳。冯万樽忍不住转过头看了一眼,见女人二十六七岁,也可能更年轻,一头漂亮的黑发披在背上,颇引人注目。她是一个典型的东方美女,有着十分性感的嘴唇和一双水灵灵的眼睛。此时,她正以那双眼睛看着冯万樽,面上带着一种清纯的微笑。她有着书上常讲的魔鬼身材腰部非常细,而胸部又极其突出。这样的身材,似乎不是长出来的,而是用面团一类的东西捏出来的。和她目光对接的时候,冯万樽觉得自己眼前金光四射,有那么一瞬间,他甚至有眩晕的感觉。

    “假如圆球会停在这个方位,而你却只买了一个号格,你就只有五分之一的机会。”并不太善言词的冯万樽此时也口齿伶俐起来,“相反,你如果像我这样下注,机会却是百分之百。”

    其实,还有更简单的解释,赌棍赌的是运气,赌徒赌的是概率。你从一个切入点向另一端思考,觉得将全部赌本押在一个号格会赢得更多的赔付。可你却忽视了最重要的一点,即你这样做的概率少了五分之四。相反,你同时在五个号格投注,则将概率增加了五倍。

    女郎不完全赞同冯万樽的观点,说:“听起来好像有些道理。”虽说是道理,但不一定真有说服力,因此,她并没有跟着下注。

    轮盘开始转动了,所有的赌客都在叫喊着,所喊的当然是自己所买号格的编号。冯万樽却不露声色地站在一旁,暗暗打量着身边的女郎。女郎并没有注意他,双眼紧盯着那只滚动的圆球。她非常投入,也非常兴奋,情绪随着圆球的滚动大起大落。她大声地叫着,双手还情不自禁地挥动。她挥手的时候,身体也就随之抖动,面前的两座山弹性十足地在他面前跳舞。冯万樽知道,这是一个感情冲动型的女人,这类女人并不适合于赌博。问题的另一面却是,正是这类女人最具有赌性。

    赌博是由赌和博两个字组成的组合词。长期以来,人们赌博是同一件事,事实上并非如此,赌和博是有严格区分的。首先,从性质上说,赌是单向的,博是多向的。赌往往是非此即彼的选择,博却是以小博大。再从参与者之间的关系来区分,赌是赌徒和庄家之间的博弈,博却是赌徒与赌徒之间的较量。所以,押单双、大小等是最典型的赌,其赔率往往是一比一。轮盘等是带有博彩性质的赌,根本原因在于赌客是和庄家博弈。而字花、六合彩、赌马、赌球等则是博,庄家只投头,而不参与博彩。纯粹的赌是没有太多技术含量的,任何技术含量都可能被认为是出千,比如换牌是技术,听骰也是技术,这些都属于出千。博则完全不一样,博的技术含量非常之高。正是这个技术含量区分着赌徒和赌鬼。

    圆球终于停了下来,停在冯万樽所买的五个号格靠左边的第二个。

    “哇,早知这样,我该跟着你下注的。”女郎虽然输了钱,却替冯万樽高兴。这种女人心理素质很好,往往不拘小节。

    “你还有很多机会。”冯万樽说。

    这次,女人果然跟着他下注,但并不是同时买相连的五个号格,而是集中一格,投下的筹码是五百港元。结果,又是冯万樽买对了,但圆球却没有停在女郎所买的号格,而是停在了相邻的一格。

    “早知是这样,我该买这十七号的。”女郎多少有点懊恼地说。

    “如果你将筹码平均投在这五格中,你就赢了三千一百元。”冯万樽说,“可现在你输掉了五百元。”

    女郎沉默了,尽管她并不一定赞成冯万樽的方法,却也明白,冯万樽确实是赚了钱。

    接下来,女郎再也不自作主张了,冯万樽买什么,她就跟着买什么。事实证明,冯万樽的投注方法比她高明得多,虽然并不是每局都赢,却是赢得多输得少。到了午夜,女郎已经有了好大一堆赢来的筹码。她的赌本比冯万樽大,所赢的筹码自然也就比冯万樽多。

    这一天,冯万樽赢了五万港元,在他看来,这个数目已经超出了自己当初的预想,今天应该收手了。他开始收拾面前的筹码,并且想,是否应该邀请这位可爱的女郎一起去吃饭毕竟,他在这方面比较羞涩,所以没有说出来。

    女郎见他准备离场,问道:“你不玩了吗我听人家说,正顺手的时候就一定要赌下去。运气是一时一时的。”

    冯万樽笑了笑,说:“如果再不吃点东西的话,我想我会昏倒在这里的。”

    这话似乎提醒了女郎,她不自觉地摸了摸自己的肚子,说道:“哇,我想我能吃下一头牛。”

    没有谁主动邀请谁,他们两人一起来到餐厅,并且坐在了同一张台上。女郎似乎还沉浸在刚才紧张刺激的赌局中。“你简直就是赌神。”她说,“能不能教我几招,让我也变成一个女赌神”

    赌神是天生的,而不是谁能够培养出来的。冯万樽离开赌台之后,通常都不想再谈关于赌的话题。他将菜单递给女郎,说:“我认为你此时对这个会更加感兴趣。”

    女郎显得胸无城府,“事实上,我现在对任何事都充满了兴趣。”

    “还没有请教小姐芳名呢。”

    “我叫黎姿英,从香港过来休假的,你就叫我阿英好了。”说着,她掏出一张名片递给了冯万樽,然后反问,“你呢”

    “我叫冯万樽,你叫我阿樽好了。”他一边说,一边看名片,知道她的工作单位是香港大富豪夜总会。以她这样的性格,似乎不会在夜总会当服务小姐,或许是白领丽人吧

    “不,我叫你赌神。给我们带来好运的赌神。”

    大概因为太善于用脑的缘故,冯万樽并不喜欢那种聪明而有心计的女人。他所喜欢的女人,正是那种既美丽性感,看上去又没有什么城府的。面前这个阿英,对他的吸引力是越来越大。

    餐毕,冯万樽试探地问:“去我的房间喝杯酒”

    “好哇”阿英想都没想就答应下来,答应之后,似乎觉得少了点东方女性的矜持,又说:“我太兴奋了,反正回房间也睡不着。”

    进入房间后,冯万樽倒了两杯酒,将其中的一杯递给阿英。

    阿英举起酒杯与他相碰。冯万樽端着杯中酒,却没喝,而是以深情的目光看着阿英,目光之中似乎带着火,要将阿英点燃一般。阿英的身体明显震动了一下,说:“也许我该回房间去了。”可是,她的声音似乎在颤抖,语音不太连贯,且像是用了极大的劲儿才将字音咬准。

    冯万樽见阿英放下酒杯起身要走,便一把抓住了她的手,顺势往自己怀中一拖,阿英便倒在了他的怀中。他随即低下头,向她的唇吻去。阿英显然明白将会发生什么。她并没有挣扎,而是紧紧地闭着双眼。

    此前,冯万樽曾有过一次同女性交往的经历。那是十七岁的时候,他在一家小店打暑期工,被三十五岁的老板娘勾上了床。他的同学朋友都以为像他这样出色的身材样貌,定是情场上的老手,实际上,他在女人面前十分羞涩。然而今晚,他却一反常态,事后他分析当时所发生的一切时,认定这是一种压抑后的爆发。他背负着几千万的债务,这是巨大的压力,而他同时面临巨大的胜利,这同样是一种压力。两种压力的力量完全相反,相互冲突,导致他有一种释放的迫切性。情感冲动是一个赌徒的大忌,然而,人如果能够做到波澜不惊,那也就不是人了。

    当晚,两人疯狂做爱,无休无止。第二天起床时已经下午三点多,草草吃过点东西,又一齐出现在赌台前。

    人家说,情场得意就定会赌场失意。但事实上,情场和赌场之间并没有根本的联系。如果一定要找到两者之间的逻辑联系的话,很可能与精力有关,而与运气没有丝毫关联。就像他和阿英,两人在床上战斗了一整晚,即使天快亮时,不约而同睡过去,仍然体力严重透支,再次出现在赌台时,难免精力不济,判断力也可能大受影响。不过,冯万樽所凭的并非运气,而是科学,加上他非常年轻,体力恢复极其快。深夜时分,两人大胜而归,吃过食物之后,又回到房间,继续疯狂做爱。

    好久以来,冯万樽都不曾如此放纵、如此轻松而且如此兴奋过。他并不清楚是因为参与赌博令自己体内那些死气沉沉的因子被激活,抑或阿英是这个世界上最适合他的情人,用她体内的荷尔蒙激活了他的兴奋因子。快乐的日子易过,不知不觉间,他们在船上待了一周。这一周时间里,冯万樽的赌本增加了四十多万。阿英原是带了八万多元来玩的,此时也有了接近二十万。这个数字如果认真算一算的话,十分有趣。阿英跟着冯万樽下注,而且下的注码比他大,赢的钱却少过他,连阿英都不明白到底是怎么回事。

    其实,冯万樽心中非常清楚,别人下注,每次只下一格,他却连下五格,已经够引人注目了。如果他再每次出手必赢无输的话,立即就会引起庄家的注意。此事如果发生在澳门岛上,赌场老板立即会召集许多高手,研究冯万樽的必胜秘籍,然后予以破解。或者暗中将冯万樽请去,连吓带哄,给一笔钱让他永远离开此地。然而这里是公海,没有哪个国家的法律能管到此处。心黑的老板可能在月黑风高的夜晚将人杀掉,然后扔在大海中。如此一来,被杀者很可能成为鲨鱼的美餐,连尸体都不一定找得到。

    为了避免老板注意,冯万樽采取了三项对策,一是尽量下小注,二是注码数量经常变化,三是赢多了就一定要输几把。

    下小注的目的有两个,一是量体裁衣,二是尽量不引人注目。所谓量体裁衣,冯万樽只有三十来万的赌本,这个衣似乎不算太小。可他是赌徒而不是赌棍,他的做法是将自己的赌本严格划分。真正的赌徒会列出一个赌博计划,将赌本分成十二等份,每个月用其中的一份。这个月无论是赢是输,都不能用下个月的计划。如果输光了这个月的计划,那就终止,直到下个月。如果这个月赢了不少钱,赌徒也不会将所有赢来的钱全部投入这个月作为赌本。他们同样会将赢得的钱分成十二等份。加入本月赌本的仅仅是其中一份。而本月的赌本,他们也并不是全部用在一天,他们还会等分成三十份。三十份之一就是他们当天的投入计划。

    现在属于非常时期,冯万樽的赌本太小,又因为要赚快钱,不可能严格按照这个计划执行。所以,他将三十万安排了三个月的计划,每个月的赌本就只是十万元。如果将十万元平均成三十天,每天就只有三千元。但实际上他不可能一个月赌三十天,所以,他将十万元分成了十分,每天的投注计划只有一万元。每天只有一万元赌本,每次下注则不足一千元。轮盘赌台前往往几十上百人,多的下注几万,一盘下来,赌资可能超百万。冯万樽仅仅下不足一千元的注,自然不会有人注意。

    注码数量的变化也是极其重要的。不仅是障眼法,更重要的是一种赌博技巧。或者说,与赌本的控制有关。比如说,你前一盘输掉了赌本,这一盘就要减少注码,以便细水长流。而前一盘赢了,你就得将赢的钱等分,在下一盘加大注码。

    至于偶尔投向并无把握的区域,那就纯粹是看破窍门之后的障眼法了。

    阿英不知道这些法则,她下注往往随意。因为一直是跟着冯万樽下注,冯万樽又并不是每注必赢,所以,她便猜测冯万樽每一次下注赢的可能性。她觉得可能性大,下的注码自然就大,觉得赢的可能性小,下的注码也随之减小。许多时候,她往往是赢了小的输了大的。

    即使如此,一个星期也赢了近二十万,也是相当不俗的战果。阿英并不想离开冯万樽,也不想离开这个给自己带来财运和赌运的地方,但她的假期毕竟只有一周。临别那天,两人只是去赌场转了两个多小时,然后就回到了房间,接下来的十几个小时全都是在床上度过的。第二天一早,冯万樽和阿英分手,有快艇直接去香港,冯万樽则返回了澳门。

    回到家里,正准备去冲个凉,刚刚脱下衣服,门铃响了起来。他想,如果不是那伙人,便一定是萧厚昆。他在澳门活动的时候,早已经知道那伙人在跟踪他,上赌船时,他有意绕了几个弯子,将尾巴甩掉了。或许,他重新出现在澳门岛上,那伙人立即发现了他吧。当然,也还有一种可能,一个多星期没有他的消息,萧厚昆心急了,正在四处找他。管他是谁,冯万樽一概不予理睬。

    冲完凉,回到自己的房间,倒头便睡。

    也许是这一个星期太疯狂了,楼下的门铃一遍又一遍地响着,冯万樽竟然能够在这种有规律的铃声中入梦,并且足足睡了二十个小时。醒来时,门铃仍然在响,他误以为自己才睡了一会儿,那人还没走,看过表之后,才知道已经过了一个晚上。洗漱一番,门铃仍然在响着,门外的人似乎根本不打算离开。他透过二楼的窗口向外看了看,是萧厚昆。冯万樽不想见他,在房间里待了一段时间,直到门铃好一会儿没再响起,认定萧厚昆走了,他才出了门。刚刚走了两步,听到后面传来萧厚昆的声音:“樽哥,你让我找得好苦。”

    冯万樽停下来,站在那里对萧厚昆解释,希望以后和他保持距离。萧厚昆说他不是胆小鬼,为朋友他死的准备都有,绝对不会因为任何事情而改变。冯万樽相信他能做到这一点,可他不想连累朋友。见无法劝说他离开,冯万樽便和他一起去吃饭,中途,他借口上厕所,埋过单之后,独自离开了。他并没有回家,而是找了一间酒店住下来。

    躺在酒店房间里,冯万樽考虑下一步行动。首先,他必须远离萧厚昆,让他找不到自己,其次,他得扔掉那些尾巴,至少在他执行自己的计划时,不被那些人打扰。要做到这一点,最好的办法,就是远离自己以前生活的区域。他也知道,要想长久躲开那帮人不容易,只要他还留在澳门,时间稍长,那些人一定有办法找到自己。主意拿定之后,冯万樽有意在澳门市区转了几趟,小心地留意自己是否被跟踪。转了好些地方,并没有发现尾巴,接下来,他租了两套很小的公寓。当天晚上,他悄悄地溜回家,发现家门口有好几个人在那里转来转去。他拿了些衣物等,又买了一大堆食物,连夜搬到其中的一套房子。这是一套陈旧的中式房子,租下之前,冯万樽已经观察过,后面有一扇小窗,通向一个窄巷。在房子里只待了四十几分钟,他便熄了灯,然后从那扇小窗翻出去,沿着弯曲的小巷去了第二套房子。

    第二天,冯万樽早早出了门,在澳门市区转了几圈,确信没有被跟踪之后才来到码头,乘上前往东方夜巴黎的快艇。

    那些小姐们仍然在迎接客人,可没有人对他表示出特别的热情。这是一件好事,说明他的出现并不引人注目。他登记了房间,随后走进赌场。最初,他并没有下注,而且观察了一番,确信自己的那套小把戏仍然有效,才第一次下注。这次,他每注下了一千元,结果全输了。第二把,他将赌注减半,每注五百,赢了。除掉两次下注的成本,他赢了超过一万。第三注,他又加到了一千,而且下的是概率最高的点位。但是出现了意外,球恰恰停在旁边,离他所下的第一注差一个格。他再次将赌注减半,投注的位置也作了小小的调整。赢了,扣除成本,赚了一万多。

    赌场上往往有一些跟风客,只要见谁的运气好,便跟风下注。一般来说,只有赢的数目极大,才可能引起赌客的注意,在这种每盘进出数百万的大盘中,根本不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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