歧路亡羊(六)第(1/2)页
陆
又到了月底。
虽然造马仅仅两次,但因为造马之后直接参与投注,无论是冯万樽还是达鑫楼,收益都大大增加,冯万樽算了一笔账,他参与赌马赢了三百万,外围集团分红一百余万,上月余留的赌资近三百万,他手上已经有了七百多万。
他想,明天去向笑面虎还二百万,算是将本月的利息全部结清。上个月仅还五十万,他都没有太为难自己,这个月还二百万,应该不会有太大问题。
正当他在家算账数钱的时候,门铃响了。
冯万樽想,可能是胡超女忘带钥匙了吧。他甚至没有询问,便打开了门。此举实在是太欠考虑,进来的竟然是笑面虎和几个黑西装。见他们进门,冯万樽顿时感觉不妙,却又无可奈何,只得换上笑脸,说:“能叔,怎么是你我正想明天去还钱呢。”
笑面虎大大方方地坐下来,说:“既然这样,那就太好了,也不麻烦你跑一趟了,交给我们带走吧。”
冯万樽立即给笑面虎倒了一杯酒,也给其他人倒了酒,对笑面虎说:“能叔,你们先在这里等一下,我去把钱拿下来。”
要交给笑面虎的现金,冯万樽已经清理好,摆在一边,面值全是一千港元的,总共二十沓。毕竟不好将这么多现金抱下楼去,他想找个什么袋子装着。就在他四处翻找的时候,能叔出现在他的身后。
冯万樽只好指着那沓钱说:“能叔,这是我准备还的钱,全在这里,正准备找东西装呢。”
笑面虎问:“多少”
冯万樽说:“二百万。”
笑面虎的脸色一下子变了,说:“才二百万刚够还利息。这样还下去,你准备什么时候还完”
冯万樽说:“能叔,就这二百万,我已经使出了吃奶的劲儿了。”
笑面虎说:“是吗我怎么感觉你赚钱很容易莫不是有钱不想还吧”
冯万樽赔着笑说:“能叔,看你说的,我怎么敢”
笑面虎说:“敢不敢是你的事,信不信是我的事。我还是自己动手查一查,心里才安落。”说过之后,向那些黑西装摆了摆手。
黑西装得令,立即在房间里搜起来。
冯万樽以为这是胡超女的家,这些人肯定不敢来,所以,并没有仔细藏那些钱。黑西装一搜,就将其他钱搜了出来。冯万樽见状,脸都白了,这些钱一旦被他们拿走,自己再去哪里弄赌本没有赌本,这笔债只可能越滚越多,这么滚下去,一辈子恐怕都还不清了。就算他再有骨气,也不得不服软,当即在笑面虎的面前跪了下来,乞求说:“能叔,我之所以能还二百万,也就指望这点赌本了。如果你把这些全部拿走,我没有了赌本,就没法还钱了。”
笑面虎不再笑了,脸一黑,说:“你有没有赌本,关我什么事拿走”
冯万樽绝望了,既然他们不让自己活,自己还有什么好想的当即跳起来,拦在那些人面前,说:“你们要把这些钱拿走,那连我的命一起拿走好了。反正我是还不清那笔钱了,不如就死在你们面前。”
笑面虎说:“樽世侄,你这是干什么这是逼我们动手我们只想要债,不想做别的。”
冯万樽说:“两个办法,要么把那笔钱留下,要么从我的尸体上踩过去。”
几个黑西装听他这样说,立即摆开了架势,威胁冯万樽说:“找死呀。”
冯万樽是豁出去了,完全不将这些人放在眼里。他说:“对,你们既然不让我活,那我就只好死了。”
笑面虎显然愣住了。这可不是别的地方,而是胡小姐的家。他们真在这里开打,最终肯定让胡超女知道,如果真的在这里打死了冯万樽,那就是大事件了。笑面虎只好妥协,说:“给他留下两百万,其他的带走。”
既然人家肯给他留下二百万,他也不好再摆出一副拼死一搏的架势,只好让路。
离开时,笑面虎拍着他的肩说:“樽世侄啊,我说你这是何必呢胡爷早已经说过了,只要你跟他做事,就什么事都没有,何必吃这些苦受这些罪你这个年轻人啦,这么简单的事,怎么就想不通硬撑能有什么好结果你也不想想,胡爷是谁在澳门这地方,连总督也要让他三分。对于一只蚂蚁,一根草都硬得很,更别说一根铁丝了。可对于一个大力士,一根钢筋也是软不啦叽的。听说你在大学里学哲学,这么简单的哲学,你怎么就弄不懂”
笑面虎他们离开之后,冯万樽瘫在了床上,脑中不断浮现笑面虎最后的那番话。
对于蚂蚁,一根树枝就坚不可摧,但对于大力士,一根钢筋很可能软得像面条。不错,这是哲学,是生活哲学,世俗哲学。笑面虎说那番话的意义到底何在弦外之音,他多少听明白了一点儿,其实,胡老虎根本就不在乎那点债务,几千万对于每年收入几十个亿的澳门赌王来说,实在是九牛一毛。可有一点他就不明白了,他的目的既然不是那笔债务,难道是让他去替自己工作在胡老虎的眼里,或者说在澳门赌王的眼里,他冯万樽的价值难道值几个亿甚至更多
别说这样确定,就算是这样想一想,他都觉得荒唐。
然而,从笑面虎的一些做法来看,他又确实像是在用尽一切手段逼自己就范。冯万樽有一种感觉,笑面虎对他参与赌马的事是清楚的,上个月,之所以没对他采取行动,那是因为他手里的钱数目不多,就算是再怎么努力,一个月要赚几百万也不容易。何况,他还五十万,杯水车薪,只能表达一种还债意愿,而对那些债务的继续增长,没有意义。到了这个月,情况不同了,他可以还息了,下个月说不定就可以还本了。这是笑面虎绝对不能容忍的,因此,哪怕自己住在胡超女家里,他也一定要出手,将自己的本钱拿走,让那笔债务永远都在增加。
如此看来,胡超女真的不知道这件事胡老虎一定要逼自己为他工作,用意何在自己毕竟只是一个大学生,胡老虎竟然如此重视自己,一定没有安好心。自己真的着了他的道,大概不会有好结果。冯万樽有一种被逼到悬崖边上的感觉,再也无法向后退了,退只有跌下悬崖,粉身碎骨。而今之计,拼死一搏或许是他唯一的出路,他不得不突破原则,决定孤注一掷。
又一个赛马日到来的时候,陈士俊果然找到冯万樽,想说服他每月多造几场。冯万樽心中早已经拿定了主意,要尽快赚够钱还债,因此默认了。
正因为冯万樽急于求成,犯了致命错误,导致他不得不逃出澳门。
那是本月的第二个赛马日前一天晚上,与此前一样,冯万樽和阿三一起遥控汽车造马。前三辆车,十分顺利,但到了第四辆车,出现了意外。第四辆车,由阿三操纵,顺利驶过了第一栏和第二栏,这两匹马实力一般,基本没有胜出的可能。第三栏的马叫“金玉满堂”,刚才已经成功地做过手脚,下的是泻药。战车越过第三栏,向第四栏驶去时,出了点问题,“金玉满堂”不知犯了什么毛病,屁股朝外,后腿胡乱地蹬了几下,竟然碰着了战车。战车的体积很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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