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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房夜雨思铁生第(1/2)页
也许你喜欢华灯初上的黄昏街头,喜欢万家灯火的入夜城区。我也并非不喜欢,但我更喜欢夜深人静时分书房那盏孤灯、书灯。若窗外响起淅淅沥沥的雨声,我往往掷笔于案,走去两排书橱的夹角,蜷缩在小沙发上,捧一杯清茶,在雨声中任凭自己的思绪跑得很远很远。倏尔由远而近,倏尔由近而远。
    记得南宋诗人蒋捷有一首词《虞美人·听雨》:“少年听雨歌楼上,红烛昏罗纱。壮年听雨客舟中,江阔云低,断雁叫西风。而今听雨僧庐下,鬓已星星也。悲欢离合总无情,一任阶前点滴到天明。”雨或许是同样的雨,但听雨的场所变了,由歌楼而客舟而僧庐。年龄亦由少年而壮年而老年,最后定格在老年听雨僧庐。我则听雨书房。没有红烛昏罗纱的孟浪,没有断雁西风的悲凉。不过,想必因为同样鬓已星星,“悲欢离合总无情”,庶几近之。
    夜雨关情之作,李商隐的诗更加广为人知:“君问归期未有期,巴山夜雨涨秋池。何当共剪西窗烛,却话巴山夜雨时。”写得真好,世界第一。拿两个诺贝尔文学奖都不过份。
    如今,李商隐不在了,蒋捷不在了。所幸雨还在,夜还在,烛也还在。雨、夜、烛(灯)、书房,四者构成一个充分自足的世界、一个完整无缺的情境。不是吗?白天的雨是不属于自己的,甚至是妨碍自己的他者。不仅白天的雨,而且白天本身也好像很难属于自己。属于政治,属于经济,属于公众,属于征战与拼搏,唯独不属于自己。但雨夜不同,夜的细雨不同。夜雨具有极重的私人性质,是专门为自己、为每一个独处男女下的雨。雨丝、雨滴从高高的天空云层穿过沉沉的夜幕,轻轻划过书房的檐前,或者微微叩击灯光隐约的玻璃窗扇,仿佛向你我传递种种样样的信息,讲述种种样样的故事,天外的,远方的,近邻的,地表地下的……。至少,雨没有忽略宇宙间这颗小小的行星上蜷缩在书房角落的微乎其微的自己——我不由得涌起一股莫可言喻的感动。
    蓦然,我想起了已经去世两年多的史铁生。铁生说夜晚是心的故乡,存放着童年的梦。是啊,故乡!“这故乡的风,这故乡的云,帮我抚平伤痕。我曾经豪情万丈,归来却是空空的行囊……”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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