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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命消失的悲伤第(1/2)页
日前从西安回来,回到家已经下午四点多了。放下行李,听得北阳台鸟笼里小鹦鹉叫得有点儿异样,急切切一声接一声。我急切切一步接一步走了过去。是小绿在叫——羽毛是绿的,我和家人叫它小绿。另一只蓝羽毛的,叫小蓝——在横杆上叫。小蓝呢?小蓝去了哪里?看见了,小蓝躺在笼底不动,一动不动。我心里一惊,打开笼门,把小蓝取出,放在手心静静抚摸——它静静躺在我的手心,不动,不叫。
    六年了,小蓝小绿是六年前一起来我家的。小孩儿要养鸟,她的同伴的父亲就送了来。起始我没在意,在意是后来过了很久的事。尤其写东西卡壳儿或者看资料看晕了的时候,听得它俩叽叽叽的叫声,就情不自禁地离开书桌,走到北阳台鸟笼跟前。叫声谈不上多好听,但模样的确好看。小绿足够绿,小蓝足够蓝。羽毛都像刚刚梳理过和打磨过似的,齐整整滑润润,闪着柔和的光。小眼睛圆圆的,滴溜溜圆,几乎看不出眨闪,极有神气。看不出烦恼,看不出困惑,看不出忧伤。眼神实在太纯粹了,纯粹得令人不忍对视。
    有时我很羡慕它俩。至少它俩不必像我这样为学院上博士点搜肠刮肚写论文,写出来还要抓耳挠腮考虑发表在什么级别刊物上,以及引用率、影响因子。也不必担忧自己的翻译是否美化了原作。毕竟原作是皮而翻译是毛,皮之不存毛将焉附,哪怕毛再好看——绿色也好蓝色也罢——毛也只能是附属物。在这点上,觉得它俩没准比我快乐,比我幸福。当然,它俩的处境也存在根本性问题,那就是不自由。或者说自由只是笼子里的自由:有吃有喝,无风无雨,在两尺见方的空间中尽可上窜下跳。然而飞不上蓝天。于是我几次建议放飞。家人经过咨询,告诉我不能放飞,因为它们已然失去在天空飞翔和野外觅食的能力。一如把金鱼放归大海,等待它的,除了惊涛骇浪就是海蛇鲨鱼。一次我半信半疑地打开笼门,打开窗扇。它俩怯怯地走出,继而颤颤地飞了起来。可惜没有飞向窗外蓝天,小绿飞到窗口又飞了回来,小蓝飞了一圈后索性飞回笼口。
    小绿是雄性,小蓝是雌性。一般说来,雄性比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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