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贵宾厅里的“遭遇”第(2/2)页
究是独自面对落日余晖的孤独、独自仰观夜空流星的孤独、独自倾听旷野蛙鸣的孤独……因而那是不具排他性的孤独,是有文学情思或一缕乡愁相伴的孤独。
    我蓦然心想,那些时常享受贵宾待遇即货真价实的贵宾们会作何感受呢?我想他们大概处之泰然,甚或认为天经地义亦未可知。至少不会像我这样受宠若惊大失常态。是因为自己是初次吗?这肯定是个原因,但不仅仅如此。对了,记得若干年前去外省开会。会后晚宴,宴罢一行人出门时,主人提议去洗脚馆来个药物足浴放松一下。说实话,我觉得怪别扭的,不想去,但碍于场合,只好尾随。进门仰面躺倒,不久一位姑娘用木盆端着大半盆热水“呼哧呼哧”走来,半蹲半跪地将自己的脚泡在一股中草药味的水里甚至抱在怀里揉搓……忽然间,我想起在小镇沿街卖发糕的妹妹,想起当年在乡下务农时邻院的村姑,想起一个早婚早逝的不幸的堂妹。越想心里越不是滋味,眼角隐约发热。随即翻身坐起,昏昏沉沉走到门厅静等同伴们出来。都说足浴后好睡觉,可我那天晚上反而没睡好。那是我第一次进洗脚馆,肯定也是最后一次。洗脚馆作为服务业自有其存在的理由,我无意否定。我只是出于纯粹个人性理由不想去,去了受不了。
    我不是要标榜自己多么高尚,多么具有悲悯情怀和平民意识。我只是受不了。我不想伺候人,也不想被人伺候,如此而已。而另一方面,上课和演讲当中我又一再告诉学生、告诉年轻人要有精英意识——一个没有精英没有精神贵族的民族,哪怕再有票子房子车子,也是永远站不起来的民族。同时我也强调,精英绝不属于北大钱理群教授所批评的“精致的利己主义者”,绝不意味可以占有更多的社会资源为个人捞取好处,而意味承担更多的社会责任,为弱势群体合理争取更多的游动空间。
    说起精英、贵族,上个星期上海一位著名学者也跟我提起这两个词。他不胜感慨地讲了他亲眼见到的一位所谓明星级知识精英的表现:外出活动时如何不肯和大家坐一辆车、整个行程如何不说一句话、如何对随行人员气指颐使……“毕竟是老师,身为老师怎么可以那样呢?”我禁不住问那人可姓爱新觉罗?老先生回答:不姓罗,更不姓爱新觉罗。北师大启功先生其实是姓爱新觉罗的,可你看人家,那么大成就,却那么平和,一点儿架子都没有。那才叫贵族,才叫精英,才叫精神贵族!
    (014.10.5)(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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