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言的幽默与村上的幽默第(1/2)页
哪怕再友好再宽容地评价自己,也很难说自己是个多么幽默的人。但我的确喜欢幽默。如果上帝让我在世界末日来临之前选一件希望永远保留下去的形而上的什么,我肯定首选幽默。我甚至觉得,如果生活中没有幽默,那就好像地上没有花,水中没有鱼,夜空没有星,小伙没有胸肌,姑娘没有Ru房,老翁没有银白的须,老妪没有慈祥的笑……
这么着,看书也特留意幽默。我所以中意钱锺书,说到底,并非因为他学贯中西独步古今的《管锥篇》和《谈艺录》,而是由于《围城》中俯拾皆是的钱氏幽默。关于村上春树也同样。假如他的作品老是玩弄深刻而不能时而逗人会心一笑,我绝不至于陪他玩二三十年之久、译他的书译四十一本之多。没想到,近日攻读莫言,莫言也够幽默。更没想到的是,有的幽默居然还和村上的不谋而合。无需说,村上是日本人,莫言是中国人,两个人中我见过一个,见过日本人村上。而且见过两次。见面给我的印象,村上其人并不幽默。证据之一,是没有领我去有艺妓陪伴的高级料理店喝着清酒夹食“女体盛”(赤身女体上盛的)生鱼片——我觉得中日两个大男人左一筷子右一筷子戳动那上面或白嫩嫩或粉嘟嘟的“刺身”足够幽默。莫言的照片是看过的。从照片上看,长相简直就是憨厚农民的标本。说是村党支部副书记有人相信,但绝难同幽默两字挂钩。不信你看葛优,从头到脚全是幽默。有人告诉我莫言有一次说过“休看我长相幽默但文字绝不幽默”——不知是真是假——我看完全相反。
有例为证。例如二OO三年三月莫言在美国斯坦福大学演讲,讲到上个世纪六十年代如何饥寒交迫:“那时候我们虽然饿得半死,但我们都认为自己是世界上最幸福的人,而世界上还有三分之二的人——包括美国人——都还生活在‘水深火热’的苦难生活中。而我们这些饿得半死的人还肩负着把你们从苦海里拯救出来的神圣责任。”说实话,也是因为同代人感同身受的关系,看到这里我禁不住一下子大声笑出声来。他接着讲冬天如何没有衣服穿:“那时候我们都有惊人的抗寒能力,连浑身羽毛的小鸟都冻得唧唧乱叫时,我们光着屁股,也没有感到冷得受不了。我对当时的我充满了敬佩之情,那时的我真的不简单,比现在的我优秀许多倍。”
同年十月在日本京都大学演讲的时候,面对西装革履或一身套裙的女士们绅士们,他到底不好讲如何光屁股了,但幽默照样幽默:“我在四年里(距上次演讲时隔四年),身高大概缩短了一厘米,头发减少了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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