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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诺贝尔文学奖写给村上春树第(1/2)页
尊敬的村上春树先生:
    自二OO八年第二次见面以来,差不多又有六年时间匆匆过去。借用想必您也熟悉的孔子的话说:逝者如斯夫,不舍昼夜!我知道,六年时间里您也不舍昼夜,出了关于跑步的随笔集,出了三大厚本《1Q84》,出了长篇《没有色彩的多崎作和他的巡礼之年》,今年又出了短篇集《没有女人的男人们》。同时有诸多译作问世,国际奖项也好像拿了若干。而看照片,您依然毫无倦容,依然一副小男孩发型,依然半袖衬衫牛仔裤。
    而我呢,说起来都不好意思报告,作为作家没有石破天惊的原创小说,作为学者没有振聋发聩的学术专著,作为教书匠没有教出问鼎诺贝尔奖的高才生,作为翻译匠也因几乎没有翻译您的新作而少了耀眼的光芒。奖也半个都没捞着。唯一捞着的是头上的白发。记得吧?六年前重逢的时候我应该还满头乌发,没准说三十九岁都有女孩信以为真——今非昔比、今非昔比啊!中国古人云“了却君王天下事,可怜白发生!”而我什么也没了却竟然生了白发!一次演讲时讲到大作的孤独主题,我趁机来了个借题发挥:请问诸位世界上最孤独的是什么?最孤独最最孤独的,莫过于一个老男人深更半夜在卫生间里独自对着镜子染头发!台下顿时哄堂大笑,旋即寂静无声。我知道,他们开始在异常的静寂中体味某种近乎凄楚的孤独。诚然,我也不是没有我的快乐。比如暑假回乡住了一两个月。晨风夕月,暮霭朝晖,鸡鸣野径,蛙跃古池,或银盘乍涌,天地皎然,花间独饮,醉倚栏杆……凡此种种,无不令我乐而忘忧,不知老之已至。不过,您是地道的城里人,未必知晓这山村野老的乐趣。
    言归正传。六年时间里,也是因为很少翻译您的新作,所以相互间联系就更少了。动笔写信还是第一次。然而实际上又和你联系多多。不说别的,六年来每年十月上中旬都要接受关于您的媒体采访——采访您获得诺贝尔文学奖的可能性和果真获奖我最想说什么。采访者有贵国的共同社、时事社、NHK、朝日新闻和读卖新闻等等,甚至要我务必在诺奖发布当日19:00左右守在电话机旁等候再度电话采访。这不,前几天共同社北京总局又打来了类似电话。至于中国媒体就更多了也更“刁钻”。喏,前年即莫言获得诺奖的二O一二年居然有媒体问我:“你是希望中国的莫言获奖呢还是希望日本的村上获奖?”二者择一,您说这叫我怎么回答?无需说,您获奖对我有实实在在的好处。您获奖了,跟您去斯德哥尔摩听您演讲“雪云散尽,阳光普照/冰川消融,海盗称臣,美人鱼歌唱”这几句您在《舞!舞!舞!》中彩排讲过的获奖致辞固然不大可能,但我供职的这所大学的院长甚至校长大人都极有可能对我绽开久违的笑容:原来你小子不是偷偷摸摸鼓捣“小资”流行作家,而是翻译光芒四射的诺奖大腕啊!我因此荣获校长特别奖亦未可知。所以我是打心眼往外盼望您获奖的。但另一方面,我和莫言有共同的中国人DNA。他获奖了,我不仅作为同胞,而且作为半个山东同乡也脸上有光。何况您也清楚:您获奖,在日本是第三位诺奖获得者,无非锦上添花;而莫言获奖,则是中国大陆开天辟地第一人,完全雪中送炭。如此两难之间,消息传来:莫言获奖了,您没获奖。
    为什么获奖的是莫言而不是您呢?不但我,您的同胞、著名文艺评论家、筑波大学名誉教授黑古一夫先生也在思考这个问题。前不久他在比较了大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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