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上译者的无奈第(1/2)页
校园。饭后散步。冬天,七点半不到天就黑尽了。但月光很好,照着法国梧桐不时翩然抖落的黄色叶片,照着垂柳柔弱而顽强的绿色身姿,照着几朵正在展示最后美丽的黄花月季。我慢慢看着走着,走着看着。人们大概正窝在沙发上看电视,几无人影。寂寥,萧索,清寂,冷。冷也是一种美,一种韵致。
忽然,传来踢球声,从老外语楼后院草坪上传来。我穿过月季园的小路,急切切往草坪赶去。枯黄的草坪上一个青年正在踢足球。飞起一脚,把球踢向草坪另一侧的石墙。石墙不是球门,球反弹回来,他再次抬脚猛踢。我没有犹豫,上前劝阻。无非老生常谈:草坪是用来绿化的啦要保护环境啦所以别再踢好不好……。不料小伙子的回答却不老生常谈:“我很尊敬你。一来你是长辈,二来像你这么执著地劝别人保护环境的人如今很少了。尊敬归尊敬,可是我不能按你说的中止踢足球,我认为足球原本就是在草坪上踢的……”长相白白净净,文质彬彬,嘴角甚至漾出一丝不无真诚的笑意。这小子没准看过我译的村上。
青年继续面对我这个村上译者侃侃而谈:“比如外国,外国的草坪本来就是供人运动的,而足球无论从哪个角度来看都是一种运动,一种极好的运动。你喜欢足球运动吗?”他再次笑笑。用村上君的说法,笑得如同夏日傍晚树丛间泻下的最后一缕夕晖。我则再次老生常谈:国情不同。外国即使所有国民都跑上草坪也没有多少人,不至于毁掉草坪,可咱们中国呢,人实在太多了。青年如石像一般全然不为所动:“即便国内,清华是国内吧?清华园的草坪也是可以上去运动的。清华想必你是知道的吧?”他略略收起“夕晖”,一对清澈的眸子盯着我问。清华?不但村上,还冒出了清华——在清华读书不成?这小子实非等闲之辈。我退让一步:这样吧,孩子,等我走后你再拿球离开,马上不踢怕是有伤“清华”面子。“不不,清丽的月华下只有你我两人,无所谓面子。较之面子,更应该是对草坪以至足球运动的认识问题,而认识总是有差异的,差异性是世界得以存在的前提……”
我无法再听下去了。听得我愈发陷入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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