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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0、第 50 章第(1/2)页
“你跟我来。”
    待会孩子要在东次间玩耍,程亦散示意程亦安跟她去西次间。
    程亦安瞌睡顿时醒了,长姐这是要教训她啊。
    讪讪随她进了西次间。
    小儿子还未睡醒,程亦欲将乳娘使出去,一转身便看到程亦安巴巴望着她,像个犯错的孩子。
    程亦歆顿时哑然失笑,指了指对面的圈椅,轻声道,
    “你坐,我只是有些事想问问你。”
    程亦安摸不准她意图,挪着臀坐了一角,想起程家姐妹们私下最怕遇到程亦散,因为她跟爹爹一样严格。
    程亦歆替儿子掖了掖被角,回眸静静看了程亦安一会,往她这一侧倾了倾,
    “安安,你别多虑,我就是有些好奇你们夫妻...”其实这种事总是有些难以启齿,她咬了咬牙,嗓音又放低了些,尴尬问,“你们那事频繁吗?”
    程亦安一愣,原来是扯闲呀,早说嘛。
    她于是挪着身坐的离她近了些,“算是吧...”露出痛苦的表情,“我家那位什么事都能依我,就这事得依他。”
    程亦歆呆住,甚至不知该作何反应,她咽了咽嗓,“有多频繁?”
    程亦安凑近她肩膀处,无奈道,“每月除了月事那几日,他都能要,这不要离开,就更频繁了些。”
    也就是说一夜不只一次。
    天哪。
    程亦歆若非定力好,手指都要嵌入掌心了。
    她以为一月有十来日就已经算频繁了,毕竟他们新婚那会儿一月也就几次,而现在程亦安告诉她,一晚上都能几次。
    男人与男人差别这么大的嘛。
    程亦散苦涩几乎已掩饰不住。
    程亦安经历了前世今生,一看她这副神色迅速反应过来,这下意识到自己可能捅了篓子,
    “长姐……”她轻轻握住她的手,眉心紧蹙,“你们……”
    程亦散见她已猜到,难为情地摇摇头,“我们很久都没一次。”程亦散为了贺青云面子,说得很含糊。
    程亦安第一反应是安抚她,苦笑道,“其实这才是常情,你跟姐夫都成婚这么多年了,渐渐力不从心实属寻常,谁知我们家将军过两年又是什么光景,我原先遇见一位,她丈夫头两年还好,后几年也不成了,一月也就那么两三次。”
    她说的是前世的范玉林。
    程亦散听前面那段还好,一听最后一句,几乎要哭出来,
    原来一月几次就算不成了。
    这么说他们从一开始就不大成。
    程亦安见姐姐不吭声,顿感事态严重,紧握着她替她焦急,
    她开始找原因,
    “是不是长姐过于端肃了?”
    程亦?素有威严,程亦安担心她在丈夫面前过于端着,不利于调情,男人嘛,都喜欢柔情似水的女人。
    程亦散苦笑,“怎么会?我岂能不懂这个道理,夜里还是有甜言蜜语的。”
    程亦安讶了下,原来长姐私下也有这般柔情的一面。
    回想她跟陆棚生,她别说甜言蜜语,就是夫君都没唤过。
    那陆栩生照旧跟狼一样,看着她就能扑上来。
    贺青云看着也不像是不喜欢长姐的,程亦安沉思道,“那就干脆寻个郎中瞧一瞧。”
    程亦歆为难道,“我也提了,不过他到底好面子,有些抵触,我想着干脆去外地寻个郎中,若是靠得住我们就去看一看。”
    程亦安还想到了另外一个可能。
    前世范玉林后来是不那么行,却是照旧包养了外室,也许是?了图新鲜呢。
    可见有的男人在外头吃饱了,回到家就没兴致。
    只是这个猜测多少有些离间他们夫妻的感情,程亦安有些踟蹰。
    “平日姐夫在家里时辰多,还是外头时辰多?”
    “守丧前在翰林院撰书,偶尔要作画,在外头时辰多,不过一回到府上几乎都在我身旁,守这一年那是日夜不须臾离。”程亦歆何等聪慧,很快就猜到程亦安在怀疑什么,她摇头道,
    “安安,我不认为他心里有别人,他对我是真的好,什么都豁得出去。”
    程亦安只能道,“那就先找个大夫看看吧。”
    这一处,程亦歆又犯难了。
    贺侯府有人手,却涉及主君威严,恐下人轻看他。
    她手底下的人均是程家带来的,难保走漏风声,若是传到爹爹和祖母耳朵里,又是一场官司。
    程亦安看出她的为难,
    “长姐你信我么?你若是信我,这桩事交给我来办,你放心,绝不走漏风声,今日之事我也不会告诉第二个人。”
    这个时候就显现手足姐妹的好处来。
    程亦散深深吸了一口气,眼底终于渗出泪花来,忍不住将她搂入怀里,
    “好妹妹,这事我谁也不敢启齿,若非嫡亲妹妹,我都不知与谁说,幸亏有你帮衬我。”
    “还有,你姐夫那边,你可不能露半点端倪。”
    程亦安抚着她背心笑道,“你放心,我嘴严。”
    程亦散发泄一番,心里好像落了一?大石头,从她怀里起身,望着她笑,
    “前段时日还说你年纪小爱使性子,其实你才是担得住事的。”
    今日程亦安与那些国公夫人交际时,还担心她怯场,不成想她应对有余。
    看着温温柔柔,却很顶事。
    既然程亦有所托,程亦安就不留下来用晚膳了。
    “宜早不宜迟,我这就去准备着。”
    程亦欲见她脸色有些疲惫,“要不要歇一会儿再走?”
    程亦安摇头,“车上再歇吧。”
    程亦乔见程亦安要走,便也打算回府。
    孰料刚送两姐妹至垂花门,程家来了婆子,
    “老祖宗吩咐,让姑娘们回去一趟。”
    程亦便知是为程亦乔的婚事。
    于是吩咐管事料理家务,自个儿领着妹妹们去程家。
    程亦乔的马车在前,程亦欲与程亦安同乘商议请大夫的事,落在后头,程亦乔马车出贺府前面的巷子里,被人拦了去路,
    “二姑娘……”
    魏舒亭显然是从母亲处得知了今日的事,正满脸焦急候在这里。
    程亦乔掀开车帘见是他,立即作了冷色,
    “魏公子,您母亲问我们家要多少彩礼,说句实心话,我们程家虽是小门小户,却也没有卖女儿的道理,从不跟人说价,魏公子还是寻个门当户对,愿与你们砍价说价的人家去。”
    魏舒亭脸色顿时大惊,“二姑娘,不是这个意思,我母亲是一时着了急,说错了话,她已经知错了,方才与我懊恼好一会儿,你再给我一个机会……”
    可惜程亦乔已经将车帘搁下,吩咐马夫赶车。
    魏舒亭望着她扬长离去的身影,顿时懊悔不跌。
    “哎呀!”
    立即翻身上马回去寻父亲商议。
    程家三姐妹这厢回到长房,老祖宗和程明显已经在候着了。
    程亦歆便一五一十将事情一说,老祖宗颇为失望,
    “城南侯虽豁达,其夫人却是眼界狭隘之辈,不可深交,如此这门婚事作罢。”
    程明显脸色倒是很平静,见女儿满脸气鼓鼓的,反而安慰道,“结婚也讲究缘分,脾性不投便是无缘,你应该很庆幸成婚前发现不合之处,及时止步,若是婚后婆媳不投缘,你再后悔都来不及。”
    程明显,总能看到事情有利的一面。
    程亦乔闻言立即破涕为笑,“爹爹这么说,女儿就不难过了。”
    “这样,爹爹对外声称你不宜早嫁,断了旁人的心思,你先在家里好好养身子。"
    他怕女儿被婚事逼得心神俱碎,以为家里人嫌她,急得嫁出去。
    程亦乔沉默片刻道,“可是爹爹,女儿总不能真的不嫁人吧?”
    这个时候程亦歆插话道,“父亲,今日四川总督府一家子不请自来,看样子很是热忱。”
    程明显不是不知四川总督府的诚意,但程亦乔不肯远嫁,他也舍不得,他可不想三天两头牵挂,月月往那边遣人。
    况且先接触了城南侯府,见这边不成,又立即约见总督府,显得姑娘多愁嫁,容易陷入被动,他果断摇头,
    “乔儿的婚事先搁置。”
    程亦乔一时不知说什么好,抱着他胳膊撒娇,
    “爹爹,女儿不想离开您……”
    程明显看着耍赖的女儿无奈道,“都是大姑娘了,还跟爹爹哭闹。”
    这一抬眼,发现程亦安正看着他,想起小女儿就没这般跟他撒娇,心忽的一刺,胸口酸楚难当。
    程亦安对上他视线,便以为他是误会她吃味,她忙笑了笑挪开视线。
    程亦还有家务要忙,便提前回去了。
    老太太留程亦安用晚膳,程亦安念着程亦做的事,便拒绝道,
    “我也有事,赶明等陆棚生去了江南,我再回娘家住。”
    程亦安告辞跨出门槛。
    走至垂花门内的一处长廊,身后传来程明显的嗓音,
    “安安……”
    程亦安回过眸,望着清清朗朗走过来的父亲,露出笑容,“爹爹……”
    下人均垂首退开。
    程明显负手来到她跟前,看着乖巧温顺的女儿,心里反而越发不好受,他宁愿程亦安跟他闹闹脾气,
    “爹爹送你。”
    程亦安知道他这是在安抚她,一时无奈。
    毕竟不是他膝下长大的,隔阂还是有的,她就做不到像程亦乔那般在他跟前无所顾忌。
    别说程明显,就是陆栩生跟前,她也没撒过娇。
    她能体会到爹爹想要弥补却无从弥补的愧疚。
    无从解释。
    两个人沉默往大门去。
    程明显有意放缓步子,程亦安只能缓行。
    太阳西斜,寒风便冽了,打在面有些刺骨。
    虽是立了春,院子里花草枯败,犹不见半点春日气象,除夕挂上的大红灯笼还未换下,明丽廊庑上的花纹被冬雪染过,又褪了一点颜色。
    又一年过去了。
    当初坐在他膝盖嚼糖果的姑娘已嫁了人,她明丽大方,聪慧温婉,遇着事自己极有主张,痛痛快快就干了,他这个做父亲的甚至没有机会帮忙。
    说什么都是多余,送程亦安全门口,他突然问道,
    “年前去祭拜过你娘亲吗?”
    程亦安神色一顿,转过身回他,“年前二十八去衣冠冢扫过墓,大年初一晚边我和陆栩生去别苑给她老人家拜过年。”
    程明显颔首,“先前你提过要把你母亲的衣冠冢移出程家墓园,爹爹有个主意,不知你愿不愿意听?”
    “您说。”
    程明显沉吟道,“爹爹不想惊动你母亲亡魂,打算将那一带的围墙挪动,将你母亲那一块坟冢额外圈出去,做个单独的祭园,你看如何?"
    程亦安莞尔一笑,“那就再便宜不过了,女儿代娘亲谢过爹爹!”
    她再次朝他屈膝。
    这一声谢听得程明显心里不是滋味。
    好似他与夏芙半点关系也没有。
    他一直没有告诉她,当年在程明?回京之前,他与夏芙兼祧之事是记在族谱的,只是后来夏美死的决绝,程明?又活过来了,为免影响她身后名,才把一切摸得干干净净。
    “那你什么时候得空,爹爹陪你去办这事。”
    要动墓园,多少牵动风水,需他亲自出面。
    程亦安想了想,“不如清明节吧。”
    程明显?首。
    程亦安还记着去办程亦欲的事,就不久留,
    “那女儿告退了。”
    程明显已目送她下了台阶,还是忍不住唤住她,
    “安安,”
    程亦安讶异地回过眸,只见父亲清隽挺拔立在台阶上,眼底那抹霁月风光似触手可及,
    “安安,无论你什么年纪,出嫁何方,在爹爹眼里,永远是个孩子。”
    是孩子就可以跟爹爹撒娇。
    程亦安明白他言下之意,嘴角往旁一牵,现出两个浅浅的梨涡,笑眼弯弯朝他挥手。
    离开程府,程亦安便吩咐赶车去西市,前世程亦安做过药材生意,对这一个行当还算了解,要说什么人最清楚大夫的底细,一定是这些走南闯北四处做药材生意的掌柜,他们不仅知道大晋哪些山头产什么名贵药材,甚至知道哪些大夫是名
    医,擅长治什么病。
    京城最大的药材铺面就在西市,这里有一条药材街,五湖四海的药材均汇在此地售卖,程亦安吩咐裘青将马车停在一处僻静的巷道,又拿来程亦能给她寻来的一件旧衫换上,取来兜帽带着,让所有仆妇和丫鬟在此地等候,只带裘青一人前往。
    裘青将衣衫反穿,蒙面随行,作出一副不好惹的架势。
    程亦安寻到第一家店铺,谎称自己是来进货的,那管事与她攀谈,见她答的是行话,可见是行家就不敢糊弄,引她去楼上见掌柜,到了掌柜这里,程亦安给了对方一锭银子,说明来意,起先那掌柜面生不耐,不愿跟个陌生女子透露真章,后来
    瞧见一虎背熊腰的护卫站在门口虎视眈眈,便说了几个人名。
    程亦安怕他藏着掖着,便问,“比卧龙岗的李神医如何?”
    前世程亦安为了救范玉林,便曾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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